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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金戈鐵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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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關山城已經略微有些發青的城牆上時,城牆上計程車兵們卻早已嚴陣以待。

這些士兵大多已經白了頭髮,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堅毅。漆黑的皮甲穿在他們身上,將每一個人都襯托的格外高大。

一頭白髮的周布手持秦劍站在城牆上,目光望向城外。

距城約一里處,楚國的精騎烏壓壓的一片,正緩緩朝著關山城而來。楚國精騎天下聞名,列國混戰時,曾以十萬滅衛國大軍主力三十萬,從而一戰成名。

楚堯騎著戰馬,他身後三十萬精騎緊隨其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殘忍的笑容。出站既是獵殺,這是楚國精騎的口號。

楚堯此番只是為了削弱秦國戰力而來。秦國不是楚國的附庸,不在楚國減丁之戰的範圍內。但秦國卻是楚國的死敵,秦烈又逼死了自己的父親楚風雲。楚堯現在還不能對秦國發動滅國之戰,但心裡卻始終咽不下這口氣。

雖然不在減丁之列,但是我就偏偏要殺向大秦。哪怕一戰只能滅秦國幾萬軍隊,也足以讓楚堯興奮莫名。

最終,楚國精騎在距離關山城兩百步的距離停了下來。秦軍擅長守城,秦國弓弩射程更是能達一百五十步左右。太過於靠近關山城,楚國精騎就直接暴露在秦國的弓箭之下,楚堯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楚堯身後,隆德將軍朱建勳有些猶豫的說道:“陛下,減丁之戰即將展開,此事抽調三十萬精騎來攻玉山和關山二城,會不會有些南轅北轍了?”

楚堯沒有看朱建勳,只是淡淡說道:“秦烈不是剛剛當了秦國的國主嗎?咱們就當是給他祝賀了。”

另有一個書生模樣的上策馬上前,說道:“陛下,咱們應當趁敵人還未明白我軍意圖之際,率先發動攻擊。一旦等敵軍反應過來,我軍的傷亡會大一些。”

楚堯則是笑道:“荀軍師勿憂,這玉山和關山二城的守軍,都是老卒了。我軍卻皆是年輕精壯,要攻破這兩城,只不過是易如反掌而已。”

大楚的軍師荀攸卻是擔心道:“微臣只怕夜長夢多。這次的減丁之戰又多了齊國,若是在這裡折損過重,怕是會激起附庸國的反心。”

楚堯則是依舊道:“軍師多慮了,此番定要秦烈也嚐嚐我大楚精騎的厲害。”

說罷,楚堯當即策馬前出幾步,接著調轉馬頭,大聲道:“傳朕口諭,大軍擂鼓助戰,給我踏破關山城······”

“殺,殺,殺。”

三十萬精騎齊聲喝。聲音響徹天地,震得四周的飛鳥蟲獸都四散而逃。

緊接著,楚軍鼓聲大作。幾十臺投石車緩緩被推到了合適的地方,隨著發令官一聲令下,頓時飛石便如雨點般砸向關山城。

周布暴喝道:“飛石來襲,全軍防護。”

於是乎,一道道足有半尺厚的草墊,瞬間從城牆上翻滾而下,好似給城牆披上了一道蓑衣。

就在草墊翻滾的時候,城牆上計程車兵紛紛將身體緊緊的靠在城牆內側。沒有上城牆計程車兵,也都紛紛緊貼著城牆內部。

如雨點般的飛屍,砸在了城牆上,被草墊卸掉了力道,紛紛掉落下去。其中的一些石頭則是穿過了城牆,砸在了內城的建築上。即便是堅固的建築,也是瞬間被砸出一個大窟窿。

不過,周布卻一點都擔心。城中的百姓早已遷入關內,沒有了百姓的掣肘,他就能放手與楚國一戰。

楚軍的投石車一輪接一輪的將石頭投射而出,不過卻對周布以及五萬老卒沒有形成任何的威脅。除了幾位個別的石頭,砸到了一些士兵外,秦軍幾乎無損。

見投石車已經投出了幾十輪的飛石,楚堯當即喝道:“投石車停,十萬先鋒出。”

