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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別嚎了！”
姜羽哼了一聲，“你身上有病，病根就在那兩顆荔枝上。
不給你去掉的話，你就會死！”
他拿出了前世市立醫院拔錯牙的藉口——那顆拔掉的牙看上去沒問題，卻有致死的危險。
“你是想死呢，還是想活？”
“啊？”
狼毒立馬止住嚎叫，滿臉狐疑地看向姜羽，你會這麼好心？
眼見他不信，姜羽冷哼：“你的死活跟我沒關係，但前幾天你要是死了的話，誰給我回去報信？
就靠你帶來的那幾個蠢材？”
狼毒皺眉思索，好像也是這麼個理。
但他還是覺得姜羽好像是在騙他。
哪有出手救敵對之人的？
換成自己，就絕對不這麼幹。
死了就死了，關我屁事？
姜羽冷笑：“我想弄死你，直接不給你治病不就行了？”
狼毒豁然開朗，原來如此。
這人……還怪好的嘞！
荔枝雖然重要，但命更重要。
至於女人……不要也罷！
活著最重要！
狼毒想通了！
念頭通達的狼毒恭敬行禮：“謝巫醫兄弟，你是好人！”
姜羽擺了擺手：“行了，沒事你走吧。”
再這麼下去，他會內疚的。
狼毒起身就走。
跟姜羽待一塊，他壓力也很大。
“等等！”
姜羽忽然開口。
“啊？”
狼毒苦著臉回頭。
“記住了，回去多吃點好東西，這樣頭不暈。”
貧血症還沒收回來呢。
“哦，是，謝巫醫兄弟，好人吶……”
“別急，還有，回去讓你們酋長多養些牛羊，養夠了，再來炎龍部劫掠！”
狼毒一個哆嗦，連連擺手：“不了，不會了！”
他帶上族人逃命似的離開了炎龍部。
而姜羽，也給他們露了一手，把那些得病的人身上的病全收了。
尤其是狼桃。
姜羽治好了還不忘提醒狼虯一句：“這可是你們灰狼部的新戰首！”
……
灰狼部的人走之後，炎龍部的族人沸騰了。
新老族人自發簇擁著姜羽、祁虎，把他們推到祭祀的大火堆跟前，大聲歡呼“巴圖魯”。
姜羽只覺襠下一緊。
這他孃的才幾天，毛還沒長出來呢！
關鍵是這玩意危險，一個不小心就真的烤鳥個屁的了。
他趕忙把祁虎推了出去，大聲說道：“這次的事多虧了虎哥，不是他斷後死戰，族人可能會死更多。
不是他的話，可能都等不到我跟祁陽趕到。
不是他……”
祁虎聽得心生自豪，原來我這麼重要！
姜羽順勢把他推到了人前。
祁虎趕忙低聲道：“姜羽，你這是幹什麼，人是你抓的，這麼多戰利品……”
姜羽趕忙打斷：“什麼我的你的，咱們兄弟還用客氣？
我一個巫醫而已，論戰鬥還不得靠你？
快去吧！”
祁虎還想再說什麼，卻見到姜羽帶頭歡呼：“巴圖魯！”
族人們跟著歡呼：“巴圖魯！”
“巴圖魯！”
接著就是熟悉的環節。
祁虎被族人舉高高，再從火堆上來回扔兩次。
姜羽不確定是不是錯覺，他隱約聞到了毛髮燒焦的味道。
“嗯，也可能是獸皮衣服上的毛……”
姜羽微微一笑。
不過祁虎落地的時候分明也隔著獸皮衣服撓了撓襠。
“呵呵，機智如我。”
老族人們歡呼雀躍。
新族人們剛開始還有些扭捏，很快也受到感染，加入了進來。
石秉、石明等人則帶著一些新族人中的青壯來到姜羽面前，單膝跪下：“巫醫大人！”
“謝您為我們報仇！”
別人不知道，他們身後的這些青壯卻是被姜羽親自救下。
無論姜羽怎麼說，當日的真實情況如何，他們最清楚。
自然，石秉、石明這些新族人也都知曉實情。
姜羽除了救了他們，回來後還挨個給他們治了病。
全然沒有把他們當外人。
所以他們特意趕到姜羽跟前致謝。
姜羽察覺到族人都把目光投來，趕忙扶起幾人：“快起來，都是一部之人了，不用客氣。”
幾人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姜羽趕緊勸下：“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放在心裡就好！”
他是真的怕。
萬一其他族人知道實情，再把他拋起來烤火怎麼辦。
石秉等人只得照做，恭敬退到一邊，看姜羽的目光卻滿懷崇敬。
明明救了他們，卻不居功，對他們還這麼親切。
跟原來的巫醫石黎相比……啊呸，石黎那狗東西也配當巫醫！
可能他們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在不知不覺間就對姜羽產生了認同，對炎龍部也產生了認同。
整個炎龍部陷入狂歡之中。
族人們給祁虎烤過火之後，自發地開始圍著火堆轉圈、歡呼。
分宰帶著幾個宰值殺了三頭牛，五隻羊，現場分割，燒烤。
佐以粗鹽、豁齒菜烘烤，肉香四溢。
姜羽也被歡呼的族人拉扯著進了轉圈“打跳”的行列。
恍然間，他已然融入了部落，融入了這裡的生活。
……
狼毒帶著族人沿著赤水一路向西，走走停停，挖柴胡而回。
其中有近二十個人，瘦骨嶙峋，有氣無力。
這些人身上都有一股子抹不開的臭味。
燻的同行的族人都跟他們保持距離。
即便如此，味道還像跗骨之蛆，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
狼毒要他們在河邊洗一洗，惡臭味好賴去掉一點。
這十幾個人一個個走路都夾著屁股，像是擔心一不小心就會拉稀一樣。
已經拉到脫相的狼虯怒不可遏，揪住狼毒喝道：“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狼桃那狗東西成了新戰首了？”
狼毒心底也有火氣。
狗東西，老子弄不過炎龍部巫醫，還弄不過你？
“狼虯，撒手！”
狼毒怒斥，“誰給你的狗膽，敢這麼跟我說話！”
狼虯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狼毒在部落可是有名的翻臉不認人。
惹惱了他，一把毒藥送出，真能讓人生不如死！
即便如此，他撒手之後還是冷哼道：“我為了部落被炎龍部抓了，你們轉臉就讓狼桃當戰首？”
狼毒深吸一口氣：“這件事等回到部落你去問酋長，別在這跟我咋咋呼呼，我不吃你那一套！”
吃癟的狼虯拳頭攥得嘎巴作響。
他陰沉說道：“好，很好，我倒要看看酋長怎麼說！”
憤怒的狼虯走向狼桃。
老子弄不過巫醫那狗東西，還弄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