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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有兩輛摩托放在河岸？
兩輛摩托旁邊已經被警方圍得嚴嚴實實了，不斷響著警笛聲。
是被警方打撈上來的嗎？
那摩托原本是沉在河底的吧，畢竟這麼重是肯定飄不起來的。
又是怎麼被發現的呢？
貌似是有人匿名報了警。
發現摩托的位置在橋的右側，那邊圍了一堆警察。
所以，他們是從左側跳進河裡的。
“喂！這裡不能入內！”
完了，被訓了。
難怪怎麼旁邊沒看到任何人。
幸好超速他們沒有看到。
不然我要給這個司機謝罪了......
誒？
司機人呢？
......
他們一開始就打算把車開到這裡面來了嗎？
副駕駛那個大衣裡面兜著兩個氧氣面罩。
但是他只給了一個給駕駛，自己什麼都沒戴。
剩下一個他扔給了我。
因此我不需要咕嚕咕嚕了。
他從大衣裡面掏出一個套著保護殼的手機。
其實就是一個塑膠袋。
隔著那個塑膠袋艱難地打著字。
沒錯，水下說不了話。
能在水下說話的都是心靈感應。
“活下去。”
嗯？
那個人一手肘把玻璃敲碎了，直接遊了出去。
他居然讓我活下去？
為什麼？
難道已經不屑於對我動手了嗎？
卡斯和波魯痛苦地掙扎著，當我想去救他們的時候，我突然就在那一瞬間，到了岸上。
那個人沒在岸上......
已經徹底從我視野裡消失了。
手機也進水了，用不了了，身上的衣服也溼透了，這麼穿回去也太引人注目了......
不對，雙胞胎還在下面我怎麼開始想著怎麼回去了呀！
“看來我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那聲音我一聽就知道是誰。
艾爻姐姐。
......
我趁警察把我拉過去問話之前飛速逃離了現場。
既然橋上去不了，反正他們也不在橋上，所以我來這裡其實也沒什麼意義。
他們這逃跑的速度，實在是有夠快的。
不過，就像技能有CD一樣，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用！
要是能一直用的話，他們逃跑的時候就應該接近光速了。
這點想想就知道。
穿梭的距離和時間有著嚴格的限制，或許可以連續使用，不過絕對和我一樣，用完之後身體就會變虛弱。
使用不符合我的能力更會如此。
不過，我能使用小坡的能力，但為什麼我不能使用犯人的能力呢？
犯人這種類似於犯規的能力，我從來沒有見過，是那種壓根不需要對方配合，自己就能存在的標點符號嗎？
既然不需要我們配合，那它的能力也就只有他們獨自享有了。
或許是凌駕於我們之上的“人”，我們的“上司”也說不定。
有絕對的控制力的那種。
就像是所謂的“幕後黑手”一樣。
橋旁邊就有一條下去的樓梯，我飛速跑了下去。
剛下到一半，就看見一個十分奇妙的現象：
水不動了。
不只是水，我感覺在一個短暫的時間內，水面有一片區域如同靜止了一般，包括在上方吹拂的風。
就連水面上的反光都消失了。
就像是......
世界卡住了。
或者說，是遊戲裡的“貼圖bug”。
那一塊連光都不反射了，突然就變深了。
等等......
河岸上好像站了個人！
穿著一件深色大衣，還反光......
不是，這個人溼透了。
全身上下都溼透了，兇手嗎？
不過這個時候不能貿然前進，有這種犯規的能力我上去也是送死。
他們究竟要如何消滅雙胞胎？
就像我之前所說的一樣，普通方法是殺不死標點符號的。
不過有兩個標點符號因此死掉了，雖然我不清楚第二個是不是破折號。
或許標點符號不止一個？
也沒人說過標點符號只能是一個吧。
就算前面那個兩個都是假的，這次的雙胞胎可是如假包換的真的，如果沒有把握殺他們的話，是不可能發出預告的。
至少犯人知道消除標點符號的方法。
我不知道。
所以我必須在旁邊先觀察一陣子。
不能以身試險。
救雙胞胎雖然是第一任務，不過我們也不能盲目去送死。
特別是在雙方實力還未明瞭的時候。
嗯？什麼時候......
