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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與《周易》(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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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左傳》記載人們對《周易》一書的運用對後世產生的深刻影響第四節:《左傳》一書裡記載春秋時期對《周易》一書進行“筮之”與“引用”的兩種不同性質的運用,對後世也產生了不同性質的認識影響,有認為是一部義理書,有認為是卜筮書,更有從亦筮亦理上認為一、孔子對《周易》一書性質認識的突破(雖然《左傳》產生於孔子之後,但《左傳》裡記述人們運用《周易》卜筮卻早於孔子,或孔子生活的時代)(續)帛書《要》篇是《易傳》的佚文。

《要》篇反映的內容,體現了孔子後學者對孔子重視《周易》一書以及發現《周易》一書的真理的追記與傳播。

但這些反映孔子對《周易》一書老而如此的喜觀學習,並且如此的詳細記述孔子對《周易》一書的看法與定性,卻不見於《論語》一書,這是什麼道理呢?可能是孔子的弟子認為《周易》(因春秋時期史巫曾用春秋《周易》文字卜筮)是史巫的卜筮之書,就是老師孔子看出了什麼,也不能記錄到《論語》裡,因孔子是反對占卜的。

在孔子的生活時代或《論語》編撰的時代,作為筮卜上運用的“八卦”,而說成是《周易》,這種現象是不會消失的。

雖然戰國走向理性認識世界的時代,但史巫用《周易》筮卜,在學者心頭的陰影不會消失。

若沒有對《周易》一書深入學習和考辨研究的人是難見到《周易》一書的真理所在。

顯然孔子老而好《易》是真實的,好《易》達到痴迷的地步,能不發現《周易》一書裡本不是史巫所用的那種說法性質,才能夠如此旗幟鮮明的表述自己的觀點,“吾求其德而已,吾與史巫同途而殊歸者也.”

《論語》一書所涉及到孔子對《周易》一書說法,雖不像帛書《要》文裡如此那麼詳細,但同樣體現了孔子對《周易》一書價值的取向,完全是與巫史相背的,孔子眼裡的《周易》就是一部義理之書。

這是孔子幸運生活的時代,也是時代的召喚,才能造就出偉大的孔子,那是有了孔子思想生長的氣候土壤。

在孔子孩童時期裡已產生了“易象”(《左傳》裡的“易象”與“魯春秋”兩書),這是在《周易》一書義理上發展出一篇“君子論”,也奠定了孔子“君子”道德理念的形成(《論語》的君子論述很多,但“君子”論不是孔子首創的,而是《周易》一書首創,繼之是“易象”,即“易大象”文)。

在《左傳》一書反映了春秋後期上層人士也常把《周易》看成義理之書而直接引用來說理。

這是發生在孔子之前的時代,所以對《周易》作義理認識也並非孔子之首創,只是孔子繼承了前人的這種理性思想,也逐步形成了孔子對《周易》的認識觀。

加之晚年孔子好《易》才有新的突破,才有了對《周易》本質的看法,才有了《論語》裡“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的真實寫照。

但就這麼一句話,可後封建社會後期裡的儒家學者,並不認為這《易》是指《周易》的,也對司馬遷《史記》記孔子“晚而喜《易》,讀《易》韋編三絕”的說法懷疑,認為《周易》是卜筮之書,孔子是不會喜歡《周易》的。

那些文人學者把《易》作“亦”解,因帛書《易傳》的出土,《要》文裡孔子與學生子貢的辯論,才證明了孔子晚年喜歡上《周易》是確實的,《論語》裡的說法也是真對《周易》一書的,也證實了司馬遷的說法是有根據的。

