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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小羽在網咖看了一天的電影電視劇，收到姐姐的微信才關掉電腦躺在沙發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模特身材引得周圍的網友忍不住多看兩眼。
網咖裡有空調，實在不捨得離開，看時間半夜十二點半了，她不回去，姐姐肯定也不會安心休息。
拿起桌上晚上叫外賣吃剩的半隻烤雞，到前臺結賬。
今天奶茶店的訂單是錢小安上班有史以來最多的一天，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回家開啟冰箱，上午煮的滿滿一盆紅燒肉，還是好好的放在裡面，數了一下，只少了一塊，無奈的的嘆了口氣，她已經盡力了，試了很多調料配方，做出來都不好吃，錢小羽今天還算給面子吃了一塊。
認命地把它重新倒在鍋里加熱，晚飯只吃了一個饅頭，肚子正餓著。
聞到肉的味道，已經忍不住流口水了，也不是很難以下嚥。
門口傳來錢小羽說話的聲音，她放下筷子，走過去開鎖。
妹妹正和住在對門的鄰居說話：“不好意思，我們兩個女生，事事多小心，才能住著安心些。’
“理解，我工作比較忙，時間不固定，這是我的名片。”男人今天穿著休閒套裝，身形高大，帶著灰色棒球帽，好像要出門。
錢小羽接過名片：“謝謝。”然後轉身讓出位置讓男人下樓離開。
錢小安重新鎖好門，把名片拿到手上看：“江美機械製造有限公，高曉捷···。”
“姐，我今天找到工作了。”
“真的嗎？太好啦！什麼工作，工資多少？”
“蘇堤酒吧，試用期4000，成為正式員工有提成。”
“···在酒吧工作會不會不太好，要不咱們再慢慢找找看，說不定···。”
錢小羽打斷她：“別人一查身份證就知道我有案底，沒有別的選擇，再說現在的酒吧都很正規，不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可是···”
“只有一家養老院透過了我的簡歷，叫我明天去面試。”
“養老院，什麼職位？”
“文員，打雜，試用期2500，正式入職3000，週末雙休。”
“不錯啊！”錢小安聽得都有些心動了。
“距離太遠了，要坐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還在半山腰上，爬上去要半個多小時，這樣一天來回就要四個小時，又沒提供住宿。”“酒吧工資加上提成的話每個月能上萬！”
“上··萬···，會不會很難？”
“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難。”
錢小安根本就放不下心，直接在群裡告訴家人，妹妹可能要去酒吧工作的訊息，外婆沒說話，奶奶和媽媽堅決不同意，兩人輪流發了一大串語音訊息轟炸，最後直接打電話給錢小羽。
等錢小安領了工資，交了房租水電，只剩下八百元，自己留了一百元伙食費，剩下全部轉給妹妹，加上奶奶和媽媽一起贊助了四千元，準備讓妹妹去夜市擺攤。
騎著電動三輪車來到石寧市最繁華的夜市，她們的攤位在犄角旮旯角落中，大部分人都走不到的地方。開張第四天，一個老頭拿著破舊的斜挎包找到她們，錢小羽接過包包：“拉鍊壞了，底部的縫線都裂開了，還有里布都氧化了。”
老人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雙手緊張地摸著灰撲撲的衣角：“能修好嗎？”
“可以，不過拉鍊可能沒辦法換一摸一樣的。”
“好，要多少錢？”
“大概十五元左右。”
“可以用現金嗎？”
“可以啊，兩天後過來拿，再付錢。”
擺攤第四天終於開張啦！錢小羽開啟事先準備好的喇叭，裡面是她提前錄好的廣告語：“十年經驗老師傅，修衣服，修鞋包，純手工，價格優惠····”
晚上十點，夜市迎來人流高峰，她們的攤位始終無人問津，直到十二點開始收攤。
回到家，錢小羽拿著客人的包包，坐在剛買的二手縫紉機邊工作。
今天晚餐只吃了兩片面包，家裡屯了一堆掛麵，錢小安想煮點來吃：“你要吃嗎？我多加顆雞蛋。”
錢小羽搖頭：“我叫外賣了。”
早上睡到九點醒來，妹妹躺在旁邊呼呼大睡，錢小安躡手躡腳起床，洗漱完，喝了一杯速溶豆漿，準備出門上班。
住在對門的高曉捷正好也要出門，兩人打了個照面，做了兩個月的鄰居，今天才看清男人的樣貌，濃眉大眼，不僅長得高，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臉上，下巴鬍鬚很乾淨整潔，臉上連毛孔都沒有。
他只稍微對她點了頭，下樓離開。
走出城中村，看到男人開啟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遠遠地看著車標好像是賓士。
來到公交站臺等車，過了早高峰的站臺，等車的乘客越來越多，不知不覺被擠到旁邊，感覺腳下踩到了東西。
低頭看到一張身份證，連忙把腳抬起來，只有半張的一代身份證，表面包了一層透明塑膠膜，上面的黑白照片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這半張身份證切口整齊劃一，背面還打了作廢的標記。
抬頭看著周圍，沒人在意她手中的東西，5路公交車就要進站了！錢小安直接把它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
又是站了一整天，只有中午吃飯的時候坐下十分鐘，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差點睡著坐過站，強打起精神，半閉著眼睛走回家。
大城市的夜晚跟白天一樣熱鬧，只有城中村陷入黑夜寂靜，跟外面的車水馬龍不是一個世界。
腳步聲引來一隻看家狗的吠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