在水開始動的時候，我發現岸上坐著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好像是......
艾欣，不對，是小破。
這是為了把我引出來嗎？
不對，犯人應該不知道我們兩個的關係，犯人都恐怕不認識我。
認識我的話被殺的應該是我。
那個犯人不見了。
我大概懂了。
我立馬跑過去和小破匯合。
“艾姐姐，他們快要把雙胞胎給淹死了。”
“我倒認為他們是淹不死的呢。”
況且我們也沒有水下呼吸的能力。
犯人把他放出來的理由是什麼？
小破出現在那裡純屬是偶然情況。
他們不可能事先做好準備。
難道和消除雙胞胎的方法有關？
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這樣的話直接殺掉他就行了......
“這麼說起來，犯人戴著墨鏡呢。”小破開始回想起來了。
“難道不是為了把自己的臉遮住嗎？”
不可能，不需要遮，我們都可以隨時變化自己的......
我懂了！
“小破，你免死金牌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破，你的能力是變化是吧？”
他自信地點了點頭。
“我們之所以能夠變化，只是因為借用了你的能力。”
“哦！如果我死了，犯人就變回去了啊！”
也就是說，犯人戴墨鏡的原因不可能是掩人耳目。
如果犯人之前是什麼貓貓狗狗的話，那他變回去就完蛋了。
又或者，變回去之後......
是我們都認識的人。
那更不能讓我們發現了。
就連聲音都經過處理變成了性別難辨認的聲音......
不過小破也不是絕對的免死金牌就是了，至少應該是留在最後一個殺的......
把標點符號一個個破壞的目的是什麼？
那個司機又是什麼人？
“就連司機都是中性的聲音呢。”我自言自語道。
“司機的身手很敏捷哦。”小破補充道，“不過我沒看清他的臉啦，不然我覺得他肯定是一個帥氣的大哥哥。”
這次犯人有兩個人，都是中性聲音。
難道是兩個標點符號？
“新世界的神......”我開始複述司機說的話了。
先不說這個中二病程度爆表的發言，這裡所說的神應該是指副駕駛。
“一開始車就停在那個地方了......”小破也在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麼？一開始就在那裡了？”
後來想想，這也理所當然，畢竟都是蓄謀已久的。
那四個綁架犯也是他們安排的嗎？
偶然吧。
“誒，小破，你說你看不清楚司機的臉？”
“嗯，看不清。”
“車裡難道沒有後視鏡嗎？”
“啊？”他仔細回想了一下。
不可能沒有。
“有是有，就是......很模糊，上面好像起霧了。”
這也是他們兩個設計好的嗎？
“司機有沒有戴墨鏡？”
“好像沒有吧。”
“有沒有戴口罩？”
“也沒有，他臉上什麼東西都沒戴啊。”
“那他出去的時候為什麼你看不清他的臉？”
“玻璃上也起霧了！”
“車裡開了空調？”
“開了呀，不開誰受得了啊！”
玻璃上起霧看來是正常的。
“雙胞胎就沒看到司機的臉？”
“他們？我不知道呀！”
“他們能力是什麼你知道嗎？”
“嗯......大概就是讀心吧，還有......控制話語？”
“用什麼控制的？”
“用眼睛，他們眼睛會變色。”
“那為什麼他們被綁架的時候沒有用？”
“因為犯人是在後面把他們擄走的啊！”
“還有兩個人啊！”
“嗯......對啊，為什麼不用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根本用不了呢？”
“啊！他們眼睛被遮住了！”
“這就有一點很奇怪了。”
這是非常的奇怪。
“你剛到那個巷子的時候那輛車在嗎？”
“在。”
“那輛車的司機你看的清他長什麼樣嗎？”
“好像是那種外面看到裡面的玻璃。”
“但從裡面看外面又起霧了......”我接著說道，“如果玻璃起霧了，那司機是怎麼知道外面的情況的呢？”
“嗯？”
“雙胞胎喊叫了嗎？”
“沒有。”
“遮住的是眼睛為什麼嘴巴......”
