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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五 章 田器鋪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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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在芷蘭身邊站立,見身邊的男子,身材不算嬌小,但在男人中也顯得矮小,他此刻細細打量芷蘭,倒是沒有注意到有一道陰鷙的目光似是要穿透他。

芷蘭看向店家,他面上看起來飽經風霜,面板呈現黢黃,但他的眼睛總是給芷蘭不舒服的感覺

雲辭突然站到了芷蘭身邊,稍稍遮擋了點店主的目光,芷蘭看見店主身子偏離,便將雲辭輕輕推開

芷蘭直接對上店主的目光:“看什麼看?再看我就讓人把你眼珠子挖了!我很討厭你這樣的眼神,懂?”

店主聞言便掛起了狡黠的眼神,走近芷蘭,隱隱中雲辭似乎聽到了劍鞘與劍碰撞的聲響

店主諂媚道:“公子不要誤會,我見您氣度不凡,與我們普通男子自是不同。我這就去看看家母,以免汙了您的眼睛。”

與男子不同難道是看出芷蘭是女子了?

店主朝著後院走了幾步,芷蘭的目光盯著他,眼神中透出幾分不屑之意,漫不經心道:“我讓你走了?”

店主的腳步頓在哪裡,抬起的腳轉了個身,“我讓我的朋友去幫你看。”

他又想轉回去,雲辭突然被提,便看向芷蘭

芷蘭看向雲辭,又轉笑道“我這位朋友呢,是個實實在在的君子,他……。”

語未言畢,店主便打斷了芷蘭的話,“不敢勞煩這位公子,我老母痴傻,求你們不要再折騰她了,如今她再也禁不住任何刺激。”

店主言辭懇切,雲辭聞之也不願相逼,芷蘭見他退卻,便步步緊逼

“好一個孝子,但我就是覺得你那院子有鬼!”

一個孝子又怎麼會讓老母在一個破敗不堪的舊屋,甚至隨時有塌方的可能性,芷蘭自是不信他這個說法的,但無奈鋤頭的出處確實還需要店主的確認,芷蘭並沒有拆穿他。

如果收集周圍街坊對於店主的風評,那就可以從中瞭解部分他的後院,他到底有什麼古怪,反正找點線索

雲辭看出芷蘭對於店主的疑惑,於是他便說自已需要如廁,理論上來講,雲辭應該借店主的茅房,但店主卻拒絕了,於是他便順理成章的到了外面。

走出店家的鋪子,雲辭感到輕鬆感,偏頭一看便看到王金忠,他本想親自去跑,但看到他時,又想到芷蘭獨自在裡面,便支使他去

芷蘭看見雲辭回來,心中疑惑不解,他對芷蘭耳語“王金忠的在外面,我讓他去辦。”

當雲辭回身時,他聞見芷蘭身上若有若無的香味

雲辭內心默唸道:“色慾乃忘身之本!色慾乃忘身之本!”

門外傳來馬嘶吼的聲音,芷蘭聞聲一笑,“店家倒杯熱茶,為你家賬房先生壓壓驚吧!”

店家對於面前的人有一種說不清的恐懼,於是便照做。

兩個暗衛“護送”著一個頭戴黑布袋的人,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店家一眼便知是自家賬房先生。

暗衛將手中的人扔在地上,躬身行禮道“公子,人已帶到。我們到的時候他在郊外花園,確在遊樂。”

芷蘭看見暗衛,便示意他們關門“把人扶起來吧,他非人犯,自該給他應有的尊重。”

二人照做

賬房看向芷蘭的目光多了幾分感激之意,彷彿看到了救世主,芷蘭的目光看向店主,店主迅速將茶水抬到賬房手中,店主看見兩個暗衛,亦熱情的一人倒了一杯。

賬房與暗衛將茶水一飲而盡,隨後芷蘭便開始詢問

“你可知制式特殊的鋤頭買了多少把?有何人賣過?”

對於剛剛出手援助的男子,賬房總是願意言無不盡的“店內的鋤頭皆是東家所制,似是有……”

“76把。”店家搶答道

“對對對,至於何人賣過賬本有寫,只是賬本在東家手裡,我只有最近的,不知道夠不夠。”

店主立馬去取賬本,芷蘭的眼神暗衛立馬會意,立馬跟著他去,芷蘭則是檢視櫃面上有的賬本。

少時,店家懷中抱了六本賬冊,雲辭見狀亦坐下,一同檢視

雲辭抬頭望向店主,“你這樣特製的鋤頭是何時做的。”

“不久,前兩年。”

篩查到位,便少費工夫,店主幫忙挑出那本賬冊,下意識的目光看向芷蘭,她在專心看賬冊

雲辭也在慢慢翻找,不一會芷蘭便看完了,她看向雲辭。

雲辭與店家閒聊

“店主賬冊竟比尋常的薄且小。”

他為啥會有這種疑問呢,因為一個小小的田器鋪,六年的賬也只要尋常的一本賬冊便足夠,他卻幹出六本

店主笑道:“公子取笑了,我就覺得賬冊多顯得生意好,嘿嘿……”

堂中頓時發出幾聲笑聲

雲辭笑後便繼續看賬冊,幫我取筆墨

芷蘭疑惑道:“你要幹嘛”

“謄錄一份,方便行事。”

“但我已經記住了。”

“你過目不忘,但你可以一人排查所有賣家嗎?”

芷蘭聽完覺得很有道理,我來幫你

店家和賬房一人一邊,二人開始謄錄

……

二人認真謄錄,氣氛瞬間安靜,暗衛們早已習慣,但店家二人卻開始了假裝很忙。

雲辭察覺到了二人的尷尬,便開口道:“店家若是覺得不知所措,不如講講你的母親。”

店主給自已倒了一杯茶,頗有幾分起範兒的意味。

“故事不長,也不難講!二十年前,我的父親和我一樣是鐵匠,他奉朝廷之命,去給朝廷修房子,無奈的是,他在修建的時候的死了……哈哈哈,自那以後我便擔起養家的重任,母親慢慢的便瘋了,守在父親與他生活過的屋子,她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我亦無能為力,再後來,我就隨她,我分身乏術,那就隨她樂意,只要她活著。但她對你們沒有惡意,家父生前得到了西域葡萄酒的釀造方式,我娘最是愛喝,所以也算是寄託哀思。”

屋內的氣氛變得低沉,芷蘭和雲辭明白了原來錯怪他們了……

芷蘭想到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死亡,但她並未提出疑問,不願意破壞此時來之不易的和平,不願鐵匠沉浸於不可能報的仇中

“情到深處居然忘了自我。”雲辭發出惋惜的哀嘆

一切結束後,幾人各自回家,只有王金忠打探完訊息走到田器鋪,但只剩他一個人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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