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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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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州的塘報說刺客有兩人,你的同夥在哪?”

徐渭斜睨那黑袍老者一眼,他心中已經做好犧牲準備,自已本來就是死過來的,萬一死了還能回去呢。

思及此處,徐渭挑了挑眉毛說道:“死在我徐渭劍下的都是大奸大惡之徒,我是在為你們金國肅清吏治,怎的?不付辛苦錢就算了,還玩請君入甕的把戲,真不厚道。”

那老者聞言大怒,“賊子好膽,死到臨頭竟還大放厥詞,你中了某家的炙陽掌,三日之內必烈火焚身而死。”

他頓了頓又道:“投降吧,興許咱一高興,還能替你拔了火毒,留你一條全屍。”

此時,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徐渭頭上滴落,他彷彿置身於爐火中不斷被烘烤一般,一股強烈的痛感從五臟六腑不斷傳來,“大丈夫死則死耳,何須多言。”

他本非這個世界上的人,此時面臨死亡反而倒顯得坦然,因此他身體雖然疼痛難忍,但精神卻愈發清明。

完顏厲見他此刻還不服軟,不由得心生敬意。他知道這炙陽掌威力極大,縱是自已在此般狀態下也絕難活命。

在星光下,他看到了那名年輕人的臉龐,乍看之下頗為突兀的大鬍子掩蓋不了他英儒面容。況且徐渭此時正氣凜然,更是另有一番氣度。

“好一雙如寒星般的眸子!咦!竟好似在哪見過一般。”

“可惜了,可惜!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若是歸順我大金國,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完顏厲崇尚漢化,麾下便有多名漢人大將。此時他雖欣賞徐渭,但完顏亮已經下旨定了生死,自已縱然貴為郡王,亦無可奈何。

“去,給他個痛快,把首級用石灰醃了,送到中都。”

說罷,一名黑衣武士便提刀上前向徐渭砍去。

徐渭雖無法動用元氣,但卻行動自如。他不願束手待斃,就在那黑衣武士的刀刃將要砍向徐渭的瞬間,碧遊劍卻後發先至刺中那名武士手腕。

只聽“誒”的一驚呼聲,那黑衣武士登時兵刃著地,捂著手腕便向後退了幾步。

“這小子能動,他差點廢了我的手腕。”那黑衣武士穩住身形喊道。

“可惜,可惜,若是我未曾受傷,你這右手就沒了……”

徐渭出言挑釁著金人,同時從懷中又取出一瓶流珠丹,大把大把地塞到嘴裡。

那瓶丹藥轉瞬間被他吃了個乾乾淨淨,他胸中旋即升起了一股清涼之氣,須臾之間傳遍全身。

那金翼使者見狀大怒,“我本道你是條漢子,沒成想你是麻痺咱們,既然如此,讓咱再送你一程吧。”

說罷,挺起雙掌便向徐渭攻來。

徐渭服用了流珠丹傷勢雖有好轉,但此刻仍然調動不了元氣。

面對金翼使者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他只有本能地揮動碧遊劍抵擋。

那金翼使者乃是先天后期武者,又兼修行至剛至陽之功法,是以拳掌極其霸道。徐渭身法受挫,只能憑藉碧遊劍的鋒利攻其必救。

不一會,那使者更是大怒,“你這是什麼劍法?”

完顏厲卻是旁觀者清。

“這刺客的劍法看起來像市井鬥毆一般亂削亂刺,其實每一劍都直逼敵方要害,金翼使者徒有一身強橫真氣,竟奈何不了他。”

想到此處,他當即喊道:“貴使,可止住他的劍刃!”

金翼使者正在纏鬥,聽到此處驀地化掌為指夾住了碧遊劍。

徐渭暗叫不妙,他正要棄劍,卻是異變突生。

只見自已體內聚集的炙陽掌力,竟然像找到宣洩口一樣,一股腦地透過碧遊劍傳回了那老者的手上。那老者的手掌瞬間便被火焰覆蓋。

“靈器,竟然是靈器!”那老者嘴角溢位鮮血,臉色慘白。

接著,他凌空一掌打碎了旁邊的燈龕,手掌方才恢復如常。

完顏厲也是驚愕異常:“你一個小小的刺客怎能配有靈器,你到底是南朝哪個門派的人?”