“捂住的是嘴巴，遮住的是眼睛！”
“眼睛用布綁起來了？”
“嗯！”
“有人說話了嗎？”
“好像......沒有。”
“那......”
“啊！我手機鈴聲響了！”
“車內大機率聽不見吧？”
“嗯......也說不定。”
“就算聽得見吧，我們來想想司機在這裡是來幹啥的。”
“來綁架雙胞胎的吧！”
“那司機玻璃上起霧了怎麼看得到雙胞胎的動向呢？”
“啊！”
“為什麼他下去了玻璃就起霧了呢？”
“他擦掉了啊！”
“車子停在什麼地方？是正對著大門嗎？”
“不是，還往前面去了一點。”
“也就是說不是正對著大門吧，在前排的窗子能看到後方的情況嗎？”
“不能吧，很彆扭。”
“那司機後排的窗戶也擦了吧？”
“但我在後排的時候卻起霧了......”
“還不懂嗎！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巧合。”
“就像是不想讓我們看到犯人的臉一樣。”小破說道。
“還有哦，還有哦！”
“還有巧合嗎？”
“在水下的時候，司機也帶了氧氣面罩吧。”
“嗯！”
“還是看不到他的臉。”
“原來如此！”
“犯人為什麼不把臉遮住？就算沒把臉遮住為什麼我們還是看不清他長什麼樣？”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臉是不會被看清的，遮了反而不舒服。”
“嗯，這次是我們從沒有想象過的情況，最糟糕的情況。”
“原本小說裡的犯人，和那個標點符號聯手了。”
原本小說裡兇手的身份在讀者眼裡就是“不明”。
我們兩個的交流速度十分的快。
好像是我的思考能力變強了。
我原本的能力正在慢慢恢復，也就是思考的能力。
全程花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
當然，我們慶幸司機就是那個我們一直想找的“兇手”。
因為......
在小破剛剛說完“小說裡的犯人”的時候。
水面突然有一個地方變黑了。
那個“犯人”再次切換了形態一般。
不斷往外面冒著筆畫，那筆畫源源不斷地從水下冒出來。
就好像在跟我說“我在這裡”一樣。
“你拿好。”我從我兜裡掏出一把手槍。
“啊！姐你哪來的？”
“剛剛從那警察身上偷的。”
“啊！這下我們真要蹲局子了！”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開槍，會被旁邊的人聽到的。”
“姐！我不會啊！”
“嗯？”
“姐你嗯什麼？”
“我以為你會啊！”
“為什麼我要會這種東西啊！”
“扣動扳機開槍就行了吧，我也不懂......”
“喂喂！”
白偷了。
“沒事，你現在研究一下，反正槍口不要對準自己！”
“這我還是知道的！”
“給你。”我又掏出了兩把小刀。
“這又是哪來的！”
“便利店。”
“啊啊啊！”
我開始脫衣服了。
“你幹什麼！姐！”
“我進去救他們啊！”
“我還以為你要在這裡游泳呢。”
小破你是不是忘記了雙胞胎還在下面咕嚕咕嚕啊！
溼漉漉回去肯定會被人懷疑的。
一定要留一身乾衣服在岸上......
算了！
髒都髒了，順便洗個衣服吧！
我又把脫下來的衣服穿上徑直鑽進了河裡。
他們不可能上岸了。
只要我在這裡，兇手就一直是出於這種由筆畫構成的狀態。
並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坨怪物。
只有當沒人知道他是兇手，他才會變回原樣。
而現在我知道他是兇手。
所以他遲早要出來與我一決勝負。
不然他就只能一直待在水裡面被淹死。
就算你戴著氧氣面罩又如何？
你一上岸，小破就開槍。
你選一條路吧，要麼在水裡淹死，要麼上岸被一槍打死。
如果已經是這種情況了的話......
