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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遠處的天邊傳來此起彼伏的雷聲。
“不對啊,不是大晴天嗎?怎麼打起雷聲了,真是怪天氣!”不知怎麼的,心有點慌慌的,眼皮直跳。
早上九點多的時候爸爸在和老伯喝茶聊天“鈴鈴鈴”手機鈴聲響起了,一陣又一陣,急促地跟催命一 樣
“喂”“嗯嗯好,我現在就回去。”爸爸的臉色在接了電話之後就有點慌張,結束通話了電話,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慌亂,隨後又鎮靜了下來
可能老伯看到了爸爸眼中的慌亂,忙詢問發生什麼事情了,爸爸搖了搖頭,致歉“不好意思啊,老家發生了點事情,現在要回去,下次請你吃飯啊。”
老伯就直說搖了搖頭,說“我跟你回去吧,可能會幫上忙。”
確實啊,幫上了忙……
當時的我不明所以,問了一嘴,爸爸只是說了一句“我要回老家一趟,你媽媽上班回來跟她說一聲,餓了就去煮飯吃哈。”我點了點頭。
十點,我看著遠邊的天越來越黑,壓抑的情緒籠罩著我。
十一點,在媽媽要回來時,去把飯熱了吧一下,弄了點小菜。
“滴滴滴”啊,媽媽回來!
誒,媽媽怎麼把車推進來了,下午不用上班嗎?
不對媽媽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跟爸爸早上的臉色一樣。
“不要吃啦,把飯倒了,我們回老家去。”
感到突然的我問出了聲“啊?為什麼要回去啊?”
“你哥哥們沒了……”
“啊?!”震驚、不可置信、疑惑籠罩著我,唯獨沒有悲傷。
因為當時的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是一個玩笑!
可是,要是一個玩笑的話,爸爸為什麼會一大早就跑回老家,媽媽為什麼會這麼早回來……只不過是當時的我不相信擺了……
經過一個小時多的車程,在下午一點多到達了老家。
剛一下車,就看見其他人傳來同情的、悲傷的眼光。
還沒有走到家門口就聽見了,一聲比一聲高的哭吼聲,到了家門口,這哭聲越來越清楚。
一個鄰居奶奶看著我,問我是誰的孩子啊。我告訴了她,她欣慰地笑了笑,可這一笑裡面夾雜著濃濃的悲傷。
進去大廳,所有人都在哭,媽媽一進去就哭了,奶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大伯暈了過去,大伯母被其他阿姨看著,不讓她去找哥哥們……壓抑的氛圍籠罩著每一個人。
看著這一幕,我才敢相信這不是玩笑!他們……真的死了!
想起過年時,我說過的“等明年過年就給你們一人買一支鋼筆,你也要帶我去玩!”這是許好的約定,可是啊,他們失約了!只有我還記得!
一股悲情湧上心頭,忍不住地我跑到房間去,大聲哭了出來。
不知哭了多久,小姑走了進來,她紅紅的眼睛看著我,忍著哭腔“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他們只是去別的地方了,只要有人記得他們就存在。去洗個臉,看看……看看你們哥哥……最後一眼……”哽咽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看著她的臉,我抱住了小姑姑,放聲哭了出來
“就哭著這一次……”我心想。
傍晚五點左右,去到了他們出事的地方,給他們燒了紙錢。
大伯母來看看她養育了十幾年的兒子們,爸爸看著痛哭的大伯母,跌坐在泥土裡,哭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那個無所不能的爸爸哭,在爺爺的葬禮上爸爸沒有哭,但是在他侄子的出事地,在他侄子不遠處的屍體的地方哭了……
我仰頭看著兩隻鳥兒朝著西邊飛去,朝著太陽落山的地方飛去……
我在心裡默默地說道:再見啦,我的哥哥們,下輩子可不許這樣調皮了,不要像這輩子一樣,丟下我們不管,可不許讓他們傷心了,還有把我們的約定忘了吧……
其實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有八年之久了,永遠會記得五年級的那個秋天。
秋天啊,你可真是個淒涼的季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