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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七八歲,還是小姑娘的時候,那時候挺臭美的。
我想接頭髮,但是沒錢去大理髮店,就去了一個小衚衕的小作坊。
理髮店要一千四,這家只收了我680塊錢。
我記得很清楚,用編小辮子的方式接起來的。
接完頭髮的當天晚上,我做夢夢到一個女的對著鏡子梳頭髮。
場景像是結婚一樣,反正挺喜慶的,可是我看不清那個女的的臉,就是一片模糊。
我想要跟她說話,問一下她是不是結婚,還沒等她回話就醒了。
連續四五天我都夢到這個夢。
後來,我家生意就開始不好。
我爸媽做的是海鮮生意,先是出海撈不上來貨,後來魚網莫名其妙破了一個大洞,修都修不好了,一張網損失了千八百塊。
再到後來船上的馬達掉進海里了,價值三萬多,找水鬼去打撈。(水鬼就是我們這邊的潛水員專門幫人打撈東西)
撈了一天一夜也沒找到。
那些幾天,我的頭皮特別疼。
我當時歲數小,還以為是接了頭髮不習慣,但是為了美,還是咬牙挺著。
出海的人家或多或少都信一些東西,我爸先是兩天都沒出船,在船上放了點鞭炮。
然後,找到了媽祖廟旁邊的一個修行的奶奶,我們當地叫她靜靈婆婆。
靜靈婆婆插上了三根香,剛開始燒得還挺好的,問了財運,父母,都沒問題。
等到問子女的時候,最右邊的香突然就斷掉了!
靜靈婆婆就請神上身,跟我爸說:你家大女兒身邊有一個橫死的女鬼。
這女鬼就躲在她的頭髮裡,這兩天孩子有沒有跟你們唸叨腦袋疼?
我爸說沒有。
緊接著,我爸就給我打電話問我最近是不是頭疼?
我就老老實實的承認了,因為我爸也知道我接頭髮了。
聽完我說頭疼,我爸就讓我老叔接我來到了靜靈婆婆家。
靜靈婆婆看了我一眼,就說問題是出在我這頭髮上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接的頭髮,就這麼七八天的時間竟然跟我自己本身的頭髮長在一起了!
沒辦法,只能連我自己的頭髮都推了,推完的頭髮都給了靜靈婆婆。
靜靈婆婆當時就把頭髮給燒了,頓時黑煙滾滾,直嗆眼睛,就這樣我變成了個禿子。
我當時都要瘋了,我就一個念頭,一定要去找那個接頭髮的大姨打一架,理論理論。
等我去了她的小店,發現店門口拉著警戒線呢。
我仔細打聽了一下,原來是她兒子新婚之夜被兒媳婦發現和另一個女的牽扯不清,兩人起了爭執。
她兒子一怒之下把兒媳婦掐死了。
那位大姨知道後,不想她兒子被死後的兒媳糾纏,就把兒媳婦的頭髮剪下來接別人頭上了。
這樣她就能寄生了,就不會有那麼大的恨意了,也就不會找她兒子報仇了。
我好巧不巧就找她接頭髮了。
本來想的是跟那老孃們幹一仗,結果我就站在警戒線外,覺得身上酥酥的。
就類似於冷顫,還不是冷顫,就是冷得發麻。
我嘟囔著罵了幾句就回家了,到家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走路都有點打晃。
我以為是氣的,就想著睡一覺就好了。
結果,睡一覺就發燒了,後來醒了就好了。
我聽我媽說,我妹妹那時候還小,她說我旁邊有個女的阿姨,穿著紅睡衣!