帛書《要》的考古發現,給人們認識孔子對《周易》一書的性質看法提供了正確的史料價值,也為人們從新認識《周易》一書的性質提供了珍貴的史料。

考古上從馬王堆漢墓出土的隨葬紀年木牘已知,該墓葬於漢文帝十二年(公元前168年)。

說明帛書《周易》與《易傳》是公元前168年做為墓主人隨葬品下葬的。

這帛書是否是墓主人生前的讀本,還是做陪葬入土時的抄寫在帛上的臨時抄本,就不得而知了。

這公元前168年與漢劉邦建國時期(前206年),已過去了三十八年。

這《易傳》“要”文是漢初的文章,還是先秦的文章,在學術上也是有爭議的。

《帛書·要》裡的那一段文章,詳細記述了孔子“老而好易”而受到弟子子貢的質疑,而產生師生兩人之間對《周易》一書性質的辯論。

從那段對話裡,看到了孔子有著蘇格拉底式的智慧與辯論思想,體現了孔子追求真理的精神。

那段文章,也就成為當今學界裡熟知的孔子“老而好易章”。

孔子老而好《易》竟到了“居則在席,行則在囊”的痴迷地步。

對此其弟子子貢看到眼裡,並提出激烈的反對性的質問。

“子貢曰:‘夫子它曰教此弟子曰:‘德行亡者,神靈之趨,知謀遠者,卜筮之繁’。

賜以此為然矣。

以此言取之,賜緍行之為也。

夫子何以老而好之乎?”

這子貢對老師提出了尖銳的反問與批評。

認為老師往日不是教導我們說“喪失德行的人才乞求神靈,缺乏智謀的人才卜筮頻繁”,這一觀念弟子們完全所接受了,為何老師老了反而又愛好上這《周易》呢?”

孔子晚而好《易》被學生看到眼裡,認為老師老了卻愛上卜筮之書了,並提出尖銳的批評。

孔子自然要對自己晚而好《易》所提出反對意見的子貢一個說法來。

孔子的理由是:“君子言語要有規範,指責別人不要太隨便,踐踏了善而得到的是不祥的浮華。

對《周易》重要的認識關鍵,在於不背離德義,並不在於它是否被祝巫卜筮利用過。

因為《尚書》多有疏漏之處,而《周易》能使人無過失,而且又有古人遺教在裡面,蘊含著深刻的哲理.”

(“夫子曰:‘君子言以榘方也。

前祥而至者,弗祥而巧也。

察其要者,不詭其德。

《尚書》多疏矣,《周易》未失也,且有古之遺言焉。

’”)這就是“夫子”回答子貢的質問。

這確實體現孔子不同於他人之處,孔子看到了《周易》一書的真理。

對《周易》一書的認識“察其要者,不詭其德”(對“周易”的重要認識,關鍵在於不背離德,並不在於它是否被史巫卜筮利用過”)。

這話說的太對了,孔子若沒有那般的“老而好《易》,居則在席,行則在囊”,“韋編三絕”。

能有這樣的認識嗎?孔子看了《周易》一書,認為“有古人遺教在裡面,蘊含著深刻的哲理”。

孔子沒有看錯,這正是《周易》一書的真正內容,那裡是卜筮之書。

也不能因《周易》被史巫卜筮利用過,就否定《周易》一書哲學性質,這正是孔子的偉大之處。

而《周易》一書在子貢的眼裡就因為史巫用其卜筮,就認為《周易》是卜筮之書,就不再認真的去分析研究,去偽存真了。

子貢又接著質疑老師好《易》不安卜筮之用而樂其辭,也非君子之正道,仍然是“過”。

總之在子貢眼裡已把《周易》看成邪惡之物。

史巫卜筮用,而老師樂其辭與史巫占筮雖是不同的利用《周易》,仍然持否定的態度。

孔子聽到子貢對《周易》一書如此簡單的否定態度,給予了嚴厲的訓斥與批評。

孔子在教育子貢時又進一步闡述《周易》一書的理論道理。

“子曰:校(謬)哉,賜!吾告汝《易》之道:良[筮而善佔],此百姓之道[也,非]《易》也。

夫《易》,剛者使知懼,柔也使知剛,愚人為而不妄,漸人為而去詐。

文王仁,不得其志以成其慮,紂乃無道,文王作,諱而避咎,然後《易》始興也.”

這段的“子曰”裡有幾個缺失的文字,是學者推猜而補出來的,這幾個字,可又是很關鍵的幾個字。

“良”後面是什麼,才說出“此百姓之道”,是否就是[筮而善佔],若是,也與“[非]《易》也”符合邏輯關係。

這就說明了孔子認為《易》之道,非講卜筮的。

百姓的好卜筮與《易》是根本不同的。

這在孔子看來“筮”與《易》並非是一回事。

孔子認為《周易》是講辯證思維道理的。

《周易》具有“剛者使知懼,柔者使知剛,愚人為而不妄,漸人為而去詐”的作用。

《周易》一書有如此的作用,不就是如同古希臘哲人認為“智慧”之書嗎?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哲學”書了。

