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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回家吧,我不放心你”,郝為跟寧之站在過道里說話,
“有什麼不放心的,他也是我朋友,何況他是為了救我,我得守著他,萬一有緊急情況,”
“我換你還不行嗎”郝為有些緊張,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
“你公司那麼忙,這一會就有無數個電話了”
“我安排助理或者找個護工過來,你這樣多累”,郝為不僅擔心她,也心疼她不適應這裡。
“我不累,沒什麼可乾的,有人在放心一點”
郝為看她心意已決也不好勸說了,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你在查查他和寧之什麼時候認識的”
“大哥,你能不能別使喚我了,自己去問啊,這段時間寧之不是和你說話嗎”路想忙的要死,也不甘願看他一直像個膽小鬼了,
說話,的確,寧之這段時間轉變很大,是什麼時候變得呢,開車的郝為望著紅燈思考,總之她能慢慢恢復是好事,自己沒必要糾結這個。
“喂喂喂,你聽到沒”路想搖搖手機,手機壞了嗎,
“去查,我能問還來找你嗎”郝為回過神來掛了電話,
“服了服了服了膽小鬼”路想對著手機大喊,這麼多年自己兄弟一往情深,自己都看在眼裡的,好好一人就是缺了張嘴。
“呦,大力士還知道回來啊,我以為讓你回家了”寧之剛進去就聽到蔡陽酸不拉幾的聲音,
“別吵了,吃飯,中午就沒看見你吃多少”,寧之提著郝為帶來的飯菜,
蔡陽想不清楚自己在酸什麼,反正不想吃郝為提來的飯,“我不愛吃這些菜,你吃吧”
“這麼挑,行吧,你想吃啥,我去買”寧之好聲好氣問他,
“除了這些,都行”,
寧之看出來了,他就是不吃郝為送來的,誰讓他救了自己呢,忍著唄,還有上次買來的雞蛋和麵,簡簡單單給做了個西紅柿雞蛋麵,總算是讓這祖宗不餓著肚子了。
蔡陽吃飽喝足,隨手拿了本寧之看的書翻翻,裡面仔仔細細做滿了備註,法語自己看不懂,可漢字行啊,詳細翻了翻,部分單詞句子後面跟滿了好幾個意思一樣,語句不同的翻譯,每一個都是帶入後才能確定的詞,抬頭看了看另外一側戴著眼鏡翻書的寧之,也覺得歲月靜好了。
“你別盯著我看了,”寧之被他灼熱的眼神燙到了,轉頭食指把眼鏡拉到鼻樑上,問他是不是太無聊了,
“你叫我幾句法語吧”
“好啊,你想學什麼”
“你好”
“ bonjour ”跟著我念,寧之坐起身來,一字一句教他,索性教一些最基礎的吧,
“謝謝Merci”
“不用客氣 De rien”
“再見Au revoir”
蔡陽也一字一句跟著念,正襟危坐像個小學生,逗的寧之快要嘴角開花了,“嗯,還有啥呢”
“我愛你呢”蔡陽認真問,眼神像小孩一樣真摯,
“Je t'aime”
“Je t'aime”我也愛你,蔡陽唯一會的一句法語。他深情望著寧之,想要表明心意。
“行了行了,快睡覺”,寧之躺下來才回味起那句話,默默說了句對不起。
蔡陽盯著她的背影,失落感隱藏不住,這也算是拒絕吧。
從那天過後一切相安無事,兩人誰也不提這一茬,郝為也隔三差五過來探望蔡陽的病情,很感謝他救了寧之,也監視著他,害怕他傷害寧之,即使感覺蔡陽總是瞪著他,他也裝作沒事人一樣,笑著說話。
