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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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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陽與趙紫煙肩並肩地踏上了回家的小徑,周圍的視線紛至沓來,每一道目光都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的人滿是羨慕、有的眼中閃爍著嫉妒,還有些目光隱含著不明的曖昧意味。

在那愈發強烈的目光之下,趙紫煙那如璧月雕玲的俏臉不禁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她暗暗地拋了趙飛陽一眼,卻發現他依舊是那副淡然自若、心無旁騖的樣子。

這讓她心頭微微落寞,感到了一絲的失落。

在族中同輩中,唯有趙飛陽能夠壓倒性地令她感到畏懼,這使得趙紫煙感受到一種無力感。

到家後,趙飛陽向父親趙剛簡要地彙報了在翠影幽谷的經歷,儘管他略去了被暗殺和遭遇兇獸的緊張部分,淡化了故事的危險性,但趙剛仍舊是驚心動魄地聽完,默默地為兒子捏了一把冷汗。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趙飛陽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低聲自語:“趙武劍的暗殺計劃已敗,他必不會善罷甘休,我需藏匿鋒芒,尋得機會再動。”

這次家族內的武道大會,他並未挑戰趙無雙,正是考慮到了這個因素。

趙飛陽盤坐下來,沉心冥想,聚焦於左眼所見的神秘空間,探查左眼尚未知曉的奧秘。

在那無盡黑暗中,青色的光環緩緩舞動,綿長八九尺,預示著趙飛陽的功力面臨五重巔峰的關口。

然而,此刻他關注的焦點並非自身修為。

"現身!" 他心念一動,左眼的神秘力量應聲而動。

一瞬間,青色光環瞬間消散,黑暗空間猛地亮起,展現出一個畫面。

在畫面中,呈現了兩種不同的存在:一隻體型龐大的高階兇獸——碧瞳猛狼,和一位幾乎和趙紫煙同齡的青澀少女。

隨後,畫面中出現了令人震撼的一幕:兇狼和少女幾乎同時騰空,身影在空中迅速交錯。

青澀少女輕靈飄逸,宛如藉助了某種天地規則的力量,展示出一種超凡的、飄渺的美感,而她身上散發的青光要比尋常武者的內力耀眼得多,與她那獨特的姿態和動作完美融合。

就在她輕輕揮出一掌之時,那青光化作風暴之鋒,爆發出驚人的威能,直接將碧瞳猛狼的頭顱撕成碎片,這種力量幾乎超乎了常人的極限。

“這位青澀少女究竟何方神聖?恐怕整個雪域城中也鮮有人能承受她這般一擊。”趙飛陽心中暗驚。

那動人的畫面在黑暗空間中不斷回放,趙飛陽全神貫注,從多個角度、不同的位置觀察著少女每一個動作的細節。

逐漸地,他開始有了新的領悟。

那位少女表面上隨意的一掌,實則蘊含著深邃的奧妙,遠超一般武者的認知。

趙飛陽在不斷的思索與實踐中,已經初步摸索出了端倪。

此時,他已能夠模仿出那位少女的技法,雖然只掌握了皮毛,但趙飛陽所表現出的掌法卻已有了小成高階武學的威力。

這讓他心中暗喜不已。

如果能夠完全學得那青澀少女的絕技,豈不是能夠突破一般頂尖武學的極限?

這思緒讓趙飛陽愈發澎湃。

“不如將此技命為‘玄風掌’。”

那夜,他在回味與錘鍊這一絕學中度過。

玄風掌之名取其音,意寓旋風鋒芒,儘管趙飛陽目前的認知尚難以完全領會其精髓,但他確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必將有更大的突破。

深更半夜來臨之際,趙飛陽終感到一絲疲憊的跡象。

原來,左眼所貫通的神秘空間,並非許其無止境的參悟。

休息片刻後,那青色光環再次出現,如舊那般亮起,密度有所減輕,“領悟”的過程需耗費他的精神力矣。

趙飛陽這才得出結論,再次涉入《凌虛渡氣訣》的修煉中。

就在今日的比鬥中,他獲得了一顆名為“升血丹”的丹藥,據說能夠顯著提升武者的修為。

區別於天材地寶的複雜性,丹藥的藥效更加純粹、易於吸收。

“我尚有三株閱歷千年的珍稀藥材,其價值或許還高於升血丹。”

