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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江聞言也是有些詫異,一晃神剛剛強打起的精氣神兒散了三分,腳下虛浮,朱青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給他一個支撐,這才沒沒有倒下來。
景平江沒有回頭只冷聲問了一句:“為何?”
“不為什麼,我要贖身,離開這兒。我們之間有什麼關係?非要去你府上住?我不願意,就算你是將軍也不能強搶民女吧。我要自由自在的生活”梁照雪一股腦的將心裡所想都說了出來,說完才感到後怕,在封建時代口不擇言的後果很有可能是要送命的。
“哦,這話倒是有趣兒,那你便留下吧。只是你住在後院不太合適,明日讓花媽媽把常春別院邊上的望秋別院西院收拾出來你住吧,來回也方便些。”景平江穩了穩心神,後說道。
小姑娘要自已有,那自已當然是給她自由咯。
朱青心裡暗暗罵道:“我家主子可真會給人家找地方住,人家不願意回將軍府,直接安排在自已的院子邊上了。純純無語。”
話畢,景平江徑直走出了大門。梁照雪在原地一臉的不可思議,這,這就同意了。她原以為還是要再經過一番拉扯糾纏,甚至。。。是一不小心被砍了都有可能。可,如今,竟這麼輕鬆?
來不及多想,留下的春哥兒就厲聲說道:“你以為自已是誰?是什麼身份?幾次三番忤逆他,你可知他是誰?”
看著眼前這十四五歲少年老成的小大人兒,梁照雪就氣不打一處來。裝什麼大人呢在這兒?剛剛明明在那男人面前乖得像一條線條小狗。
於是梁照雪沒好氣的道:“第一我沒以為自已是誰,我不過是以普通女子在此地求生存罷了,第二我沒身份地位,第三他是誰又與我又什麼關係呢?”
景春被懟的無言以對,只得搖搖頭,往後院走去。
梁照雪也跟著回去,見到了花媽媽。
花媽媽一見到二人就緊張的開口問詢“春哥兒回來了,怎麼樣,沒再打你吧。”
“母親放心,兄長一向待我很好。”
“哦?是嗎?”花媽媽略有些自嘲地說道“那倒是我不知了。”還想再說些什麼,轉眼看到梁照雪還站在身後,閉上了嘴走到梁照雪跟前。
“呦呦喲,這是誰回來了?我竟也不知道,梁姑娘還有這等本事,這麼快的就勾引了主子,你嚷嚷著要贖身,我以為你是那起子貞潔烈女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花媽媽抽出手帕,輕撫過樑照雪的臉頰,一股濃厚的脂粉味兒,甜膩的令人作嘔。
梁照雪掩住口鼻,清了清嗓子才道:“花娘子這是說的哪裡話”如今她算是已經贖身一半兒了,自是不用再用樓裡姑娘稱呼老鴇的方式叫她。“我,本不知他是誰,今夜為何到此,何來的勾引一說呢?”
花媽媽抬手就想打梁照雪,被景春狠狠抓住了手腕:“別鬧了母親,她是兄長一直要找的人,對我們有用,兄長說了讓她明天搬去望秋別苑住。”
說著,便將花媽媽推出了小院兒“快去歇歇吧,這裡一切有我,別多說了,惹得兄長不快,咱倆都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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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江坐上馬車後,胸悶的感覺雖然散去了不少,但頭痛欲裂,讓他有些難捱。另外此番提前進入肅州,本就是為了部署一次刺殺計劃,原計劃明日才回將軍府,今日叫了軟轎,又夜半回府,長安城中怎會不知?
景平江捏捏眉心,心生一計,如此這般不若將計就計,像長安彙報,就言明自已病重,其他事就好在暗中處理了,更可以窺探朝中局勢。
思及此處,景平江撩開車簾,敲了敲車框,騎馬在側的朱青立馬附耳過來,聽從安排。
一應事務安排完善後,馬車搖搖晃晃的向前行駛著,難免有些顛簸,晚上吃的又有些油膩的景平江感到腸胃中似有海浪翻湧。伸手夠出車上的一個小盆,張口就控制不住的嘔吐起來。
車外的朱青聽到聲音,感覺不大對勁,吆喝了一聲慢點駕車,又衝著轎攆內的景平江道:“主子,您沒事兒吧。”
景平江此刻一腦門子冷汗,嘔的嗓子酸澀,強壓住啞聲道“無礙,抓緊回去吧。”
剛剛吐完,景平江撐著剛想坐起身,一陣眩暈再次襲來,身上發虛,胃裡不安分的叫囂著,他伸出手來用力按壓腹部,沒幾下又抽痛起來,隨之,又吐了出來,胃裡已經沒什麼東西了,此時吐出的唯有黃綠色的膽汁。
所幸此次吐完,整個人倒是舒服了許多,到底是常年在軍營中的人,強打起幾分力氣,給這個汙穢的小盆蓋上了蓋子,又將簾子掀開一半兒,讓夜風吹了進來。
此時景平江感覺更疲憊了,只得閉目靠在靠背上休息。
回到將軍府,一眾周同領著一眾下人,列隊迎接景平江的到來。看到此時景平江虛弱的樣子,任誰也不可能說他是裝的。
腳步虛浮著走到眾人中間,景平江才道:“辛苦大家了,這麼晚了,都散了吧。”
周同早就接到了朱青傳回來的信兒,提前備好了熱水,也安排了大夫過來。和朱青一同跟著景平江回到房間後,周同輕輕關上了房門。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主子,周同知錯了,請您責罰。”
景平江坐在上首,不怒自威的語氣之下就算此刻蒼白虛弱,但仍令人膽寒“責罰?什麼責罰能抵得過此事?因為你,梁大人死了,這個人身上有重要的情報!”
說到此處,景平江氣急,捂住了胸口,喘了口氣才道:“你知不知道,這情報關係到我十萬大將到底應該何去何從!”
“是是是,都是卑職的錯,您別生氣。”周同此時已嚇得渾身顫抖,勉強撐著才能跪的筆直。
朱青在一旁趕忙倒了一杯丹參茶給景平江遞過來:“就是說啊,主子別動怒,氣壞了自已更不划算了。”
周同緊跟著拿出來了懷裡用黃油紙,雙手舉起,“主子,這個是手帕內的密信,用燈芯燃燒成的灰燼浸潤後即可閱讀。”
景平江聞言,怒氣壓了下來,抿了一口水,接過黃油紙,輕輕拆開,又接過周同遞過來的燈芯灰,細細的將薄紗覆蓋,不消片刻,薄紗上的字跡就顯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