蔡陽這段時間躺在病房裡,因為寧之在,才磨著性子天天乖乖待下來。有時,她推著他去花園裡逛逛,撿起幾個花瓣拿回去夾到書裡,有時,兩人打打鬧鬧為了搶遙控器鬧得不可開交,有時,靜下來坐在一起吃飯,有時,晚上一起學法語。美好總是短暫的,再待下去他的工作不保了,信譽也沒了,看著郝為一趟趟跑,別以為自己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他什麼都明白,也明白或許郝為更適合寧之,看著寧之總在半夜望著窗外發呆,他倍感心疼,雖然不知道她的過去,她的一舉一動都讓自己感同身受,郝為顯然知道些什麼。是時候出院了。
“我想出院了,你陪我回家吧”
“還沒好徹底呢,急什麼”
“醫生都說了沒事的,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蔡陽的腿還不能用力,看著他拄著拐要收拾東西,寧之就知道說不過他了,
“那好,你別動了,我們收拾一下回去”,
蔡陽坐在床上看著寧之忙來忙去,自己搭不上手的樣子,總覺得像結婚多年的夫妻,妻子嫌棄丈夫礙手礙腳,嘴角上揚了一下午。
“是這嗎”,計程車開進了一個小區,人流熙熙攘攘的,很是吵鬧,安保也做的不好,
“是這,司機54棟”
“好咧,小夥子生病了女朋友還不離不棄的,好好珍惜她啊”
“我不是—”
“嗯好,我會珍惜的”沒等寧之說完,蔡陽就插了嘴。
“走吧,10層,按電梯”蔡陽掰過寧之上下打量的頭,讓她回過神,
啪一聲,寧之打過他的手,“大哥,你不說我也會按電梯”
“大力士,最近力氣見長呀”
“別叫我大力士”
“那我也叫你之之嗎”蔡陽捏著嗓子膩歪學郝為,
“行了,行了,正常點,大力士就大力士”
蔡陽被拒絕眼神暗了暗,之之這個名字是專屬嗎。
“哇”電梯一開門寧之就讚歎道,later工作室的黑牌子映入眼簾,旁邊一個大型的獅像,門是兩扇黑色隱形的推拉門,這個房子頂高,設計成了兩層,下面是工作室,和小客廳,上面是蔡陽的房間,無疑整個房子都是黑色調,掛滿了各種彩色紋身照片,很誇張,還有一個大的透明櫃子裡是手辦,還有色彩的地方就是兩層隔開間板上掛著一副平安順意四個大字,寫得蒼勁有力,少了許多小物件,總顯得有些空,寧之想,過些日子送他些零碎小物品吧。
“真不錯,好自由哦”寧之由衷讚歎
“喜歡可以常來,想紋身免費”
“紋身?”寧之之前可從來不敢想,
“可以試試,小的”蔡陽也無法聯想,她這朵白玫瑰上有大面積紋身的樣子,嗯,不配她。
“好啊”,寧之收拾好東西,總覺得不放心,
“你能行嗎”
“不行你住這裡嗎”蔡陽漫不經心地問
“好主意”
“咳咳咳,你趕緊走吧,我可不想在看見那個笑面虎了”,蔡陽佯裝推她走,
“那我走了”寧之想下去給他買些東西,不用過些日子了,就現在吧,直接出門了。
蔡陽沒想到她會一走了之,想挽留又不知說些什麼。爬到窗邊目送她離開,整理心緒然後開始清洗工具,今晚就重新營業吧。
“叮咚叮咚”,蔡陽以為是客人這麼早就到了,開門讓他坐下來等等。
“哎呀,累死我了”寧之拉著一小推車進來了,
“你不是走了嗎”蔡陽欣喜問
“出去買了點東西”,你看,她把自己買的吃的拿到一邊,展示玩偶,一隻小獅子,一隻小蛇,一隻猴子,“怎麼樣,符合你的氣質吧”
蔡陽看著三隻玩偶,自己小時候都不玩的東西,硬是咬著牙關說“嗯,符合”
還有幾盆假花,買假的單純是不信蔡陽會澆水,還能擺點什麼呢,寧之把自己包裡的幾本書也拿出來了,“這些也送你,留個紀念,你可以繼續學法語”
蔡陽點點頭,
“平時按時作息,規律飲食,來我家吃也行,這是我家地址”,寧之找不見紙,翻開書寫到第一頁了,“醫生說的注意事項我發過來了”,嘮叨了一堆,覺得沒說的了,就準備回去了。
蔡陽看著她要出去了,才喊了句“謝謝你”,
寧之擺擺手瀟灑走了,知道他很彆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