這裡的“不妄”是什麼意思呢?《周易》一書裡本有一篇文章其題目就是《無妄》。

這“妄”的含義是指不端不法之事。

“無妄”就是指不幹、不做不端或不法的事情。

這“愚人為而不妄”就是“不聰明的或無知識的人學了《周易》就懂得了道理,就不會幹出不端或不法的事情”。

“奸人學了《周易》就會去掉狡詐之心”。

孔子分明指出《周易》是講義理的書,那裡像普通的一般人那樣當作卜筮之書在用,“非《易》也”。

那些用於卜筮的,是跟《周易》是兩碼子事。

這可說孔子從根源上說出了“百姓之道,非《易》也”的道理來。

孔子強調百姓卜筮,不是《周易》裡的東西,《周易》是講辯證道理的,這是兩回事。

這可是先秦對《周易》一書的性質,發出最理性的聲音。

孔子發出與眾不同的聲音來,這是震古鑠今的聲音。

可這理性的聲音,最終被帝王社會的黑幕遮掩了,埋葬了,沒有留傳給後世。

等到了二千多年後,人們才能重新看到孔子對《周易》一書性質的說法。

這孔子對《周易》一書的性質雖是對其弟子的教導,無疑也是向世人宣言《周易》一書是義理之書,是與卜筮那一套不相同的。

帛書《要》文記述了孔子對弟子子貢的質疑一一給於解釋,為何自己現在喜歡《周易》,喜觀《周易》就是看到了《周易》裡有“古之遺言”,有文王的仁義思想。

但子貢還是疑惑《周易》一書,終於說出“夫子亦信其筮乎”。

子貢終於忍耐不著說出心中的想法,老師這麼的喜歡《周易》,難道是相信了筮卜嗎?在子貢的眼裡,喜歡《周易》就等同於“信其筮”。

這正是在當時史巫曾用春秋繇題文字《周易》而卜筮。

也正是在這些人們的眼裡認為《周易》是一部占筮的書。

子貢也只記著老師已往的教導,是反對占筮的,孔子的教導是:“德行亡者,神靈之趨,智謀遠者,卜筮之繁.”

這無疑說明孔子是反對卜筮和信神靈的那些做法(這裡並不是說孔子已往教育弟子說過《周易》是卜筮之書)。

只是子貢眼裡認為《周易》被用來卜筮,自然就是卜筮之書,而自己的老師曾教導過不能信神靈與卜筮,可現在喜歡《周易》達到痴迷的地步,就指責老師難道也“信其筮乎”。

孔子對子貢的這最終的疑問,給出的回答是“子曰:‘吾百佔而七十當,唯周梁山之佔也,亦必從其多者而已矣。

’子曰:‘《易》,我後其祝卜矣,我觀其德義耳也。

幽贊而達乎數,明數而達乎德,又仁[守]者而義行之耳。

贊而不達於數,則其為之巫,數而不達於德,則其為之史。

史巫之筮,鄉之而未也,好之而非也。

後世之士疑丘者,或從《易》乎?吾求其德而已,吾與史巫同塗而殊歸者也。

君子德行焉求福,故祭祀而寡也,仁義焉求吉,故巫卜筮其後乎?’”這段話裡的“吾百佔而七十當,唯用梁山之佔也,亦必從其多者而已矣”,只是談占卜道理,而並不是講《周易》是卜筮之書。

這一段話裡的一些句子不好理解,但總體表述了孔子對“筮”與“德”兩者應如何對待的問題,也表明了孔子對《周易》一書的學習與史巫是同途而殊歸。

又擔心自己好《易》生怕後世之人誤解,強調自己是求其德而已。

總之,體現了孔子重視的是《周易》裡的“德義”,而不同於史巫用於卜筮,這段話表述的是相當明確。

“君子若能以德行求福,那麼祭祀就少了,以仁義去求吉祥,那麼卜筮也稀了,祝巫卜筮的行為不就落在後頭了嗎?”

這是孔子講筮與德的辯論關係。

孔子強調的是以德仁行為,自然祭祀、卜筮、落在了後頭。

孔子希望的是用“德義”武裝人們的頭腦,那麼祭祀卜筮之迷信也就沒有了市場。

但孔子在回答子貢提出的“夫子亦信其筮乎?”

