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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村是在山上的。
早些年,我爸那一代人生活都很窮。
他們要砍柴,每逢鎮子上趕集,拉柴去鎮子上去賣。
從我們村到鎮子上挺遠的,那時交通不發達,大家都是挑著柴走路去的,所以一去一回幾乎都要半夜才能到家。
有一次,我爸賣完柴半夜回來,在回村的半山腰下面遇到同村的鄰居阿狗。
我爸以為阿狗也是趕完集才這麼晚回來,如此巧遇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我們村口下面有個大水塘,平時村裡的婦女都在這裡洗衣服,所以有石子鋪的臺階,也有人在這釣魚。
我爸和阿狗走到這裡時,阿狗突然對我爸說,“看你臉上這麼髒是不是挖煤去了,路過水塘了,你洗下臉再回去吧,免得家人看到要說你。”
我爸用手摸了下臉,藉著月光看了一下,手上也沒髒東西啊,就說“算了都快到家了,我回家再洗吧。”
阿狗不依不饒地拉著我爸硬要我爸洗完臉再走。
我爸見他這樣的態度,心裡也有些奇怪了。
我爸這人雖然不愛思考,但是脾氣倔,說不洗就不洗。
阿狗看我爸態度強硬也就算了,又和我爸說,“我在這坐會再回家,你先回去吧。”
我爸也是納悶了,都快到家了,他怎麼還去休息了,但也沒太在意,應了聲就走了。
我家的隔壁就是祠堂,等我爸回到家看到隔壁祠堂燈火通明的。
回家就問我奶奶是怎麼回事?
我奶奶說,村裡的阿狗今天在水塘釣魚,人摔進去了,淹死了!
我爸頓時冷汗就下來了,剛剛他在路上遇到不就是阿狗嘛!
我爸怕嚇到我奶奶,吃著飯沒多說什麼,吃完回房倒頭就睡。
結果,我爸第二天就開始發燒,連續燒了好幾天才好。
我爸好的那天,就是阿狗下葬的那天。
阿狗下葬後,我爸才把半夜回家遇到阿狗的這件事說了出來。
我奶嚇得不行,一直在家裡直唸叨,“阿狗你行行好,別帶我兒子走……”
我爺爺對我爸說,“還好你那時候倔著沒去塘裡洗臉,要不然就要被抓替身了……”
故事二:
我現在定居在寧夏銀川,故事發生在2012年,大概是3-4月。
那時,我學的是阿拉伯語專業。
我的老師推薦我去迪拜學習,那裡有她推薦過去的學生,我去了有可以幫襯的人。
這位老師在約旦有11年工作經歷,在迪拜也有五六年的工作經歷,年齡大了思鄉了,就回國工作了。
後來,她來我們學校任教,專帶口語課。
所以有這位老師推薦,我準備好一切資料,準備前往迪拜。
我爸爸九歲去世,媽媽把我拉扯大。
能夠出國學習,這對於我家來說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也讓我媽媽的臉上有光。
媽媽的老家是蘭州的,所以在我出國之前,媽媽請了蘭州的舅舅和舅媽,還有表哥表嫂出席宴席。
我爸爸去世後,我和媽媽來到寧夏,所以爸爸那邊的親戚基本都斷了聯絡,這是故事背景。
那時候,我家住的是一室一廳的房子。
年輕的表哥表嫂他們住的賓館,舅舅舅媽和我媽媽為了敘舊,就在家裡擠擠住下了。
以下是我舅舅看到奇怪事情,他們回蘭州前才和我媽媽說的。
我家是老式房子,衛生間比地面要高。
來的第一天晚上,大概凌晨兩三點,舅舅起夜準備上廁所。
我舅舅看到衛生間門半掩著,加上又有臺階地面要高一些,就看到馬桶上坐著一個人。
當時沒有開燈,舅舅藉著月光,透過半掩的門看到一個胖胖的女人坐在馬桶上。
舅舅說,那個女人看形體像我媽,以為是我媽沒關門,就沒催促。
他想著一會也就完事了,就又回到客廳等著。
結果,等了一會兒衛生間沒動靜,舅舅又去看。
此時,看到那個女人還是在馬桶上坐著,頭朝裡,在我舅舅角度看來那個女人就是臉朝裡。
我媽媽頭髮白天是盤起來的,晚上梳著麻花辮散落下來,那個坐在馬桶上的女人也是一樣的髮型。
而且還穿著紅秋褲,跟我媽媽睡前的著裝一樣。
當時,我舅舅說他自己完全沒往其他方面想,就是覺得我媽上廁所時間有點長,而且長時間上廁所還不關門。
當時他想問的,但是又怕吵著另一個在客廳睡覺的舅舅,就又回來客廳等著。
這時候,舅媽也出來上廁所,舅舅指了一下廁所示意裡面有人,舅媽就來舅舅身邊坐著一起等著。
又過了一會,舅舅等不住了,就小聲嘀咕說玉華(我媽小名)咋這麼長時間還沒出來?
