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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說楔子談人生義,借風流話不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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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雞兩翼,飛不過鴉。馬有千里之乘,非既不能自往;人有沖天之志,非運不能自通。人生百餘年,難免有飢寒交迫、失意嚎啕,正所謂柳暗花明又一村:東風罩雲雨,老樹泛新芽;青山同暮鼓,洗盡世鉛華;無事莫慨嘆,長歌笑薄紗;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

楔子:一塊黑布

王轍很困難的張開自己的雙眼,盤算著自己這輩子做過什麼不人道的事情,竟然落得個如此下場,結果還沒有看過說過五年的光陰,就因為腿部的劇疼而放棄。病房裡泛著不知名的藥水味,總處在嘔吐與忍受住的臨界點,在住在病房裡的幾個月裡面,王轍倒是看慣了人生別離,對死亡竟也並不恐懼,只是苦了自己的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怕是用天塌下來形容都有些簡單粗鄙。

“或許過不了幾天,死亡就會降臨在自己頭上了吧?”王轍心裡想著。雁過留聲,人過留名,王轍真的想要回想起自己這短暫的一生,到底做過什麼有意義的事情。

可想了又想,王轍很堅定的回覆自己:他這輩子著實沒有做過什麼有益的事情,就算是隨手撿起一片垃圾,扶著老太太過馬路這種簡單的事情他都無法做到。從小被病症纏身,使得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完整的站起來。

王轍被小兒麻痺症困擾著,他的雙腿始終是彎曲的,行走時就像是一隻展開又關閉的摺扇,腿部的弧度就在零度與120度之間來回跳躍,因此從小到大沒少被他人嘲笑。

當王轍開始形成自己思想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人生並沒有什麼值得期待的,站不起來永遠是鐫刻在他身上的一個標籤,怎樣也抹不去。“我在兩個時間段是和別人一樣的”,王轍不止一次的對世界宣洩著自己的態度,“一個是我幼年時,和所有的孩子都一樣,躺在襁褓之中,餓了就哭兩聲,之後吮吸著奶水,再到學會翻身、坐起,但不能站立和跑動;再一個就是死後,我會和所有人一樣,靜靜的躺在那裡,迴歸一個生命應有的宿命。”

這終究有些消極,但也是王轍內心的具現。從小到大的冷嘲熱諷,從前到後的嬉笑怒罵,都成為王轍情緒低落的原材料,描繪著難以言說的艱辛,父母總勸解自己放寬心,可人生的調味料,哪能那麼容易的就找到。

生在農村的王轍,身上沾染著土氣,倒也打造出一副抗造的身軀和心理。王轍的父母為人極好,周圍的鄰居沒有不豎大拇哥的。因此就少了那些多嘴多舌的農村老婦女,也少有人對王轍說三道四。吃齋唸佛的鄰居老奶奶,每次說到情動處,總會流下眼淚,感慨這麼好的孩子,怎麼會遭此厄運。雖然王轍站不起來,年幼時也算過的充實歡快。

只不過小學時的經歷,成為王轍一生抹不去的傷痛,也成為王轍逐漸轉向內向,之後便長時間臥床不起的轉折點。

王轍所上的鄉鎮小學,生源主要是周圍幾個村子。學校的人數不多,每個年級有2個班,共100人上下,全校也就是六百多學生,老師五十多位。

教室是一排排的小平房,操場是用石碾子壓平的大地,全校的學生共用一個廁所,每次王轍在學校上廁所就成為了一個大問題。每次上廁所都免不了一番嘲笑,所以王轍就少喝水,憋一上午一下午,等到回家之後再排洩。

可總有憋不住的時候,廁所裡面偶有水漬排洩物,王轍用膝蓋趴跪著很難進去,索性就在廁所門口拉尿。路過的同學有人嘲笑,有人故意激怒,王轍追不上他們也罵不過他們,只能用唾沫來回擊……

一滴眼淚從王轍的眼角滑落,想起曾經的這一段過往,竟有些不爭氣。

眼淚順著臉頰,流到枕頭上,除了浸溼的那一點水漬外,沒有其他印記,很快水漬也被空調的風吹乾。

王轍閉著眼睛,努力的操弄著自己多年不能擺動的雙腿。很奇怪的,他能夠操縱自己的雙腿,還能夠抬起來做些動作,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眼界變得開闊起來,眼前的景物也煥然一新,耳邊是一聲接一聲的不連貫的嬰兒啼哭。

王轍想要尋找哭聲的來源,卻驚奇的發現自己正是那個音源,不由得詫異了起來。他不再啼哭,仔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身邊是幾個年輕的女性來回走動,從他們上身較為統一的衣服來看,大概是居家的丫鬟。

