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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華獨自蹲在樹梢, 看著他空中高懸的月亮, 此刻她已經沒什麼可留戀,只是想到腹中的卵胎還是有一絲絲的愧疚。
這邊V12裡的林宥棠已經幾杯下了肚。 綺夢羅莎輕解, 上身只剩下個胸衣。
綺夢見他五六杯烈酒下了肚子,稍稍開始有些擔心起來。
“ 十二金釵, 花魁, 我今天非要折了你的花枝!”
又是一杯酒下肚 ,林宥棠將空杯放桌子上重重一放, “ 扯掉!”
綺夢面色為難, 但是看著林宥棠挑釁的眼神, 雙手伸到背後,剛要將胸衣解開。胡來和夜瑤推門而入。
“哇 ,我看到什麼了?” 胡來故意睜大眼睛看到。
“不準備看, 再看把你這隻也給戳瞎嘍” 夜瑤趕忙矇住胡來的眼睛。
“不看,不看, ”
這二人落了座, 眾人才看到樂瑤脖子上掛著一串鑲滿鑽石的項鍊,有幾顆大的,足足幾克拉。 那項鍊閃閃發著光, 綺夢趕忙跑過來捧起來看,發出嘖嘖的感嘆。
綺夢彎腰看項鍊的動作, 半個胸脯正好對著胡來, 胡來伸長著脖子往裡面看著,斜著眼勾著背。
“哇, 你太幸運了, 開了這個盒子!” 綺夢感嘆。
一旁的凝雪自顧看著螢幕, 也不過來欣賞。
“你們接著玩啊” 樂瑤對著綺夢說。
“我才不呢, 便宜了胡師,這個老色胚” 綺夢說著
胡來也不生氣,“哎呀, 多一個人看到,你也不損失嘛!”
“才不便宜你,要看去看你的瑤瑤, 你又沒給我點紅!”
“好好, 我們走, 我們走!” 說吧胡來勾著樂瑤的脖子出了V12上了二樓。
凝雪拿起手機,看了看一連串的未讀資訊, 一個也不敢點開,她知道這個為了她傾家蕩產的男人是真心的,但是她有她的苦衷,更不敢產生半點的憐憫和愛意。
那個曾經為凝雪點過數次紅的男人,此刻正落寞地坐在計程車上。
車廂內,司機的眼神時不時透過後視鏡掃視著這位顯得有些淒涼的乘客。他見多了這城市的光怪陸離,但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有股說不清的悲哀。
“商業街區,那些高樓大廈裡,我曾是王者。”陳顯忽然開口,聲音如同自言自語,裡面滿是追憶的沉淪。
司機輕哼一聲:“王者?現在看起來倒像是流落街頭的。”
陳顯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是啊,流落街頭的王者。”
他的思緒被拉回到一年前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那時的他,懷揣夢想。經歷連續的虧損後。
醉酒後他,誤入在一座破敗的古廟, 這沒人供奉的破舊石像前, 他不再偽裝, 他說出來所有的慾望。
“你是神仙還是妖魔?”
陳顯大笑著,對著石像轉了幾圈。
“還做神仙呢, 一個供奉都沒有, 你不也像我一樣是個失敗者。”
說罷這句話,一道閃電將整個破廟都照亮, 隨即一聲巨響。 震的破廟的屋頂掉下幾塊磚瓦,陳顯再轉頭看向那石像,彷彿面露兇相。
陳顯趕忙下跪,急切地說道:“ 神仙, 如果你有靈, 能否保佑我!"
廟宇的環境在陳顯的記憶中再次變得清晰。古廟風雨瀟瀟,他跪在風化的神像前,雙手緊握成拳。那時的他對著發出承諾,聲音堅定而有力:“
如果能讓我發財,大富大貴, 我付出什麼代價都願意,什麼我都願意交換。”
“交換什麼?”睹靈的聲音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既沒有形體,也沒有情緒,只是單純、冰涼地存在。
陳顯嚇得往後一倒,”誰, 誰在說話!“
貓妖”睹靈“躲在石像後說道,“莫要怕, 我不害你!”
“你剛才說,你要發財,大富大貴,什麼條件都願意交換!可當真啊?“
”當真, 當真啊, 老神仙”
一個低垂的聲音在陳顯耳邊響起,說出了他的要求。
“我的眼睛?。” 陳顯沒有遲疑,就像多年前他做決定時的銳利與決絕,“換取成功,換取能看穿市場的眼睛。”
睹靈沉默了,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過了許久,它才又發出聲音:“成交。”
“你的眼睛都是我的, 但你洞穿市場的能力,只有一年時間, 把握好吧,足夠賺你花不完的錢了!”
那一夜,風暴席捲了整個古廟。
他看到了股市的走向,看到了人心的蠢動,他創造了屬於金錢帝國。
然而,成功的背後,是他漸漸模糊的世界。直到有一天,陳顯意識到自己連親手簽署的合同都看不清楚了。
現在,坐在計程車裡,他想起了那些日子裡獲得的光輝歲月和最終的失落。他的商業帝國崩塌得就像是一場沙子做的夢,瞬間被現實的洪流所吞噬。
計程車在一棟老舊的住宅樓前停下。陳顯付了車費,司機透過後視鏡看著他搖搖晃晃地下車,進入昏暗的樓道,消失在夜色中。
樓道里,陳顯的腳步迴響著,像是一陣淒涼的風。他摸索著找到自己的門,開啟門,房間的黑暗比外面的夜色還要濃厚。
陳顯坐在椅子上,身體深深地陷入了黑暗之中。他閉上眼睛,那雙曾經銳利如鷹的眼睛,如今卻只能感受到無盡的黑暗和一絲絲透不過氣來的絕望。
屋外,雨還在下,每一滴都像是上天的眼淚,為這座城市每一個失落的靈魂哭泣。而在這無聲的夜裡,陳顯的決心如同新生的火種,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卻堅定的光。
他將手機拿緊貼著眼睛, 仍然看不清哪怕一個字, 他不知道凝雪有沒有回覆自己, 他惦念著她。
他曾經為了她一擲千金, 為了她需要的鉅款,鋌而走險。 如今竟然落的這個地步, 落得個門也進不去, 面也見不到,資訊也收不到一條。
深夜,當他再撥打電話時候, 凝雪的電話竟然已經關機,一種十分不詳的預感,她從來沒有不回自己資訊, 也從來沒有關機過。
回頭頭他又想,自古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 自己竟然在這裡傷春悲秋,不自覺往臉上扇了幾下。
"看來喜歡只是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