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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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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之起床看著鋼琴,雖然自己來以後一直沒試試,還好打掃衛生時會擦擦上面的灰,不然現在上面會是一片狼藉。走到跟前坐下,深吸一口氣,緩緩抬手到鋼琴上,隨著肌肉記憶,交錯的黑白鍵,撫奏著各種不同的美妙音樂,輕輕觸按出一組和鉉,鉉振動出不可思議的樂聲,雙手跳躍,音符從指尖流瀉而出,偌大的房中流淌著一首歡樂的歌,裹著濃濃的甜蜜,撞擊著她的心扉,彷彿全世界只有鋼琴和她。鋼琴的音色是單純而豐富的,柔如冬日陽光,盈盈亮亮,溫暖平靜。清冷如鋼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顆顆透骨。烈如咆哮的深海,蕩人肺腑,撼人心魄。深如暗夜,有聲若無聲,自有無底的力量漫向天際。她陶醉其中,訴說著生命,訴說著她的心聲。

隔壁的雜物間寧之一直沒有去過,今天準備打掃一下里面的衛生,先把東西都整理出來,想要把沒用的東西丟掉,櫃子底下的盒子吸引了她的注意,裡面放著一張照片,和一個本子,咦,這不是郝為嗎,穿著校服,寸頭,懷裡抱著一個籃球,旁邊還有一個棕色捲髮的男生,倆人背搭著背,笑得很爽朗,這是誰呢,一點也回想不起來,翻開本子,是寧之初中寫得日記。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專門挑了個角落坐在一邊,希望大家都覺得我是空氣,可有個男生專門坐在了我身邊,拉桌子響聲很大,我注意到他了,煩。

他老看著我,我能感覺到,不想說話。

寧之看著有些發黃的頁面,陳舊的筆跡,企圖帶入自己到那段記憶裡。

他跟我說話了,問東問西,答不上來,不知道先說哪個。晚上睡不著,痛。

突然下起暴雨了,風好大,有些冷,無所謂了,他塞了把傘給我,自己淋雨跑了。

他這兩天有些感冒,因為淋雨了,好多人來送藥,我想說謝謝,還是沒法開口。

多雲

他打籃球輸了,心情不好,一天沒說話。

和他說話了,我說了名字了,時隔好久了,難受。

最近總是呼吸不過來,請假休息,一個人,看窗外,舒服。

回學校了,只有他問我怎麼了,這次分吃的給我,我拿了巧克力,甜食讓人開心。

小雨

放學發現他跟著我了,不知道為什麼,在河邊發呆,坐著發現天黑了,他怎麼還在。

沒去學校,心累。

………

寧之心隱隱發痛,她什麼都有的時候,卻是什麼都不需要的時候,不描述的累最累,不描述的痛最痛。

回去上課了,落了好多,老師叫我去補齊資料,沒照片,去照相,他又跟著我。

他很關心我的病,不是什麼大病,不想告訴他。

漸漸熟悉了,他是我的朋友嗎。

他很受歡迎,送的東西能還回去的都不留,實在找不到人的分給大家吃,總是第一個問我想吃什麼。

多雲

這段時間輕鬆多了,和他相處不累,很舒服。

我想天天看見他。

放學一直跟著我,我早發現了,隨他開心吧。

多雲

他說會一直對我好,不信,假話。

拉我去操場,讓我多活動,鞋帶開了,差點摔倒,他蹲下來給我係鞋帶,幸好沒人。

又一段時間沒去學校了,今天初雪,剛好和他一起。

……………

20——後面的日期被劃掉了

有人找麻煩,不去學校了。很多話都是說不清的,安好。

這頁之後就很久不記了,往後翻,有一頁中間寫著,

看見你了,郝為,忘了吧。

寧之看著這頁,回憶湧上心頭,模糊,喘不過氣,我想記著你,但害怕拖累你。寧之跪在地板上,抱著本子痛哭流淚,她的感情溢位來了,止不住,寧之壓著心口,感同身受,默默低聲告訴她,我們是一體的,我明白你的感情,愛,要大聲說出來,不論是自身,還是旁人的角度,付出了這麼多,你們不求結果,可是寧之要結果,不論是任務本身,還是愛恨分明的寧之自己。

她緩和情緒,冷靜站起來,現在只想看見郝為,打電話過去,在通話中,不接。去洗了把臉,拿著外套,就開車向公司了。一路綠燈,什麼也阻擋不了她。

前臺看著老闆娘來了,笑臉相迎,看寧之急急忙忙乘電梯,趕緊撥通助理電話,通知這一訊息。寧之來到辦公室門口,擰開門把手那刻,終於情緒有些緩和了,開啟門,空無一人,

小助理跑過來說“老闆娘,老闆開會呢”,就推門出去了,兩眼一轉,老闆這麼重視老闆娘,管他有沒有殺頭罪,還是先去通知吧。

還好在開會,自己瘋瘋癲癲過來,什麼都不管不顧,這會有些慌亂了,心裡完全不知道要給他說些什麼。坐在沙發上,環顧一週這才發現,怎麼全是自己的照片,擺這麼多,害的地方擁擠了不少,這還怎麼辦公啊,真是的,寧之心裡笑開了花,平時什麼都不說,背地裡這麼喜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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