考慮片刻,他決定服用升血丹。

丹入腹中,藥力迅速發散,化作一股強健的氣血之力,與身體和修為相親相融。

趙飛陽不敢怠慢,趕緊運轉《凌虛渡氣訣》,努力吸納這股藥力。

由於他的內勁已達五重巔峰,吸收藥力更顯輕鬆。

翌日破曉時分,趙飛陽已將“升血丹”的藥力盡數吸收,感到身體與內勁均有細微提升。

他閉目沉思,感受到左眼空間中的青色光環又微微延展了一些。

“終於達到五重巔峰,這升血丹的效果當真不凡。”

趙飛陽暗自滿意,如若放眼族中年輕一輩,除了趙無雙,再無人能與他相提並論。

每日初起,他走至庭院中,繼續演練昨夜所悟的“玄風掌”。

越發嫻熟的他迅疾騰空而起,身周湧動的青光猶如水波般擴散,聚焦在掌心,沿著斑斕的路徑劃破長空,瀟灑一劃。

剎那間,庭院中的老樹枝瞬間粉碎。

並非靠武力,趙飛陽的這一掌承載著旋轉切割的秘技,威力之大,已近乎超乎人意。

他由衷歡喜,"玄風掌"的威力已然接近高階武學的大成水平。

正當趙飛陽專注於練習之時,一聲細微的呼喚打破了晨曦的靜謐。

"陽哥,我可以進來嗎?" 一道熟悉且柔美的女子聲音透過門檻,傳入他耳中。

聽聲音,趙飛陽微微一怔,隨即眉宇間顯露出幾分詫異。

門外站著的少女身著雪白的長袍,貌美如花,她低垂著紅唇,不敢直視趙飛陽。

來人正是趙念笙。

"請進。" 趙飛陽恢復了平靜,示意她進入。

兩人對望片刻,趙念笙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滿了猶豫和害羞。

趙飛陽面無表情地問道:"你來此所為何事?"

趙飛陽對趙念笙曾有幼年時的淡淡好意,但自從他的身份和命運進入趙氏家族的變局之後,那一點兒童時的好感猶如晨露,漸漸消散。

趙念笙的眼神中泛起了水光,她低垂著頭,輕咬著自己的紅唇,聲音中帶著一絲悲傷:“當年我加入趙族,是我年少無知,願陽哥將往昔的過往拋諸腦後,不要因我的無知心存芥蒂……”

趙飛陽看著趙念笙那令人憐惜的梨花帶雨,內心稍生微瀾,但很快又復若止水。

“念笙,何需自責?人人都有選擇生活的自由……我從沒因此怨過你。”

趙飛陽悠然自得地微微一笑,似乎一副雲淡風輕的外表。

實際上,趙飛陽並未怨恨趙念笙,他只是對於她當時的選擇,心生失意。

我並未記恨你!

趙念笙的心顫了顫,望著眼前這位波瀾不驚的少年,不禁落下淚來:“那陽哥,難道真的連一絲……應在風起鎮的時刻?”

她這一提醒,趙飛陽也陷入了沉思。

直至今日,趙飛陽尚未滿十四歲。

半年之前,他才十三歲,那時候他還太過年幼,對於念笙曾有的情感眷顧,沒能給出恰當的回應。

即使是現如今,十四歲的他心心念念武道,對於這些情愛之事,顯然也懂得不多。

看到趙飛陽的遲疑,趙念笙立刻明白了,心中頓感萬分寒涼。

事實已然明朗,趙飛陽自始至終,並沒有真心喜歡過她,最多不過是孩時無邪的好感而已。

“飛陽哥!”