徐渭舒了口氣,他旋即又長嘯一聲,朗聲說道:“老子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漢人。”

那老者聞言卻是一陣冷笑,“你縱然靈器在手,今日也決計逃不掉!”

“王爺,我們一起上。無論他是什麼身份,殺了他,首級歸你,靈器歸我,如何?”

“合該如此。”

完顏厲長刀一揮,便向徐渭砍去,這一刀凌冽狠辣,蘊含著一往無前的刀意,正是金國王族百年來在戰場上習得的刀法“血刀十式”。徐渭避無可避,他彷彿如置身於驚濤駭浪中的孤舟一般,傾覆只在片刻之間。

面對這洶湧無儔的赤色刀芒,他只得催動金丹調動全身元氣抵擋。

“嘭”的一聲,徐渭狂吐鮮血,像斷線的風箏一般飛出一丈多遠。

他的金丹此時已經黯淡,渾身竟調動不起一絲元氣。

“完了,我廢了。”徐渭臉色發苦,心中暗道。

完顏厲也不追擊,他持刀而立,竟是不願趁人之危。

“你很好,年紀輕輕竟然結成了金丹,重傷之下還能接我一刀不死,實屬難得。”

他不由得動了愛才之心,“降了吧,到孤軍中來。”說罷又覺不妥。

還未等徐渭答話,那金翼使者冷哼了一聲,“伊川郡王,你想違抗聖上的密旨不成?”

“不敢!”完顏厲嘆了一口氣,旋即再次橫起腰刀,“小兄弟,我有一式刀法叫黑雲壓城,乃是當年在陝州之戰時感悟所得,然近十年未曾使用!今日以你之命祭我這式刀法,也不枉你來這世上走一遭了。”

說罷,一股強大的威勢充斥著整個庭院,完顏厲的腰刀赤芒大盛,再次向徐渭斬去。

徐渭只覺有千軍萬馬向自已攻來,宛如百萬大軍蟻附攻城,而已方的城池早已殘破不堪,形勢危如累卵。

“我命今日絕矣!”思及此處,徐渭也不再做無謂地抵抗,緩緩閉上了雙眼。

“休傷我兄長!”正當徐渭即將赴死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驟然傳來。

徐渭驀地睜開雙眼,是辛棄疾來了。

完顏厲感到一股洶湧如潮的劍意朝自已襲來,不得已,他只能揮刀封住後方。

辛棄疾用的是太沖劍法中一往無前的招式,劍意充沛,八面漢劍彷彿在此刻有了靈性一般,竟接連逼退了完顏厲。

其實並非是他修為比完顏厲高,只是辛棄疾救人心切,用的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完顏厲貴為郡王自然不會與他死磕。

徐渭此時大腦飛速運轉,他自已修為全無,就算是辛棄疾全力相救自已也決計逃不出去,反而會搭上結義兄弟的性命。

恍然間他心中一橫,向向辛棄疾喊道:“賢弟,先拖住他們片刻。”

說著便從懷中取出數塊靈石和陣旗。他有信心在極短的時間內佈置一套傳送陣,但傳到哪裡他自已也沒譜。

不過總比死在這好!

那金翼使者看到徐渭取出陣旗,登時大叫不妙:“這小子在佈置陣法,所有人趕緊上前一起砍了他,弓箭手放箭。”

周圍的七名天狼宗高手聞言立即抽出兵刃向徐渭襲來,屋脊上埋伏的弓箭手也開始放箭。

徐渭卻是絲毫不受影響,繼續佈陣。其實他心中也沒底,不過此時只能寄希望自已能用靈魂之力喚醒碧遊劍禦敵。

果然,就在羽箭距他只有一步之遙時,碧遊劍登時綠芒大盛,“嗡”的一聲飛了出去。

“叮叮”幾聲羽箭竟紛紛落地。徐渭見狀大喜,“賢弟速來!”

辛棄疾不疑有他,他揮起長劍隔開完顏厲,一個躍身便到了徐渭身邊。

但就在此時,那黑衣老者卻已然襲來,這一掌又結結實實地擊在了徐渭的背上。

“噗!”徐渭一口鮮血噴出,身子一軟,倒了下來。

辛棄疾大驚失色,調動全身真氣,一劍刺退了那名老者。

他旋即一把扶住了徐渭,眼見他氣若游絲,辛棄疾悲痛萬分。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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