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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章 李儒獻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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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雖然內心憤怒無比,表面卻依然擺出一副誠心獻策的神色繼續說道:

“想要廢黜天子不難,首先這竇武還在,司空此番抓捕了不少宦官餘黨。可在進京後讓他們隨意指控宮內宦官,讓竇武以此為由上書天子繼續剷除宦官。天子必然不許,如此一來深受宦官之害的學子大臣們必然不滿天子所為,為日後廢黜天子埋下伏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李儒笑著故意說道“也不知道為何天子當時沒有將竇武誅殺,為自己留下禍根”

聽了李儒之言,袁逢被他的才識謀略所震驚,便有了收到門下之意。宦官是朝野都厭惡一群人,天子不同意將宦官全部剷除那麼就失了民心,廢黜更名正言順;即便同意,宦官全部被剷除,天子也失去一大助力,至於廢黜的理由可以隨時捏造一個。

隨即說道“是啊,老夫對此也深感疑惑。”

廢黜天子,無論如何都不能由他們世家出手,無論什麼理由,還是一句話,大漢威望還在。只能將竇武推出,以太后為助力。

李儒繼續說道“除此之外,就是兵權。竇武雖然有大將軍的名頭,但是想必如今京師的軍隊已經被天子所掌握。因此我們需要一支外援,而這支外援就在涼州”

李儒所言深得袁逢之心,之所以自己如今不急回京,就是因為這京師的兵權已經被天子掌握。雖然自己也有後手,可也怕萬一天子狗急跳牆。

“哦,文優說說”袁逢急忙問道。

“袁逢公當寫信給各大世家,可明面剷除涼州豪強,私下卻將其匯聚。天子要剷除他們,定然會對天子恨之入骨。涼州豪強長期處於戰亂,其門人護衛都是精銳。必然可以組建一支實力不俗的部隊,而袁隗公乃是涼州刺史,想必將這支軍隊掌握手中不難。到時袁公可一方面許諾羌氐好處,讓他們進犯涼州,讓段熲的軍隊無法調動;在讓這些涼州豪強聚集的部隊假意作亂,讓天子把京師的軍隊調去平定叛亂。卻讓他們秘密潛入京師,在讓竇武行廢黜之事,順便趁亂將其斬殺。如此一來袁公便可依靠這支軍隊,另立新帝。掌握朝廷的話語權”李儒說道。

“妙,妙,妙,文優真乃吾之子房,不知文優可願入我門下”袁逢開心的說道。

袁逢滿臉期待的看著李儒,對於此人的才華,袁逢深深震撼。他相信有此人輔佐,袁氏代劉之日不遠矣。

李儒面露糾結和痛苦之色,這倒不是李儒故意所為。因為自己和王猛謀劃之時,自己本意就是如此。只是王猛不許,因此此時才露出這般神色。

袁逢看在眼裡,只認為李儒是不捨舊主。更加喜愛。

當即說道“文優既然為我謀劃出此等鬼神之策,當知道這天子日後必為我袁家所得,身而為人自當不世之功。今日我在此保證,定讓武威田家獲無上榮耀”

“在下,拜見家主”李儒假意糾結後,便揖禮說道。

袁逢當即大喜,扶起李儒便親切的交談起來。當夜袁逢便讓手下親信前往涼州。一來前往右馮翊和武威驗證李儒所說,二來如若李儒無疑,就去告知袁隗。

只不過袁隗不知道,這只是李儒為了獲取他信任所獻之策,待到荀緄的書信送到自然會改變計劃。

而李儒也在等待荀緄的書信前來,為了打個時間差,和王猛謀劃過後,李儒便日夜兼程趕赴山陽。雖然對王猛不採取自己的計策有所遺憾,但是李儒也知道王猛是為了最大程度降低百姓所受之罪,內心更加堅定要協助王猛為天子剷除世家豪強,還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幾日後…………

“家主,潁川荀緄送來書信”

袁逢接過書信便仔細檢視起來。

“這…………,快,去將文優請來”袁逢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對於信中所說之事的可信程度,袁逢自然不會懷疑。平時會內鬥,但是絕對不會允許皇權威脅到世家的利益。

“不知家主喚我前來所為何事”李儒心中已然明瞭。

李儒從袁逢手中接過書信,仔細檢視起來。

良久過後李儒說道“在下斗膽詢問家主,是否要推翻此前謀劃”