庭院外又響起了一個輕柔悅耳的聲音。

趙紫煙帶著愉悅的微笑踏入了趙飛陽的庭院。

由於兩人是鄰舍,比較熟悉,所以趙紫煙進來並未敲門。

但當她的美眸一凝,見到了趙念笙時,卻發現氣氛略顯異常。

趙飛陽和趙念笙兩人陷入了沉默,後者低聲哭泣,目光黯然失色......

“紫煙有什麼事?”

趙飛陽好奇地問道,隨即轉向趙紫煙。

此刻,小小庭院中,兩位姿色不俗的少女同現。

趙念笙容顏秀美,肌膚如凝脂,帶著幾分嫵媚,美貌早已超出了大多數同齡女子。

然而,與趙紫煙那股清雅超然、如同蓮花初現的美相比,她的光彩頓失......

不論是姿色、氣質,抑或是天賦,趙念笙都遜色許多,如同天與地的鴻溝,鄉野姑娘與都城裡閨閣小姐的差距。

“陽哥,你沒去‘藏經閣’領取武學嗎?你武會總賽上名列前三,還可以選取頂級武學,真是讓人羨慕。”

趙紫煙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驚奇。

原來,她剛剛前往藏經閣,領取了獎勵。

內層前十名的話,可以任選兩門高階武學。

而內層前三名的武者,則更是能選擇一門頂級武學加上兩門高階武學。

趙飛陽微笑應對:“哈哈,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望著趙飛陽與趙紫煙有說有笑離去的背影,趙念笙心中充滿了失落與懊悔。

她悔恨當初的愚蠢決定……

告別趙紫煙後,趙飛陽匆忙上路。

很快,他來到了“藏經閣”神聖的地帶。

守衛藏經閣的守護老者不再是昔人,而是一位絡腮白鬚的長者,給人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趙飛陽驚喜:“是您?”

白鬚老者的眼中泛起了一絲亮光。

趙飛陽也迅速辨認出了此人,趕緊施禮,心存感激:“拜見長老。”

原來這位白鬚老者正是家族武會上的裁判長,在武會的每一個環節中,他都給予了趙飛陽不小的照顧。

絡腮白鬚的裁判長溫和地笑道:“我叫趙雲飛,你直呼我趙伯即可。”

趙飛陽由衷地感謝,稱呼一聲“趙伯”,聲音中帶著真摯。

趙雲飛引著趙飛陽來到藏經閣的二層。

藏經閣的第二層存放著兩三百本武道秘籍,多是高階武學,也有寥寥幾本至高無上的頂級武學。

這些頂級武學,哪怕對於趙氏一般而言,都是無比珍稀。

趙飛陽目不暇接,卻感到小小意外:“趙伯,為何這些武道秘籍,只留下一個象徵?”

藏經閣的武法,不是實體的書籍,而是以一個個清晰的玉牌代替,每一牌上書寫著武學之名,蘊含著簡明的介紹。

趙雲飛輕笑著解釋:“高階以上的武道秘籍,每一本都珍若瑰寶。怎能將真品輕易擺於此?待你決定歸心之秘籍,我方會揭示其真卷,便於你細覽抄記。”

趙飛陽聽罷,不免有些許失望。因家族對高階武學的管理極嚴,他想如先前一般“藏覽”並不可能。

然而,能夠選擇一門至高武學和兩門高階武學,對於趙飛陽而言,依舊是難能可貴的機會。

他環視了一圈,目不轉睛將所有秘籍的名稱及簡介盡收眼底。

“你還未選定嗎?”

趙雲飛滿意地詢問。

趙飛陽目光一轉,露出促狹的微笑:“趙伯……既然您是藏經閣的賢者,必對閣中秘籍瞭如指掌。不知您能否推薦一兩門最為強悍,且與我最相得益彰之武學?”

“小傢伙,倒是會找上門來!難道不知此舉,與族規相悖?”

趙雲飛眼中精光一閃,但嘴角的笑意並未褪去。

儘管如此,老者動作未有絲毫遲疑,慢悠悠提取了幾枚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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