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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內,白霧環繞,伸出五指不見輪廓。
霧中一女子,正靜靜躺在大缸中,熱水淹沒了她的身子,水面上飄滿了花瓣,她很舒服將雙足搭在缸邊,小巧而白嫩。
她望著自已的雙手,十指纖細長,骨根有肉,就是這雙手,方才還殺過人。
滾燙的熱水讓她額頭微微出汗,露出舒服的笑容。
突然她臉色一變,一拍水面,一道白芒裹著熱水射了出去。
同時抄起一旁木架掛著的薄衫,瀟灑地披在身上,只是渾身溼透,隱出若隱若現身材,令人遐想萬分。
“住手,是我。你是想用劍芒殺死我,還是想用熱水燙死我。”那白霧中聲音傳來,這聲音很熟悉,同時身影也顯露。
一身紫袍的曹子規正站在那,好在閃得快。
他摸了摸鼻子,又覺得不適合,再撓了撓腦袋,此時正有些不知所措。
“曹老弟,你不去煉氣打坐,莫非專門來偷看我洗澡?”這白衫女子正是謝蘭茵,望著來人,有些惱怒,只是臉上泛紅,不知是否被那熱氣所燻。
“我正在打坐修煉,修煉了一種遁術,初次施展,還未熟悉完全掌握,也不知如何遁到你這裡。”曹子規瞧了一眼,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只覺得口舌發乾。
“若是你專程來看我也無妨。”謝蘭茵似笑非笑道。
她顯然不信,如此巧合?偏偏就到她這,而且還挑得好時候。
“看夠了沒有?”謝蘭茵輕聲道。
“我這就離去,不打擾姐姐您嘞。”曹子規發愣中回過神來,一臉歉意道。
只見他掐訣唸咒,渾身血光一亮,整個人就消失了。
謝蘭茵見狀,有些失落,喃喃自語道:“莫非他喜歡我?”
想著臉便紅了起來,煞是好看。
曹子規身影出現離他洞府附近,眼見離開後,大鬆一口氣。
“看來血遁術還是要好好掌握好,不然遁到危險之地,可就麻煩了。不過日後要該如何面對蘭茵姐,恐怕早已把我當成樑上君子。不過還真美,只是一眼便體內血氣翻湧,我等修仙之人,定要道心堅毅,豈能心神意亂!”
壓下雜念,卻心生其他雜念。
他暗想這幾日楚修不知怎麼了,竟沒有再騷擾破陣,讓他稍微放心,大概是吃了苦頭整頓之中。
他很知道,接下來不久,楚修隨時會再次破陣,只會越來越激烈。
幸好血遁術修煉有成,以他現在的修為,遁出個百里外不成問題,這等血遁秘法,消耗的精血可不少,幸好他儲存他人的精血不少,否則就要用自已的精血。
他緩緩走回洞府。
洞府內卻傳出絲絲藥香,雖然微弱,但作為一名修真者很容易察覺,藥香讓他神清氣爽,他暗想定是那關寧寧在煉丹製藥,便饒有興趣前去檢視。
在一間密室內,木桌上擺著一些各色靈草,皆是很常見普通的靈草,還有一本名為《百藥集》古書,顯然是記載各種靈藥的書籍。
關寧寧正專注地研磨靈草。
曹子規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察覺身後有人,她見狀立馬停了下手中的碾槽。
“原來是曹公子,嚇壞了我。”關寧寧先是一驚,而後笑道。
“我在你身後許久,你竟未察覺。”曹子規淡淡地道。
“此洞府就曹公子與我二人,自然沒多加警惕。”關寧寧有些不好意思道。
“這似乎是治療傷口的靈藥。”曹子規看著碾槽藥粉,若有所思地道。