由於兇手只能被偵探殺死，所以說，他肯定又會由於什麼機緣巧合躲過我們的攻擊。
不論是什麼機緣巧合，都不可能是讓他長出鰓。
我很快就找到了那輛車的位置，離河面也就四五米遠。
河水很急，河底零零落落布著大大小小的碎石。
那輛車完好無損地落在那堆碎石上。
不過我沒看到車裡的人，那團黑色的東西已經離開車子了，帶著那對雙胞胎，我循著黑色的軌跡，終於找到了他們，他們正在往河流下游遊著，帶著那對雙胞胎。
那氧氣瓶就在那團黑色的屁股後面彆著，由於它已經變成這幅模樣了，所以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異常的顯眼。
小破臉上那個氧氣面罩本來連著氧氣瓶的，後來被拔掉了。
我拿出了那把小刀，偷偷摸摸地跟在後面。
這恐怕是我人生中最膽大的時刻了。
我都不相信我那個時候的行動這麼的冒險。
但凡此時有一個人回頭，死的人就是我。
不過，或許是因為水中根本聽不到聲音，極度的安靜，所以他們也很難察覺我跟在他們後面，而且他們一個勁地想逃跑，所以也沒心思想著看後面。
這麼想的話我能偷偷摸摸跟著他們也是理所當然的。
至於我為什麼會游泳......
我也不知道，好像我這個身體本身就會游泳，而且還有在水下睜開眼睛的絕活。
周圍還有魚在不停地遊著。
不過我沒心思欣賞他們了。
我好像十分擅長游泳。
我本來就遊得比他們快，而且他們還帶著一個人。
所以我很輕鬆就接近他們了。
接著就只差一步了。
我一個魚躍就精準地把小刀插進了那個氧氣瓶裡。
試想一下，犯人不可能被我殺死，但是沒有氧氣瓶的話，他就會被淹死了。
那麼故事就會想方設法讓他擺脫被淹死的結果。
反過來利用故事。
結果就是，河流突然像是變了樣似的，變得異常暴躁，異常洶湧。
不斷地拍打著兩岸。
一股強大的上升流直接把我們衝到了岸上。
我們幾個人一起，還在他們驚訝地回頭時，我們已經全部都捲進了那股上升流。
小破好像也隨著那黑影一直跟了過來。
他看到了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兩個人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團黑色的怪物看到了那把槍正正對著那個戴著墨鏡的男人。
已經來不及想我為什麼在他們後面了，連忙過去擋在戴墨鏡的男人前面。
“小破！開槍！”
“啊？”
“可是......”
“開！”
肯定打不中那團黑影，那是肯定的。
所以那團黑影才會擋在前面。
不過......
我並不需要打中。
我只需要這聲響就足夠了。
純屬當訊號槍使。
“現在人都趕來了哦，你們該怎麼辦呢？”
他們是不是忘記了我還在後面站著啊！
我直接一把手抓住那個戴墨鏡的男人的手。
他拼命地想抬起來，那手臂的肌肉在不斷地變大，這就是變化能力嗎？
這是本來就不屬於你的能力，我們兩個能用的限度都是一樣的。
而且我是把他的手往下按，他根本使不上力。
接著就把他的手拽到了背部，死死地按住。
“你別想再用一次你的能力。”
我把那把小刀從氧氣瓶上拔下來直接刺進了那兩雙手裡。
“啊！艾姐姐！你怎麼能！”
“小破，我們不是人。”
“可是......”
“他也不是。”
“可是......”
“可是什麼？給你看看他的真面目吧。”
我摘下了他的眼鏡。
那雙眼鏡並不是遮擋自己的面容。
而是遮擋更加關鍵的東西。
眼睛那條線上。
一共有六個點。
清楚地印在上面。
你好，省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