然後,我媽就趕緊給我爸打電話,我爸連家都沒回,直奔了靜靈婆婆家。
靜靈婆婆說:你家老大也是個擰巴種,反正也是,正是臭美的年紀變成禿子了誰也接受不了。
接著,靜靈婆婆就跟我爸來了我家,找了一碗清水,三根筷子,一戳就給戳住了。
然後,靜靈婆婆就跟她說:孩子不懂事,她只是年齡小愛美上了賊人的當。你歲數大了,你是姐姐,知道你沒壞心,就是想看看壞人有沒有壞結果,但是孩子小呢,架不住你離得近,你先走,老婆子給你保證過陣子給你個交代。
然後,我就退燒了。
因為,我接了死者的頭髮的種種原因吧,需要我去做個筆錄協助調查一下。
靜靈婆婆知道後,給我了個小布袋。
她讓我扔警局垃圾桶就行。
我當時還緊張,特意吃了個糖打了個馬虎眼扔了。
最後,這事也就過去了。
不過,聽說那接頭髮老孃們瘋了,總說有人要害她,有一天半夜跑出去掉河裡淹死了。
她兒子的律師給爭取到了無期,說是過失殺人,但是在監獄裡沒幾年就病死了。
現在的我已經二十六了,孩子都快兩週歲了,但是我再也沒敢嫁接過頭髮,禿頭也長出來了,也是長髮飄飄了。
故事二:
我媽今年剛滿80歲,文化大革命時期我外婆一口氣生了7個女兒。
我媽排行老二,故事的主角是我的七姨。
我外婆生了七個女兒,沒有男丁幫忙掙工分,出門經常受人歧視。
但是,七姨生的特別漂亮,聰明,是遠近聞名的大美女。
而且,她有一種大家沒辦法解釋的超能力。
我外婆家住清泉村的半山腰,因為一汩冬暖夏涼,再大旱都不會枯竭泉水,那個小地名就叫涼水泉。
很多山上的人去山下供銷社,或者去盤水區公所,去村大隊都得從她們家門口路過。
家門口有條溝,要是到我外婆家就要橫過那條溝,路過就是順著溝旁邊的小路上下。
有次下雨,我媽跟我七姨在屋簷下剝生產隊的花生,對面山下來了一高一矮的兩個人,穿著用粽葉編的蓑衣。
我七姨對我媽說:二姐,我跟你說,那兩個人是來我們家的借糧食的,不過他們借了不會還。
我媽說:你瞎說,還有那麼遠才到分路口,他們說不定會去供銷社買點東西啥的。
我七姨說:不是,他們就是來我們家借糧食的,會借10斤面,20斤麥子。
七姨說,他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在剝花生啊?你們隊今年這花生收成不好,沒有我們隊長得好,我們那是沙土。
說話間,他們倆就直接奔外婆家來了,而且開口就說了同樣的話,一字不差。
我媽都愣了,我外婆聽見說話聲出門。
果然那是外婆娘家遠房親說,自己媳婦兒要生了,一家老小好幾天都沒有口沾五穀了。
媳婦要生了,但是幾次餓暈了,希望借點糧食。
我外婆家雖然女兒多,但是個個都能吃苦,勞動力不差男的,就二話沒說借了,確實沒還上。
後來又因為幾件事,她都能預測到。
我媽就特別害怕說,千萬別在別人面前賣弄,不然全家遭殃,那個時候最忌諱怪力亂神類。
七姨說:我只跟你說過,誰都沒講過。你以後有些著急想問我的事,你都來問我,我只告訴你。
因為我媽一直最疼七姨,所以跟她特別親。
七姨14歲的那年,7月半剛過幾天,遇上生產隊分油。
晚上吃完飯,她跟5姨一起去生產隊分油。
分完按照外婆的吩咐,先勻了點油送給自家的一個孤寡親戚,再回去的時候,就到了半夜。
走大路又比較遠,為了第二天早上又得去生產隊幹活,二人就走了一條小路。
那條小路雖然樹多點密點兒,但是7月半沒過幾天,也能透過樹蔭看到天上的月光。
只不過,在離家2裡地的地方迷路了,她們繞來繞去走了大概個把小時,走不出去。
越走樹林裡越安靜,特別安靜,只能聽自己偶爾踩樹枝的咔嚓聲。
一般這個季節樹林裡蟲鳴鳥叫還是蠻多的,她倆這時慌了也不敢停,一直往前走。
七姨就說,五姐我倆唱生產隊的歌吧。
本想給自己壯壯膽兒的,可沒唱兩句,就聽見不遠處有烏鴉的聲音,還是烏鴉笑的聲音,特別詭異。
有點像貓頭鷹哭的聲音,仔細聽又不像,每次先是烏鴉的鴰聲,然後就是笑聲,當時把她們二人嚇蒙了。
我七姨胳膊突然疼,抬不起來,一壺油都掉地上了。
五姨嚇傻了,就拼了命大聲叫我外婆外公,叫了一會兒,就聽到不遠處有狗子叫。
原來,我外婆發現自己家的狗對著屋後的樹林一直狂吠,還不是一般的叫,而是狂吠。
五姨跟七姨又一直沒回來,外婆就拿著手電筒,帶著狗子往下走,這才找到五姨、七姨。
回去之後,七姨就開始生病,胳膊疼,不紅不腫,就是疼。
後來開始發燒,說胡話昏迷。
晚上,我媽就一直陪在她身邊,我媽夢見我七姨。
她說:二姐我要走了,我要去打官司了,他們抓錯人了,你們要把我放家裡7天不能埋,等我官司打贏了我就會回來,記住千萬不能埋!
我媽醒來後,七姨已經走了,全家都哭成了淚人。
我媽就把夢說出來了,本來是打算把七姨放七天的。
結果,因為全家悲傷,一直沒去生產隊出工。
生產隊上門發現七姨已經死了,而且已經放了6天,就強行把她埋了。
等第7天晚上,我外婆跟我媽做了同樣的夢。
外婆夢見我七姨回來說餓了,我媽就給她烙餅,給她煮湯。
七姨說,她要走了,我媽跟外婆就拉著她,不讓她走!
她說,現在她是專門幫人家打官司的判官,現在誰誰誰又冤死了,她要去主持公道。
還對我外婆說,你別哭,你很快就有兒子了。
果然,沒多久,我外婆就懷孕了,然後生了我舅舅。
可能有的人生來的使命就不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