“曹公子不知,寧寧對丹道頗有興趣,所以就愛搗鼓這些。”
“丹道?你煉製過丹麼?”曹子規面露古怪之色。
“這倒沒有,哪裡來這麼多靈藥可以學習煉製,就連丹爐都沒有。”關寧寧低著頭說道。
曹子規此時暗想,若是將此女招攬過來,加以培養,正好彌補自已不熟煉丹之道。
主要心生招攬之意,大多是那欒師兄救了她的性命,對曹子規而言,具有某種意義。
想到之前孫鵬舉贈送的家傳丹道典籍,正好可以給其參考學習,可是孫鵬舉曾告訴他,除他之外,不可外傳。
這涉及到他心中的原則,倒是讓他陷入兩難之中。
“曹公子,可有心事?若是方便的話,可以與寧寧講,寧寧可以為公子排憂解難。”關寧寧見曹子規皺著眉頭,微微一笑,十分乖巧懂事。
之前在一眾弟子前為他說話,這讓曹子規越看越喜歡,看來得找個機會,向劉掌門把人要過來。
“我且問你,你是否想跟隨我?”曹子規認真地道。
“寧寧這不是在此地伺候公子麼?”關寧寧有些不解地道。
“我說的是,你脫離虛簾宗,你若願意,我便去跟劉掌門說此事,並且我有空會指點你修行。”曹子規淡淡地道。
“寧寧當然願意,能得到公子指點,求之不得。”她生怕曹子規會拒絕,立馬開口道。
此時楚越交戰,低階修士性命如草芥,其中的利弊,她很清楚。
曹子規點頭,接著便出洞府,尋到一位虛簾宗的弟子,稍加打聽一下,便知道劉掌門的洞府所在。
一道傳音符貼在洞府大門。
很快石門緩緩開啟,他毫不遲疑,便踏入洞府內。
劉掌門含笑迎來,先是一陣寒暄,先聊了楚國與越國如今的形勢,再談到此次交戰。
“劉掌門,先前我與一名築基後期楚修苦鬥半日,眼見對方落敗,曹某即將殺之,卻被季道友搶先斬殺,還奪了人頭,此事曹某心中不快。”曹子規故意露出不悅的表情,彷彿遭受了巨大的委屈。
越國聯盟以人頭算功,一顆築基後期修士的人頭,頂得過一件頂階法器。
這些資源曹子規不可能不在意,他加入聯盟,正是為了這些資源,這些都是修士身家性命的事。
而後曹子規開啟那肉吞佛陀的靈物袋,本是滿懷期待,結果一看,差點鼻子都氣歪了,裡邊幾件僧袍,靈石也只有六百多塊,法器雖然不少,大多品質不佳。
他便明白,這和尚靠的是功法,身外之物極少。
劉基靜靜地聽著,聽到他與築基修士鬥爭,有些驚訝,笑道:“曹道友修為高深,竟能與築基後期修士鬥得不相上下。”
隨後臉色一變,有些同情地道:“只是這事麼,你得找季道友談談,或許你可以去找聯盟總部,道出緣由,想必總部不會坐視不管。”
曹子規很清楚,這劉掌門圓滑無比,與他不過一面之交,豈會管此事。
只不過想從口中聽到一些訊息而已。
曹子規一聲嘆氣:“也罷,此事再論。貴宗送來的女修,倒也不錯,在下正想找掌門商量此事,將此女交與我。”
劉掌門聞言,正仔細回憶這個女修,雖然他是掌門,不是每個弟子都記得,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但也行事老辣之人。
只見他大笑道:“小事一樁,曹道友千里而來,為我宗抵抗楚修,劉某感激無比,正不知如何答謝曹道友,就將此女弟子贈與道友做侍妾,表達我宗感激之情。”
劉掌門說得滴水不漏,他壓根不在乎一名女弟子,甚至都不知道該弟子姓名。
“如此多謝,曹某也告辭。”曹子規略帶笑意離去。
見曹子規離開洞府後。
劉掌門衝著身後的密室,面帶凝重地道:“二位師弟出來吧。馬道友提議讓我等撤出胥鉤山,你們覺得如何?”