(難到老師也相信起筮卜了)時,有點力不從心了。

雖然孔子從自己的一貫立場上講“德義”,想以“德仁”的彰顯,來抵抗“卜筮”迷信的存在,講的雖然很有道理,但沒有針對子貢提出的問題給予有力的說明,不過前面孔子已把《周易》一書也解釋的非常清楚,應該使子貢明白好《易》不等同於“信筮”。

但子貢抓著不放,最終點明“老師難到也相信起卜筮了”,孔子這裡的回答就顯得沒有力度了。

因為孔子也還沒有弄明白,為何一部講道德義理之書會成為史巫手是的卜筮之書呢?孔子時也沒有考古學,也無法知道《周易》一書是所用的一套符號的歷史源流,孔子無法知道那套符號本不是《周易》原創,早在商代後期已經產生,當然也無法知道《周易》之後衍生出的六十四卦符號卜筮工具,並篡改《周易》當卜筮之書的歷史成因。

孔子老而好《易》,還有很多《周易》的問題沒有時間搞明白就逝去了。

孔子一心一意的是要建立他的倫理道德政治秩序王國。

孔子認為的是,都去行道德仁義了,自然有背於道德仁義的事情就消失了,那些祭祀卜筮之事也自然就不存在了。

這如同承他之後的孟子,同樣心想建立起王道(仁政)政治。

孟子不遺餘力的在諸侯王門前推銷他的仁政思想,可那些“好貨”與“好色”的寡人們依“有疾”而來推搪孟子的仁政思想,孟子也只有無可奈何了。

孔子希望以仁德去佔領祭祀卜筮市場,一樣的是“烏托邦”。

也不因孔子的倫理道德政治秩序學說的倡導而使祭祀卜筮迷信消失。

關鍵孔子沒有從從根本上對祭祀、卜筮的社會文化現象進行啟蒙與批判。

這就是西方學者說的“祛魅”過程。

孔子的骨子裡並不想開啟民智。

他所認為的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論語·泰伯》)。

孔子又是“敬鬼神而遠之”。

對《周易》也只是“吾求其德而已,吾與史巫同途而殊歸矣”。

孔子的學說顯然不能抑制非理性意識的存在與膨脹(後封建二千多年的歷史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孔子也沒能從根本上揭示卜筮類比思維的迷信虛無思想的根源,以及卜筮與《周易》之間是何等錯位的歷史成因問題。

也許孔子的那個時代根本達不到這種認識,反而孔子的《詩》論,助長了類比思維的方式。

就連孔子還沒有弄明白卜筮與《周易》如何混淆在一起,就仙逝了。

但在先秦時期有如此理性的孔子,也是那個時代的慶幸。

可這真實的孔子與真實的思想也被建立起的帝王社會所埋葬。

孔子在回答子貢的質疑時,強調要行“德”,“仁”的理念,無疑是不贊成那些祭祀和卜筮的行為。

這是表現的孔子道德教化思想是與《論語》的宗旨是一樣的。

這裡反映的筮卜的看法,也與《論語》裡“不佔而已矣”的內涵相一致的。

《要》文,體現孔子對《周易》一書的與筮卜的辯證認識,無疑又是理性的啟蒙。

這種思想與《論語》裡反映孔子對《周易》的認識是相符合的。

這是先秦儒者與後封建社會里的儒者對占筮認識上的重大區別。

然而也正是帛書《要》文裡出現“子曰:‘吾百佔而七十當,唯周梁山之佔也,亦必從其多者而已矣”這句話卻被當今學界裡認為孔子不但信筮卜,而且還是筮卜高手的證據了。

學界裡一般把這句話理解為:“我一百次佔,有七十次差不多(或有的譯:我占筮的準確率是百分之七十)。

就是周梁山佔的那一次(或有的譯:就是用周梁山這種佔法),也一定是取少數服從多數而已.”

這就把一位偉大的思想家,本來是反對占筮,也常常教育其弟子們“德行王者,神靈之趨,智謀遠者,卜筮之繁”的光輝形象給推翻了。

孔子豈不是變成了一個沒有智謀的好卜之徒了嗎?把孔子說成不但不反對占筮,而且自己還常常筮卜。

就出現在帛書《要》文裡的那一句話,就要推翻《論語》中反映的“不承其德,或承之羞”。

子曰:“不佔而已矣”。

“加我數年,五十而學《易》,則可無大過矣”的孔子對《周易》如此的理性認識。

顯然靠《易傳》佚文《要》裡的那句話,就能證實孔子常常卜筮,這符合真實的孔子嗎?這與《論語》一書所體現孔子的倫理道德思想不是相背離的嗎?帛書《易傳》應是臨時抄寫本,不說難免有錯漏之處。

本身帛書《易傳·要》文,前後的主題思想並不協調。

後段文章內涵,顯然與孔子思想是不相符的,《要》文的章節,像是拼湊的文章,是戰國後期論《易》者,假託孔子而發展出的“易學”新理論,這本是“易學”上的傳統。

《要》文後段出現的“天地四時”,“天道觀”與“五行”理論,應是戰國後期,王權思想上升時期的神秘主義思潮的東西,是與孔子的倫理道德政治學說不是一回事,即不屬於一個思想體系。

《要》文是儒門後學者創作時增加進去了時代的思潮。

至於《要》文裡出現的“子曰:吾百佔而七十當,唯周梁山之佔,亦必從其多者而已矣.”

