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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嬤嬤聽到沈半雨把管院子這麼重要的事交給她,心裡也十分高興。
“老奴謝過夫人,請夫人放心,老奴定會為夫人打理好院子裡的所有事。”蘇嬤嬤頷首對著沈半雨施禮。
“這是老奴的兩個兒子,長子安之,次子安旭。”
沈半雨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我初嫁入侯府,嫁妝裡有許多鋪子田產需要打理。”
她的手輕點在方才入書交給她的冊子上。
蘇嬤嬤及其兩子的面相都是品行端正之人,用這樣的人,她沒有後顧之憂。
而做好世子夫人,安穩度日的第一步,便是要知人善用。
“我聽蘇嬤嬤說,你是秀才;”沈半雨的眼神落在蘇嬤嬤長子,安之的身上:“可願幫我打理這些鋪子?”
安之長得文質彬彬,氣度內斂,為人謙遜,舉手投足間皆是書卷氣。
他們顯然是沒想到世子夫人叫他們前來,是安排差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特別是蘇嬤嬤,臉上全是詫異的表情。
“你不願意嗎?”
半晌沒得到回答,沈半雨以為他們有別的思量,於是道:“放心,你們不是賣身給我,與我只是主僱關係,若是不想做,或有更好的地方,你們可以隨時離開。”
“不,不是的世子夫人。”安之稍顯慌亂片刻,但很快就對著沈半雨揖禮:“安之願意。”
沈半雨滿意的點點頭,又看向一臉期許的安旭:“我把莊子交給你打理。”
“以後,每月初一晌午,你們來府裡給我查賬即可。”
安之和安旭兩人應下。
蘇嬤嬤見兩子都有了差事,心裡對沈半雨感激至極。
她噗通一下,跪在沈半雨的面前:“老奴謝過世子夫人。”
蘇嬤嬤一跪,她的兩個兒子也跟著跪下來。
沈半雨讓芷玉趕緊將蘇嬤嬤扶起來。
“蘇嬤嬤,我信任你,並不只因為你是我大舅母為我安排的人,而是因為你做事忠心,老成持重,有你在,我可安心許多。”
“夫人,老奴”蘇嬤嬤紅了眼。
沈半雨道:“不過,無論是鋪子還是莊子,要是一年內沒有半分營收,你們也莫要怪我在另找旁人打理。”
蘇嬤嬤和兩子立馬點頭:“是,我們一定為世子夫人好好打理,不讓夫人失望。”
等一切忙完,外面的日光正盛;
蘇嬤嬤送她的兩子出府,沈半雨就讓芷玉和芷檀為她換了身衣服。
一個時辰後;
主僕三人出現在城中最大的藥鋪裡。
藥童按照藥方取來藥,剛交到芷玉的手裡。
芷檀看向對面春風茶樓門前時“咦”了一聲:“那不是侯府二房的大公子嗎?怎麼這個時辰會在這裡?”
沈半雨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只見人來人往的茶樓門口,一個腳步焦急的身影跨步走了進去。
“他不在府裡和二夫人商量聘禮的事,還有閒情逸致來茶樓。”芷玉嘲諷道:“看來這婚事也不急嘛。”
沈半雨是瞧出來了,她們哪裡是不急,明明是急的更加別有用心了。
“走吧,別讓表姐等太久。”
她移開目光,芷玉和芷檀便跟隨著走出藥鋪。
春風茶樓二層雅室。
顧興生輕輕地敲了敲門,沒一會兒,門從裡面被開啟。
他看了眼左右,急不可耐的走進去和裡面等候著的女子抱在一起。
雅室裡的門窗緊閉,陽光透過窗紙朦朧的照在兩人身上。
“怎麼會約我出來?”孟聽晚的聲音細膩如絲。
她溫熱的吐息拂過顧興生耳旁,心底癢癢人的,就像是被蟲蟻爬過。
承安伯府屬世家,孟聽晚是嫡女,如此光天化日下和男子幽會在茶樓,就算對方是自己的未婚夫婿,她也不敢大聲說話,唯恐被傳出婚前私會之事影響名聲。
“晚兒。”顧興生緊緊地抱著她,深嗅著她髮間濃濃的桂花香:“我”
“生郎。”孟聽晚打斷顧興生要說的話,雀躍的看向對方:“我聽說,你母親給我的聘禮當中會有珍品閣新到的那一批首飾,可是真的?”
顧興生愕然:“什,什麼?”
孟聽晚抬起頭,按捺住心底的興奮:“你不曉得,那批首飾我曾去看過,其中一支樣式簡單的金簪都華貴精緻的不得了,更別說其他鑲嵌著珠寶的東西了。”
“晚兒。”顧興生咬了咬牙:“你母親後面要加的那些聘禮,我恐怕不能滿足了,希望你能理解。”
孟聽晚詫異的看著他:“為何?”
“今早我母親去和大伯母商議我們聘禮的事,被拒絕險些氣得病發。”
“啊?那伯母沒事吧,你請大夫了嗎?”孟聽晚急忙問。
“沒有,你別擔心,母親是小毛病了,休息半日就會好,但我們聘禮的事,母親原本想像從前一樣在公中出銀子,結果被新進門的堂弟妹阻攔,母親今日就是被她氣的身子不適。”
“新進門的堂弟妹?”孟聽晚鬆開拉著顧興生的手:“可是那個四品將軍府的嫡女?”
顧興生點頭:“正是。”
孟聽晚想了想,面露不悅:“她一個剛進門的新婦,就不肯與侯府一心嗎?”
看見心愛的女人失望垂眸,顧興生的心仿若被萬蟻啃噬。
“晚兒,我猜她定是嫉妒你出身比她高,所以不同意給你再添些聘禮。”
“母親今天還想用她的嫁妝,你知我是君子,不能貪她人之才,我絕不會答應母親用她的嫁妝,你放心,給你的聘禮,一定是堂堂正正。”
“只是”他的聲音頓了頓:“她今日當著府裡所有人的面欺辱我母親,無禮在先,我不會容忍,只怕在你進門後,與她們也不好相處,但你別擔心,我不怕因此和大房撕破臉”
顧興生努力向孟聽晚解釋著現在府內的情形。
他擔心孟聽晚會因此受到委屈,也怕她覺得他是個懦弱的人,不敢反抗大房。
孟聽晚心下惱怒,面上自然不顯:“生郎,我並不氣惱她的小氣,許是鄉下長大的,對銀錢就是看得重些。”
“只是我與她並無糾葛,她竟如此容不得我?怕是他日我嫁入府中也不會睜眼瞧我吧。”
孟聽晚捏著手絹擋住朱唇,側身輕嘆道:“生郎,我覺得是我對不起伯母,因著我聘禮的事,讓她如此為難,還要看人家臉色,都是我不好。”
她的柔弱憂慮,看的顧興生心都要碎了,他一把扳正少女,將她擁入懷中:“晚兒萬不可自責。”
他將弱柳般的人兒扶到紅木椅上坐好,貼心的倒了盞茶遞到她手邊才繼續說道:“我出門時,聽說大伯母請了大夫過府,看來是那個新婦也給大伯母臉色看,氣病了大伯母。”
“什麼?竟有如此不懂禮數的女子?”
孟聽晚對這樣的事實在是氣惱極了,白皙玉手拍了下椅把手:“進門第一日就行事如此過分,不孝婆母,不敬叔母,倘若是出自我府中的女眷,怕是腿都要被打斷,她這簡直就是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