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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風不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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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微涼,打出的井水也是涼的。

盆裡的清水清晰地映著的夜空地月亮,而少年伸出手,輕輕地那麼一碰盆裡的月亮便碎了,隨即喃喃自語道:“還真是,鏡花水月啊。”

然後便捧了一把清水洗臉,這時他背後響起了腳步聲,只見是那通鋪上刻木頭的少年,他也端了個木盆子,來到水井旁邊,默不作聲地從懷裡掏出一個乾巴巴地餅子,往顧斯白那裡送了送。

顧斯白看了看餅子,又看了看那少年。

那少年看上去有些靦腆,但還是開口和顧斯白說了話:“我,我,我叫木,木,木頭。今,今日,新,新來的。”

顧斯白想,啊,原來他叫木頭,那時候被打時喊的應該是:“木頭,沒偷。”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喊的是:“沒偷,沒偷。”可是,誰又會在意,畢竟那些“贓物”都是從他櫃子裡翻出來的。

這個人似乎以前也給過自己東西,不過自己那時候正生著氣,看都沒看一眼,便把東西給毀了,是什麼東西來著?還真給忘了,不過他那時候看上去好像很傷心,轉身端著盆子走了,便再也未見他與旁人說過話。

木頭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眼前秀氣俊美的少年,傻傻的舉著乾巴巴的餅子對少年說:“給,給,你吃,吃。”

少年接過餅子,笑了說句好。

木頭開心的點頭,便拿著盆子回了下房。

晚風徐徐,吹的顧斯白恍若隔世,如若不是這乾澀難嚼的餅子,使他的喉嚨感到澀痛,他還在覺得自己在做一個半虛半實的夢。

明明都是記憶裡久遠的人,有的甚至想不起他們名字,見面的第一眼卻總是能想起自己那時候做的罪孽。那自己現在究竟是活著還是在做夢?可如果這只是個夢,為何喉嚨還會感覺到澀痛。

他忽地起身,從井裡打了一桶水,倒入盆裡,端著盆子往白天罰跪地佛堂跑去。

推開佛堂的門,看著佛堂裡的觀音像,他便雙膝跪地,把盆放在自己的面前,對著夜空中的月亮。伸手便去抓,盆裡面月亮的倒影便碎了,再去抓,又碎了,抓了又碎,碎了就重抓,週而復始,反反覆覆,魔魔怔怔。再抬頭時,他已是滿面淚痕。看著佛堂裡的觀音像,發著呆,又哈哈哈的大笑。又抬頭望著懸掛在夜半中天的月亮,魔怔似的又伸手去抓,可還是抓不到,又去撈盆裡的月亮,又碎了。

他好像折騰地筋疲力盡了,索性直接躺在了地上。

痴痴地望著懸掛在夜空中的圓月。躺在地上邊哭邊笑邊說:“鏡花水月一場夢,月碎重重複復空。”

晚風不語君言,烏雲遮月星蒙面。

那痴兒跪在佛堂前,看著觀音像。

就那般痴痴地跪著。

雨,毫無徵兆的落下。那痴兒也不躲雨,依舊那麼直挺挺的跪著,任由大雨澆落,好像在沖洗他這一身的罪孽。

啊,不是夢,他顧斯白死了又活了。

這一回,他不想在活的那般心累,也不想在當什麼人上人了, 前生造謀布阱, 步步為營,腳踩血海一步一步得往上爬,就算成了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品權相,不也是落得了一個死字。宣王成皇他也是死,楚王成帝他還是死,既然左右都逃不出個死字,不如由他自己選個日子,緬懷一下那人,再送自己最後一程。這回重來一世,他顧斯白不爭了,不奪了,不爬了,也認命了,他這回便聽天由命,隨遇而安地活著,這回他顧斯白徹徹底底地想開了。

雨停,風靜,月也露了面。

只見那跪著的痴兒,渾身溼漉漉地看著盆裡的月亮,隨即又對著佛堂裡的觀音像叩了三個頭。

起身抱著盆,便走出了佛堂。

他做的那個大夢破了,他也醒了。

佛堂院裡,白日挖坑埋的那個碎蓮花處,竟在雨後長出了一棵綠色地小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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