這是孔子在學生子貢質疑其“夫子信其筮乎”,是來解釋信筮者的道理,不是指自己信筮的行為與做法。

孔子在回答子貢“夫子信其筮乎”時,孔子用了兩個內容的回答,出現了兩個“子曰”,是兩層意思。

第一層意思是孔子“引典”,是從整個社會層面來講信筮與不信筮的道理;第二層意思才是孔子是闡明自己的“易學”立場。

這與《論語·子路》裡記述的“子曰:不恆其德,或承之羞”。

子曰:“不佔而已矣”的說理格式是一樣的。

孔子在引用“不恆其德,或承之著”時也沒點明出處,而緊跟的是“子曰:不佔而已矣”,才是孔子要表達的思想。

也是孔子闡明自己的“易學”立場。

同理《要》裡孔子在回答子貢“夫子信其筮乎”的那段內容,也是兩個層次。

先是引用來說理,爾後才是孔子要闡述自己的“易學”觀點。

前一句“子曰”不能認為是孔子自己的行為做法,那樣認為就錯了。

至於那句話“用典”現沒有人知道出自何處,特別對“周梁山之佔”更是難以解讀,一些學者望文生義的說法,也只是一種假說。

在學術界沒有解讀出這“周梁山之佔”是何意時,就下結論得出孔子自己占筮一百次就準確七十次”,這就成為孔子是常占筮的證據,這種認為是不能成立的,既是牽強附會的,也是錯誤的。

縱觀孔子回答子貢“夫子亦信其筮乎”的那段話。

第一個“子曰”無疑是“引典”說明占卜為何出現“從其多者”的道理,不是說自己占卜的經驗方法。

那句話是當今學界裡沒有正確理解所至。

一般把“吾百佔而七十當”,解釋為“我占卜一百次,有七十次相當”,是把“而”解釋“有”,把“當”從古意認為的“中”。

而關鍵這句話的“而”做何解釋,應該通篇內容分析考慮孔子的思想目的。

無疑這“而”字不能當“有”講,這裡的“而”應當作“連詞”裡的如果講。

這句話是孔子引典來說明信占卜者的道理。

雖然這引典“周梁山之佔”不詳出處,也不解其意。

但通句並不表明是孔子“自己佔一百次就有七十次相當”行為。

這一句話的譯文應是“孔子說:‘我一百次占卜,如果七十次相當。

唯周梁山的占卜,亦必跟從參與的人就會多了。

謹止於此罷!’”這分明是一種假設的說法,孔子回答子貢“夫子也信其筮乎”而做出的人們為何信筮的問題,並不是表述自己占筮的經驗方法。

而當今一些人從這句話裡反而認為是孔子常占筮的證據,實是沒有正確的理解這句話而曲解了孔子。

所以第二個“子曰”的內容就是繼第一個問題,闡述自己對《易學》的立場,是非常明確表述自己的立場觀點。

“《易》我後其筮卜矣,我觀其德義耳也。

……吾求其德而已,吾與史巫同途而殊歸者也。

君子德行焉求福,故祭祀而寡也;仁羲焉求吉,故卜筮而希也。

祝巫卜筮其後乎?”