袁逢嘆了口氣道“眼下,他們必然不會依你我前些日的謀劃行事,我袁家若想憑藉一家之力,恐怕他們會蜂擁而上將袁家啃食殆盡。非我不想,實則無能為力。文優覺得眼下應該如何行事”

思索片刻後,李儒說道“如此一來,儒以為家主當立即返京,潁川距離南陽近,恐怕此時楊太尉已經在趕回京師的途中了。”

“不錯,此一時彼一時”楊賜說道。對於世家來說,他們如今還需要在大漢這面旗幟下擴大自己的實力。既然這一切都是王猛為了自己謀劃,與天子無關。而天子急於實施這太學院和關東士子入涼州之策,只能證明天子好大喜功,就不足為慮。

況且有王猛這等奸佞小人在,一個深受皇帝信任的老師。但是所行之事只為自己能夠獲取功名利祿,對於他們世家來說,只能是盟友。至於王猛會不會伺機做大,他們絲毫不擔心,一個新的世家想要崛起容易。但是想要根深蒂固,還需要底蘊,需要幾代人的努力。

“既然如此,想必家主已經決定剷除涼州豪強,讓涼州大治了。”李儒有些失落的說道。

“文優放心,田家老夫定當保全。”袁逢當即說道。

“只是可恨這戲忠,一直拖延返京時間,不知文優有何良策”袁逢問道。

“裝病”李儒說道。

“不錯,這倒是一法。文優,你說這戲忠是誰的人,為何要拖延我返京”袁逢問道。

“如今看來這戲忠應當是王猛的人,而王猛恐怕已經心向楊家了”李儒答道。

“此話怎說”袁逢道。

“家主試想,這戲忠一開始憑藉才學拜入大將軍府中,得了司隸校尉一職。在大將軍攻打宮門之時,竟然沒有帶領所屬中都官支援,包括張奐將軍統轄北軍入城,這定然是王猛謀劃,否則大將軍蕩平宦官,天子少一臂膀。對他王猛極為不利,他王猛想要藉助世家崛起,他的靠山眼下只能是天子。”

“至於說這王猛心向楊家。儒認為定然是天子浮躁,在王猛離京之後下了這兩道詔書打亂的王猛的謀劃。因此讓戲忠一直拖延家主返京,自己卻去荀家講明原由。而南陽近,楊太尉先收到荀緄書信必然先行返京。雖然都有剷除宦官餘黨之功,但是畢竟誰先到京誰就會被天子認為行事速度,就能得到天子的歡心。那楊太尉知道此事後如何不感謝王猛,這兩人必然會勾結起來。”

停頓片刻,李儒繼續說道“至於這王猛向著楊家也能理解,家主勢大,他王猛想要崛起,除了依靠天子。就需要盟友,只有聯合楊家針對家主,他所得的好處才能更多。”

袁逢聽完李儒所說,心中雖然憤恨,但是也明白這王猛也的確應該如此。袁家本就比楊家強大,倘若王猛在站在袁家一旁,楊家一但對自己沒了威脅。他王猛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想清事情原由的袁逢也不墨跡。當即讓人告訴戲忠,自己需要返京治病;同時寫好書信讓人快馬加鞭,追上前往涼州送信的親信,讓其立刻將新的書信送給袁隗,讓其務必在涼州力壓他楊家;同時派出親信讓依附自己的地方官員將查抄之時貪汙的錢財全部交給管事由他帶回京師上交給天子。自己則打算連夜輕裝簡從,返回京師。

安排好一切的袁逢,不由感慨道“前不久自己還想廢了天子,不曾想短短几天自己就要去討他歡心。也罷,老夫就繼續為國分憂。既然你好大喜功,我也就順從你,替你剷除了涼州豪強,讓涼州安定。況且涼州刺史是自己的二弟,這功勞也當我袁家最大。你天子只不過獲得一個人口五十萬不到的涼州,而我袁家能得兩個侯位。積累更多政治資本,讓袁家在未來的亂世之中話語權更重。

只是袁家沒有想到,王猛等人也沒有想到。楊賜幕僚趙軒去為楊家將潁川士族和范陽盧家,清河崔家組成的聯盟。同時也因為楊家不將太醫院放在心上,讓趙軒明白天下世家不會顧及百姓的死活,對他們來說百姓只是自己的政治武器。以至於趙軒倒向了把百姓放在心裡的劉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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