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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宛軍屬於激進型,任何事情,只要決定了,說幹就幹,從不拖拖拉拉。前後經過二月零十天,一座佔地三百平方米的養雞場就建起來了。
在這兩月零十天,司馬宛軍活脫脫的瘦了一圈,只是烏黑的臉龐更顯精神。妻子韓嫂也不例外,每天也忙裡忙外,單就是十幾個工人的生活就夠他打點。自己家的鍋灶扁窄,不得不重新搭鍋煮飯。因為是簡易的,自然不太好用。有時該吃吃了,又沒弄出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魯迅先生筆下的圓規腳,形容她,真的很到位。
就拿竣工的那一天,鄰居相慶,生活肯定比平時要好,燉的炒的蒸的自不必說其它比如冷盤一類也應俱齊。這可忙壞了韓嫂,幸虧堂嫂幫忙,可還是超過了吃飯時間。那韓嫂啊,一路小跑,都還是個遲到的人。嘴裡不停地誤:“對不起,對不起,大家捱餓了”。
好在大家都明白還誇她能幹。
這基地也有了,於是就開始幹革命,打聽到成都金牛區有雞苗繁育場。當天下午,司馬宛軍買好了火車票,前往目的地。
火車站,司馬宛軍好想欣賞大自然的美景,本來是過道上的座位,與視窗座位的小妹妹一商量交換一下,那小妹爽口答應。司馬宛軍再三致謝。
窗外是美不勝收的三月,油菜花開得正豔。這個時節,好像整個世界被他佔領,到處都是它的芳香。
這時電話響了,是杜嬌打來的。司馬宛軍一陣驚喜,手還有點發顫,竟按錯了鍵,把電話掛了,實在懊悔。
沒隔上幾秒,對方打來了。
司馬宛軍點了定神,莊嚴地按下了接受鍵。
“喂,老同學,把電話掛了,做啥子”。杜嬌帶笑地問。
“不是掛了,我在火車上,車子抖動,一下就點錯了”。司馬宛軍忙回答。
“在火車上,到哪裡去呀”。杜嬌關切地問。
司馬宛軍想戲她一下。
“到你那裡”。宛軍誤。
“吹殼子,我不相信”。杜嬌一臉的笑容。
司馬宛軍又繼續說到:“明天下午三點,準時到你的門口”。
電話裡,杜嬌咯咯地笑著,逗得司馬宛軍是魂不是魂,是仙不是仙。
“別開玩笑,老實點兒究竟到哪裡”。杜嬌一本正經地問。
司馬宛軍也不忍心再開玩笑了。忙說:“到成都,買雞苗”。
“買雞苗,你想養雞”?杜嬌詫異地問
“是”。司馬宛軍說。
“俗話說的寧當一分錢的老闆,不當十塊錢的工人。宛軍,是這樣想的吧,老實交代”。杜嬌繼續一臉高興。
“不是想當老闆,是事情逼迫我這樣做……”。司馬宛軍本想說出家裡的實際情況。突然一種面子思想驅使他改口:“想來嘗試一下,都說好雞賺錢,所以就……”。
“也好,現在外面也不好掙錢,在家裡搞點門路還好些”。杜嬌說。
“哪有你安逸,有固定的工作,每天八小時”。隨後一聲嘆息。
杜嬌聽出了司馬宛軍的失落。忙換了話題。
“在外面注意安全哈”。
那聲音聽起來,是那樣親切。司馬宛軍感動:“嗯”。
越聊越起勁像扯不完的地果根。最後還是司馬宛軍催促杜嬌早點休息,才收場,好像還依依不捨。
共一千隻雞苗,雞場幫忙用車幫送回了老家。
這下司馬宛軍就有事了,基本上一天大部分時間都與雞場打交道,購買養雞一類的書也陸續到達。晚上,還點燈夜讀。
雞長得很好,司馬宛軍喜上眉梢。
這期間,杜嬌打來很多電話,兩人聊得特別投機。上個月還一本正經地說,要回來給司馬宛軍打工。嚇得司馬宛軍忙說:“同學大人,別開玩笑”。
轉眼就是五月了,我地梅雨季節開始,五天兩晴,十天七落雨,各種微生物就會滋生。這就忙壞了司馬宛軍,忙用石灰消毒殺菌。妻子韓嫂忙完家務,也趕來相助。兩口子都把這雞當個寶,雞舍從不留有雞糞,打掃得乾乾淨淨。韓嫂不知在哪裡聽說,“雞屎藤”熬水可以防治白痢。只要雨一停,就到坡上去尋,揹回來一大背,用刀切細,急忙熬水,投放雞場。
在兩人細心照料下,雞長勢良好,司馬宛軍看著妻子辛苦,勸返了韓嫂回老屋住,自已一個人留在雞場。
電話又來了,當然是那個“同學大人”。
“又在忙嗎”?杜嬌關心地問。
“不忙了,前段時間天天下雨,有點著急,就害怕溼度大,雞得病”。司馬宛軍說。
這個時節,司馬宛軍一接到杜嬌的電話,當然高興,恨不得杜嬌就在身旁,自是哼起了“想你的時候,問月亮”。唱著唱著競然還有點哽咽,眼淚不竟滾落幾顆。想起讀書時節的情景——雙雙月下,日日探討書本知識。司馬宛軍又整夜失眠。
但又想起妻子,司馬宛軍又有一種負罪感,雖沒有和杜嬌有過激行為,但心中明顯地愛上她了。這怎麼辦呢?要說妻子跟著自己也算是倒八輩子大黴。當時韓嫂孃家相對比他家日子好過,雖不是大富大貴,人家父親是生產隊隊長,又加上勤勞肯幹,家境自然而然地就好起來。給韓嫂介紹了好幾個且小夥子都還有模有樣,可她就是不待見,為這事與父母鬧得不歡。都新社會了,父母再三考慮,才允諾。而韓嫂呢,也出落得水靈,那年流行太宮服,韓嫂一姑娘家穿上自是美上添美。結婚這麼多年了,在苦,從沒怨言。稟承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司馬宛軍突然給了自已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