於是乎,十萬楚國先鋒,策馬殺向關山城。一架架雲梯被楚軍抬著,誓要一鼓作氣攻破關山城。

見飛石不再出現,周布當即大喝一聲道:“弓箭手準備,見著楚軍自由射殺。”

一萬弓箭手當即起身張弓搭箭,一陣猛烈的箭雨瞬間朝著楚國精騎襲來。攻城戰,精騎的作用就遠不如步軍了。因此,楚國十萬先鋒,除了三萬騎著戰馬外,其餘的都是步行進攻的。

秦軍的箭雨掠過,不少的楚軍士兵瞬間就倒在了血泊之中。雖然,只有短短的兩百步,但似乎一下子成了楚軍士兵的噩夢。

楚堯見狀,當即怒喝道:“盾牌陣出,弓箭手壓制。”

於是,一道道盾牌結陣前行,楚軍的三萬弓箭手在盾牌的掩護下,開始對秦軍進行壓制。

不過,秦軍到底佔據了高處,居高臨下準確度要比楚軍弓箭手高。但楚軍弓箭手勝在人數比秦軍多。因此,不過十幾輪互射後,秦國的一萬弓箭手就被壓制的死死的。

周布倒也不亂,大聲道:“盾牌掩護,澆桐油,準備近身戰。”

於是,城牆上,一道道盾牌瞬間擋住了楚軍的箭雨,緊接著一桶桶桐油瞬間沿著掛在城牆上的草墊澆了下去。桐油掛滿了草墊,也順著城牆流到了地上。

這時,楚軍先鋒軍已經到了城牆之下,一架架雲梯瞬間搭在了城牆上。楚軍看似亂糟糟,但實際卻是井然有序的開始網上攀爬。

周布見狀,當即命令士兵點火。

一瞬間,一團團火焰將整個城牆籠罩,無論是正在往城牆上攀爬的楚軍士兵,還是聚集在城牆下計程車兵,都瞬間被大火包裹。

哀嚎聲瞬間響徹天地,淒厲的哀嚎,聽的不遠處的楚軍士兵,都是肝膽俱裂。

楚堯見狀,忙下令先鋒軍暫時撤退。熊熊的火勢實在太大,楚軍頓時就傷亡慘重。

眼見楚軍開始有序撤退,周布則是當即下令弓箭手再度出擊,頓時一道道箭雨再度籠罩先鋒軍。等到楚軍先鋒撤退道秦弓箭射程外時,楚軍先鋒已經是折損了至少兩萬有餘。

楚堯心中的怒火瞬間再度被點燃,他當即命令投石車再度攻擊。眼下,城牆上和城牆下到處都是燃燒的火焰,秦軍肯定是無法再度用草墊防禦飛石了。

果然,當飛石再度降臨之際,周布只能讓士兵儘量挨近城牆內側。儘管這樣,還是有不少的飛石砸中了秦軍士兵,城牆上方也有多處被飛石毀壞。

過了好一陣,火焰終於熄滅,楚軍的第二輪攻勢也隨即開始。

一架架雲梯再度架上城牆,楚軍每一個都是咬牙切齒,發了瘋似的往上爬去。

周布當即怒喝一聲,隨即與爬上城牆的楚軍士兵廝殺起來。

一個個秦軍老卒,揮舞著手中秦劍,也好似發了瘋一般,瘋狂的砍殺楚軍源源不斷湧上城牆計程車兵。

而大門處,因為周布用巨石封死了城門,無論楚國士兵如何衝撞,都無法撼動城門半分。因此,只能靠雲梯將楚軍士兵送上城牆。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到處都是刀光劍影,到處都是血肉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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