孔子表述自己的觀點是旗幟鮮明的,那些把孔子說成是一個不但相信占筮,還是一個常占筮的人,簡至是對孔子的褻瀆。

再說,若按學界裡認為“子曰:‘吾百佔而七十當……”,理解認為孔子成了善於占筮的人。

豈不與《要》文裡子貢說的:“夫子”它日教此弟子曰:‘德行亡者,神靈之趨,智謀遠者,卜筮之繁’賜以此為然矣”的說法相矛盾嗎?子貢這說法不是已證明孔子以往常教育其弟子們,是反對占筮的。

又怎能把孔子說成是常占筮的人呢?孔子若成了常占筮的,那麼子貢說的“夫子它日教化弟子曰”又如何解釋呢?孔子本是一位反對卜筮的偉大思想家,卻被今天的人因考古上發現了帛書《要》文裡的一句話,而不能給於正確的理解,反爾把孔子說成是善於占卦的人,這豈不是又製造了一個天下奇冤嗎?孔子不但不信筮卜,還是一位反對占筮的先行者。

孔子在《周易》學上的最大貢獻是從學術理論上把《周易》從史筮卜筮中分辨清楚。

因《周易》產生之後被史巫蒙羞,而孔子看懂了《周易》的義理。

孔子在對《周易》一書的論述,無疑在《周易》學術史上,是一面光輝的旗幟。

那些從考古發現的資料上,沒能正確理解,而曲解孔子,應當徹底的糾正。

否則一次次,轟動中外,又讓眾多學者欣喜若狂的考古文化大發現,卻變成了先秦進步文化及思想家的罪證,那就適得其反了(若真是真實的證據材料還罷,可那是不慎重對待學問而產生的錯誤理解,勢必造成學術上很壞的影響)。

孔子是春秋後期的一位偉大思想家,孔子對《周易》一書性質的認識與論述,無疑在先秦時期為戰國百家爭鳴,開啟了理性之門,也為先秦時期那場中國式的啟蒙運動做了一個奠基。

帛書《要》文反映孔子對筮卜與《周易》講德義的論辯,無疑是理性與進步的思想。

那應是先秦最具有啟蒙意義的哲學思想了。

那段話所表現的思想性,無論先秦,抑或是後封建社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千古絕唱。

再沒有人,也沒有典章裡出現過真對《周易》是卜筮是義理的辯證論述了。

《要》文之後,縱然長達兩千多年裡再沒有過誰能像孔子那樣精闢的對《周易》一書正確的認識過。

但遺憾的是就這《要》文卻成了絕學,不傳於後世。

正因是帝國的統治者,看到那理性的東西與帝王專治家天下的統治思想是不相適應,所以才庶蔽起來,只能帶到墳墓裡去了。

漢統治者把先秦《易傳》不適應統治要求的思想觀點刪除掉,而把適合的給保留下來。

這才是帛書《易傳》裡《要》文不見天日的真正原因。

孔子看到了《周易》一書裡的真理,可無情的蒼天沒有“降斯於大任”於孔子,若孔子多活上幾年,就能夠把《周易》的文辭和義理充分掌握了。

可孔子沒有完成這一劃時代的歷史重任。

而孔子剛剛發現《周易》裡的“德義”之聲,也被無情的歷史之門關閉了。

這剛剛開啟的希望之門一關就是兩千多年。

孔子對《周易》真知灼見的認識,被埋葬在地下,一埋就是整個後封建時代。

帛書《周易》與《易傳》的考古發現,及竹書《周易》的發現,無疑對《周易》的再認識將起到大變化。

帛書《易傳·要》文的重見,為我們提供了孔子這位偉大思想家理性的對《周易》的認識。

孔子理性的認識《周易》無疑對先秦“易學”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那麼,孔子所見的《周易》文字,無疑是春秋《周易》文字了,而非是已被改造成的“九·六”數字卦爻式《周易》文字。

當然有《左傳》中的記載,春秋時期巫史已將春秋繇題文字《周易》用於筮卜了,孔子所見的只能是春秋《周易》文字,雖然《要》文中並沒反映《周易》是何種的文字。

既不反映“繇題”內容,也不反映“爻題”內容。

但可以推知,孔子時期所讀的《周易》文字,是把畫符號及名稱加繇辭的春秋《周易》文字。

總之,無論《要》文記載孔子老而好《易》,是否是真實孔子的言論,或是孔子後學者的思想,都表明對《周易》一書性質認識上的突破,並不被史巫用於卜筮所矇蔽,而看出《周易》思想理論的光輝。

我們重溫考古上發現西漢初佚文帛書《易傳·要》裡記載偉大孔子所發出的理性聲音:“後世之士疑丘者,或以《易》乎!吾求其德而已,吾與史巫同途而殊歸者也。

德行亡者,神靈之趨;智謀遠者,卜筮之繁”。

“君子德行焉求福,故祭祀而寡也,仁義焉求吉,故卜筮而稀.”

“夫《易》,剛者使知懼,柔也使知剛,愚人為而不妄,漸人為而去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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