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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今晚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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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哥看著他的背影感慨良多,幾年前有次在租的房子裡,自己有東西忘了拿,原路返回,開啟房門,看見他剛洗完澡赤裸上半身出來,身上以及兩個胳膊上大大小小都是傷疤,觸目驚心,不知道他之前受了多少苦難,怪不得夏天那麼熱,他死活戴著袖套工作,沒見他穿過短袖和背心,那些都是用鞭子橫豎抽過的長疤痕,這也是他後來學紋身的原因之一,自己胳膊上用流動的荊棘遮蓋,神奇又虛幻。對於這些傷,兩人一個不提,一個也不問。

這麼多年的相處,兩人已經像兄弟一樣是親情了,彼此有事情一個電話就到,互相支撐,六年來,自己開了家健身館,小蔡學了手藝買了房,開了間工作室,在w市也算是站穩了腳跟,不像浮萍一樣無依了,這是兩人一個螺絲一個螺絲擰出來的結果,之前總趴在汽車底下,手抹的黑黑的,一手老繭,身上也總套著厚重的沾滿機油的工作服,沒個乾淨樣,去哪哪都嫌棄,為了工作也很少外出,都不容易啊。想著就難受,手抹了抹眼淚,還好都挺過來了。

“咦,這不是前段時間來健身的小姑娘嗎”,有人看到樓下穿著家居服要去超市的寧之了,

蔡陽聞聲趕來,的確是她,許久未見,精神氣色越好了,

“盯著看呢,可真漂亮呀”,任炫一悄悄走過來,故意在蔡陽耳朵邊唸叨,蔡陽聽著來氣,

“你別走呀,這麼好機會,你下去打個招呼唄”,

是啊,下去打個招呼吧,心底的聲音讓蔡陽腳粘在地上無法動彈,

“愣著幹嘛,去呀”任炫一推推他,蔡陽想了想,還是朝著樓下走去,安慰自己,就是打個招呼而已。

“喂,郝為,我在超市呢,之前答應你,請你吃飯,今晚就來我家吧”,寧之邊選菜邊接電話,

郝為剛下班想讓她看看前段時間拍的宣傳片就被這句話樂的忘乎所以,“好,等我來接你,馬上到了”,腳踩油門,一路飛馳。

蔡陽在路口看見寧之,剛想過去打招呼,就老遠聽到“之之,這兒呢,快來”。

寧之一看見郝為就笑著走了過去,郝為自然接過她手裡的袋子,放在後座,貼心拉開門讓寧之上車,一串動作連貫到刺痛蔡陽的眼睛,這麼快就一起生活了嗎,他凍僵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失魂落魄走回去,任炫一問他怎麼樣了,他也不出聲,光是自己死練。

看著他這樣子,任炫一也明白了,肯定沒什麼好事,“行了,晚上喝酒去,有事別憋在心裡”。

幽暗的角落裡,蔡陽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晶瑩的液體,散射出來微光,看著周圍詭譎的場景裡,五光十色,男女眼神撲朔迷離,昏暗中吸引著每一個孤獨又渴望安慰的心靈,浮上來,又沉下去,到處飄蕩著酒精和香菸味,嘈雜的聲音讓他心煩,音樂聲,嬉笑聲,震耳欲聾的鼓聲,酒杯的碰撞,失控的嚎笑,一切都是那麼真又那麼假。用酒精來買醉嗎,還是和陌生人刺激感官,製造片刻的假象,真是心煩,蔡陽猛灌一口酒,回家去了。

這是郝為第一次來寧之家,他上下打量,拘謹站著,家裡佈置的很溫馨,

“你先坐吧,我去做飯”,

“我來幫忙”郝為從寧之身後繞了進去,挽起袖子準備洗菜,他樂意就讓他做吧,寧之害怕水濺到他衣服上,拿起一個小圍裙站在他背後,環著他的腰綁了個蝴蝶結,郝為渾身肌肉都僵硬了,寧之看著他一身腱子肉上套著一個小圍裙,有點委屈他了,笑得直不起腰,郝為也寵溺地跟著笑。

“不行了,太好笑了,圍裙一綁,才看出你的肌肉,平時也沒發現呀”,寧之靠在門上準備給他照張照片,

郝為配合的看鏡頭,他其實沒想過寧之會做飯,看到家裡各色調味料都很充足,才有了她會做飯的真實感,然後就是一臉崇拜地看著她熟練的刀工,都是能去參加比賽的程度,土豆絲,粉條,青椒,蝦,排骨,玉米,各種調味粉,三菜一湯隨隨便便,寧之覺得不夠還要做幾個菜,被郝為攔住了,害怕吃不完浪費。郝為把菜都端到餐桌上,替寧之拉開椅子,寧之也讓他趕緊坐,嚐嚐菜合不合胃口,緊張盯著他的臉,郝為吃了一口有些停頓地看著她,

“怎麼了,鹹了嗎”

“真是太好吃了”

“那就好,多吃點”寧之不停給他夾菜,默默感謝他一直以來的陪伴,

“你也吃”,郝為看著自己碗裡堆的跟小山一樣,幸福地笑了。原來一起吃飯也是件這麼幸福感滿滿的事。簡單的兩人,一房,三餐,多少人的夢寐以求。

“我拿了上次的宣傳照,你等下看看想掛哪”,

“這麼快就出來了”

“嗯,我想在公司也掛幾張,不知道行不行”

“沒事,掛哪都行”,第二天郝為辦公室就擺滿了寧之各種各樣的照片,助理進進出出,都覺得,老闆愛是愛,會不會擺太多了,但看著老闆冰山臉融化了,還是覺得值,擋路就擋點吧,擺滿都行。

郝為一點不浪費,把盤子裡的菜都一掃而空,還主動去洗碗,寧之看著他的背影點點頭,越發的滿意了,是個結婚不錯的人選。

寧之其實並不糾結這份感情,她知道郝為喜歡她,也滿意郝為的性格品行,主要那張臉和身材更沒得說,只是還有些不明白自己這具身體二合一的心態,心動是心動了,我真的愛他嗎?轉念一想,現實一點,無關愛與不愛,結婚了他能一直對自己好嘛,能讓自己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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