“這四百年的道統基業在此,若是撤離,劉師兄捨得麼?”其中一位中年修士有些不滿道。
“師兄我也不捨得,如今進退兩難。明師弟隕落,弟子也死傷百人,給聯盟獻了大半靈石,請來的一眾道友,可終究是外人,哪知我等對宗門感情之深,靠人還不如靠已。”劉掌門悲憤地道。
“劉師兄,我等並不懼死,當日曾發誓,定要捍衛宗門道統,怎可心生退意。”一名模樣約莫三十出頭的壯漢道。
“如今形勢不同,我等都小看了楚修,再拼下去,莫說宗門滅亡,連我等都要死在此地。我們是修仙者,最在意的還是長生性命。我已有決心撤離。有朝一日,定會奪回胥鉤山。”劉掌門語氣不是在商量,而是在決定。
“唉,也罷,就聽師兄的。”二人點頭認可。
“思危、思變、思退,所謂三思而後行。三日後,正是無月之夜,從斷月崖那撤離,我去看過,楚國修士在那把守的修士極少。此事也通知其他道友,第三日才告知弟子們,讓他們收拾好東西,能帶的都帶上。”劉掌門吩咐道。
“那我們這就去告知其他道友。”二人告退。
曹子規前腳剛到,後腳虛簾宗的築基長老就到。
大概告知了一下曹子規的虛簾宗的決定,而後離去。
曹子規若有所思,暗想這劉掌門倒也明智。
回到洞府後,他對著關寧寧說道:“掌門已經答應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該你給個名分了。”
關寧寧緩緩低頭,耳根都紅了,頗有些不安。
曹子規握起她的手,她下意識想抽出,反應過來後,便老實得的很。
只是更加害羞了。
曹子規見了她這種模樣,只覺得好笑,握著她的手,施展了一種名為探靈術的小法術。
他很滿意點頭道:“資質不錯,火土木三靈根,以後你就是我的記名弟子了。”
見她想入非非,自然明白其心中想的是什麼,只覺得好笑。
“關寧寧拜見師父。”關寧寧先是一愣,還以為要收她做侍妾,立馬反應過來,恭敬地跪下磕頭。
一切仿若如夢,讓她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只是痴痴地笑著。
“起來起來,不必行大禮,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曹子規十分滿意地道。
關寧寧仔細道來,他聽完後,若有所思地道:“為師精通法陣與劍道,你可要學?”
關寧寧想了想,猶豫一下:”師父,我想學,您那日在宗門廣場施展的法術?”
“你為何要學那種?”曹子規依舊面帶微笑,只是心中古怪不已,暗想小丫頭眼光不錯。
“弟子只覺得,師父施展的功法,十分厲害。”關寧寧認真地道。
曹子規想了想,拿出一塊白色玉簡,用靈識覆蓋,很快玉簡中便扭扭曲曲幻化出一些文字出來。
他塞進關寧寧懷裡,正色道:“這功法叫猩紅訣,不過我給你的是煉氣期的功法,日後有一日你築基了,我再給你剩下的。”
關寧寧大喜,如同獲得至寶一樣,十分小心捧著玉簡。
“你既拜我為師,我也不會吝嗇,這些你拿著。”曹子規給了她一個靈物袋。
這靈物袋比她自已的還要好一些。
裡邊煉氣修士大有益處的丹藥,幾件中上階法器,一些修仙有關的書籍,同時還有一尊丹爐,正是之前他在軒離坊市購買的。
這些都是他精挑細選的,正適合關寧寧。
修仙百藝中的煉丹一道,交與關寧寧,想來自已也不用太多去研究丹道,他也開始期待起來。
不過他並沒有把孫鵬舉祖傳的丹道之法教與她,畢竟孫鵬舉說不外傳的。
但是煉丹見解記錄卻可以,那是一位煉丹師的經驗心得,對於煉丹師而言,極為珍貴。
關寧寧開啟靈物袋一看,先是大喜,而後卻忍不住流淚道:“師父,從未有人對寧兒這麼好。”
“好了好了,以後要勤加修煉。”曹子規微微一笑道。
她收起眼淚後,她天真地問道:“師父,咱們師門叫什麼?”
這差點把曹子規問倒了。
他故作高深,語重心長道:“修真者,講究的是自在逍遙,無拘無束,這個也叫散修。”
這下關寧寧可傻眼了,她還以為曹子規是哪個世家或者宗門出來的,自已從有宗門變成散修了。
不過她並不在意,畢竟她在宗門與散修沒區別,如今多了一個師父,心想成為散修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