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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滬城。
此時袁白已經徹底地醒酒了,此時他跪在地上,看著李子明低聲道:“李子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你這是造反……”
當袁白的話出來後,李子明大笑了起來,而跟隨著李子明的許虎也跟著傻笑起來。
“造反?”
“當我從帝都之中逃出來之後,除了造反以外,還有別的路可以選擇嗎?”李子明看著袁白詢問道。
“如今奸臣當道,我李子明不得不為求自保,而起兵……”
此時袁白沉默了,十二王的遭遇他是知道的,對於十二王而言,除了造反,可保一線生機外,沒有別的選擇可言。
袁白看向李子明低聲詢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處置我?”
“江南州的貧富差距很嚴重,民怨很深。”
袁白沉默起來了,對於江南州的民怨,貧富差距,作為州牧,他其實是十分清楚的。
他曾經剛上任的時候,也是一腔熱血,想改變,但是在金錢的腐蝕之下,他沉淪了……
“你作為江南州的州牧,如此,首當其責。”
“明天我會安排人,把你送到菜市口,凌遲。”
李子明首要做的事情,就是平息民冤……如此這麼做的目的,是讓這裡的百姓們,願意跟隨李子明。
畢竟我為你們處置了,一直壓榨你們的人,你們難道不感激於我嗎?
而且我還是可以改變你們現狀的人。
江南州為什麼貧富差距那麼大,則就是因為江南州的富人的富裕是靠著壓榨窮人而崛起的。
窮人一直被壓榨,而壓榨出來的油水給了富人。
基本上人的吃喝拉撒,都被江南門閥所壟斷著,這讓很多人為了吃頓飯,賣兒賣女,甚至賣自己。
江南門閥聯合著控制著這裡的糧食價格,從而導致出來了貧富差距……
我低價收你的糧食,然後我高價販賣……
而朝廷呢徵收稅收,則只要白銀,然而你要想交稅,那麼你必須要賣糧食。
畢竟大多數人都是農民,他們只知道種地,不賣糧食,他們根本搞不來稅收。
至於為什麼只收白銀,則是因為江南門閥的原因。
在內閣之中有個派系名為‘江南派’他們自詡君子,為國為民,他們都來自於江南州,但同樣他們都身受江南門閥的資助入仕,有的則是本身就是江南門閥的人。
所以這個派系的人,時時刻刻維護著江南門閥的利益。
袁白的上一任州牧,當初就想改制,讓農民交一小部分糧食作為稅收,多增收江南門閥的錢,從而平衡起來。
時間長了,百姓們也就有積蓄了,至於江南門閥,多交的那稅收,影響不到他們。
但是改制剛剛進行,這個州牧就被以橫徵暴斂,欺壓百姓的罪名,革職流放了……
州牧在地方之中,是有著絕對的自治權力,對於稅收,政策,等一系列的事情,都可以自主進行。
而上邊對於稅收問題,只有一個數字,對於你怎麼徵收,他不在意,這也是導致江南州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
你只要每年交固定的錢財,當然也有考核標準,你今年要多交去年的百分之三才算是完成考核。
如果完成不了是要被批評的,當然也不會革職,只是批評,影響你升職什麼的。
在帝國的官員之中有一個考核制度,以你完成的考核作為積分,如果你積分高了,你是可以升職的,如果積分十分低,多項指標沒有達成則是要降職。
這一項制度,主要是帝國防止官員們懶政問題。
不過也有不好的一面,雖然帝國不強制你增加稅收,但是你為了自己的仕途,則是強迫下面的人多交稅收。
而袁白上任後,也明白這裡的問題,也想改制,但是當金錢擺在面前,朝中還有江南派的大臣們的威脅。
他對此只能默許了這個事情,一開始他也和之前的官員一樣多徵收農民的稅收,少收富人的稅從而平衡稅收。
但是後來他為了讓江南門閥可以控制人力,他更是推出了,只收白銀的稅收政策。
而江南州的問題,其實已經有百年了,中間也出現過民變,但是在強大軍力的壓制下,民變翻不起來浪花。
因為兵變的問題,上面派人來查事情,推出來了幾個替罪羊就解決了這個事情。
因為袁白推出來的這個政策,導致民怨越來越深厚,對於江南門閥,他們不在乎這些,他們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這也是為什麼,李子明要把他拉出去凌遲的原因,要給百姓們一個交代,要告訴百姓,自己是來拯救他們的。
夏涼對於這個事情,其實很早就關注過了,也很早就想解決這個問題。
但奈何江南派是太子的黨羽和支持者,他當時無法撼動其根基……
如今繼位了,所以他立馬派遣了朱清則去江南州,來辦這個事情,來解決江南門閥的問題。
但是在解決這個事情之前,他又想削藩,對十二王動手,引發了天下的叛亂。
當袁白聽完李子明要凌遲自己的時候,他卻表現的十分平淡……
而李子明看到後,多少有些詫異:“你對此不求饒嗎?”
在李子明看來,我要殺你了,本著求生的本能,難道你此時不應該是對我求饒嗎?
你表現得如此平淡,這多少有些不正常呀。
而袁白平淡地一笑,隨後詢問道:“東海王啊,我問你,我求饒了,你就放了我嗎?”
李子明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會,自己必須要殺他,從而獲取這裡百姓們的支援。
“既然你不會放了我,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
“更何況,我在這裡,的確犯下了很大的罪過。”
“我自從當上了江南州牧後,我基本上天天飲酒作樂,不問政務。”
“江南門閥們想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就是他們養的一隻狗……”
“一隻狗!”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咆哮了起來。
“對比起來,‘章祚’章大人,章州牧,同樣是州牧,我跟他比起來,我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章祚則是袁白的上一任,也是被江南門閥所陷害的人。
“章大人,身為州牧,一人抗衡江南門閥,明知是死路而不退之,而我呢?”
“一句威脅,我就退縮了,我就收了那些錢……”
“我就願意當一隻狗了。”袁白說到這裡,越說越激動,他對自己當江南州牧的這些年,可謂是十分地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