舅媽說,她在裡面睡覺呢啊!
當時,我舅舅頭皮麻了,因為看了兩次都是一個女人,在裡面坐著。
而且,看外形除了看不見臉之外,連散落下來的頭髮都一樣,就是我媽無疑。
我舅又問,裡面睡覺的還有誰出來了?
舅媽就,說一個沒少都在裡面呢,只有她一個出來了。
舅舅當時汗毛都立起來了,頓感事情不妙,感覺自己應該是看見髒東西了。
又小聲跟舅媽說,“衛生間馬桶壞了,衝不了,你忍忍,天一亮帶你去公共廁所上。”
舅舅說,他當時一回想,感覺尿意頓無,像是都順著毛孔發散了,自己也不敢再去衛生間看,胡亂躺在客廳的地上,一直捱到天亮,才拉著舅媽去外面上的廁所。
出於我家有喜事,舅舅也不好跟我媽提這個事情,所以住了兩三天後回蘭州前才跟我媽說的。
那天,我才知道其實我媽早就遇到過類似的事情。
因為我上學是住宿的,週六上完半天課,到家就住一晚,所以媽媽從來沒跟我說過,可能也是怕跟我說了我害怕。
我們家裡的淋浴器是老式大鐵皮桶。
有時候媽媽在家,大鐵皮桶就哐的一聲響,像是有人狠狠地用拳頭砸了一下。
剛開始媽媽還去看,會害怕,到後來都習慣了。
因為時不時就會發出一聲巨響,媽媽也只能自我安慰自己從來沒做過壞事,也不必怕這些,漸漸地到後來就習慣了。
直到有一次,我媽媽是徹底嚇壞了。
那時候我在住宿,媽媽說她睡到半夜,有時候一晚上會醒好幾次。
半夢半醒間,她隱約看到一個高高大大的人在她床邊站著。
等到我媽眼睛全睜開時,分明看到是一個外國人的面孔。
這個外國女人臉色慘白,深眼窩,一頭捲髮,還打著領帶。
我媽說她在那一瞬間瞌睡全無,眼睛不受控制閉都閉不上。
自己一下子閉住氣了,都忘記呼吸了。
四肢像是被抽掉了筋,手指頭都動不了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外國人”注視著自己。
直到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再睜開時那個“人”才不見了。
我媽緩了好一會兒,才敢下地把燈都開啟。
那陣子除了週末我回家住的那一晚上,其餘時間我媽都是開燈睡的。
到後來,我媽跟門房的老大爺老大媽聊天才知道,原來這一片在以前是死人坑,他們也遇到過一些非自然現象。
因為我家是回族的,不能到廟裡去求平安。
我媽就到清真寺去阿訇那裡,人家給一些古蘭經的經文,我媽貼在門上和牆上祈求平安。
現在老房子拆了,我們搬了新家,也就再沒有遇到過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