眼前的一切太過真切,竟然讓王轍一時緩不過神來,緊接著他想起了自己的病腿,他試著扭動了一下身軀,那雙看起來稚嫩的小腳在他眼前晃悠著,像是閃耀著金色的光輝。

這個夢太過離奇!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如在夢裡永遠的生活下去,在這裡的王轍,還是頂富貴人家的公子哥,更沒有人會看輕和嘲笑自己。

王轍這樣想著,一把大手伸過來,細節的穿過王轍的身體,抱起來放到一旁的綢緞上,王轍這才發現自己還光著屁股,那人將王轍抱起來,成了一個襁褓中的幼兒。

王轍的想法是,自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可實際上是他的母親成為了本地大戶人家的奶媽,順帶著讓王轍享受了一把公子哥的生活。

此時是大明朝嘉靖年間,社會矛盾已經尖銳到了極點,大量的田地被官吏和地主兼併了去,無地的民眾要麼大量湧入城市,想去謀求一份生活;要麼成為地主的佃戶,勉強溫飽度日。

尖銳的社會矛盾也讓械鬥成為不可避免的一種手段,無數窮苦的民眾為了一頓飽飯聚集起來,圍住了城市邊緣的一所大宅院,聽著不遠處驚天動地的喊殺聲,王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緊接著就有幾個丫鬟抱起睡在裡間的公子,拖上王轍他媽,收拾出一兜子細軟,準備跑路逃命。

王轍他媽跟著走到外間時,看見咕嚕著小眼的王轍,央求同行的一位丫鬟幫忙抱著,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後門方向跑去。很遺憾,農民軍圍困的就是張老爺子的莊園,張老爺子剛得了一個幼子,請王轍他媽作為奶媽子,順道兒讓王轍也有了個好生活。

大戶人家的後院裡都修建有一座避難樓,裡面儲存著糧食,用水等基本生活物資,且只有一個小門可以進入,易守難攻。家丁護衛著老爺太太們進入小樓之中,掩上那道厚重的鐵門,又頂上幾塊大石頭,徹徹底底的從內部封死。

張老爺子是成化年間的舉人,平時也樂善好施素有賢名,從年少時中舉後,便了然了仕途之路,歸家安心做起了一方大戶。十里八鄉的莊稼人,大都耕種著張家的土地。張老太爺也有獨屬於自己的一套生意經:荒年減免地租、豐年不漲賦稅。

按照常理,像張老爺子這樣的人不會遭此大難,若是分析開來,主要有兩個因素:其一是新納的這房妻妾,其二是升米恩鬥米仇。

先說第一個原因:張老太爺新納的這一房小妾,姿色極美,是鄰村劉家的女子,乳名蓮兒,因為父親得了急病,需要一筆錢醫治,便找到了張老爺子,老爺子慷慨解囊,拿出幾兩銀子救了老劉頭一條性命,蓮兒無以為報便以身相許,張老爺子多次推辭無果,便納了這一房小妾。

事情到此看起來皆大歡喜,可惜劉家旁邊有一條光棍漢,喚作楊星,好吃懶做胡作非為,蓮兒未出閣時常被其調戲,楊星還做過娶蓮兒為妻的千秋大夢,真是懶蛤蟆想吃天鵝肉。

迎親的喇叭滴滴答答的響開時,楊星高興的合不攏嘴,張老爺子在劉家擺下宴席,招待四方好友。一個銅錢不嫌少,一錠黃金不算多,真沒有錢,去屋子裡說句吉祥話也算是一個禮物。楊星呲著一口大黃牙,踩著早就沒底的草鞋,混跡在人群之中。習慣了飢一頓飽一頓的楊星,突然看到一桌子算是豐盛的餐食,早就忘記了蓮兒這個“紅顏”,先求了個肚兒圓。

等了迎親的喇叭越來越遠,楊星緩緩的睜開迷離的雙眼,想起了日思夜想的蓮兒要嫁給他人,不由得留下了幾滴濁淚。

在婚事定下來之後,張老爺子就派了幾個小廝守護著蓮兒。一天清晨,蓮兒去河邊打水,正趕上楊星路過,楊星也不顧周圍幾個小廝的目光,直眉瞪眼的朝著蓮兒走過去,說了幾句輕佻的話,擺了幾個自以為帥氣的動作,捱了一群人的暴打。

打光棍漢一頓,官府都懶得去管,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沒成想楊星在這場農民暴動之中,成為了一個小頭目,便宣稱自己與蓮兒是如何相愛,可被張老爺子橫叉一槓子云雲,說的是泣不成聲,跟真事兒一樣,同行的暴民也就義憤填膺,誓要幫助這對兒佳人走到一起。

第二個原因就是,饑荒開始後,不少饑民曾到張府門口聚集謀求施捨,張老太爺開過幾天的粥廠,施捨了不少,等到糧食施捨的差不多後,張老太爺不再施捨,而靠著施捨生存下來的這些人,在張府門前整日的咒罵,真像是受了委屈的小人物。被人一鼓動,索性也就加入了搶糧的隊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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