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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這照片裡的人是您嗎?好漂亮啊”
植若指著客廳照片牆上的人問沈奶奶。
照片上的女子端莊大氣,旁邊的男人英俊瀟灑,即使是舊時代的黑白照片也難掩兩人出眾的相貌。
“是我年輕時候照片,旁邊是我的愛人。”
沈奶奶滿心溫柔,提及沈爺爺也沒有避諱。
年紀大了,愛人離世不可避免。
還同他們講起了自已的愛情故事,似愛戀,似懷念。
但未有遺憾,因為那是他們一起攜手走過的半生......
植若聽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原來爺爺奶奶的愛情這麼好磕,嗚嗚嗚~
旁邊的何博遠連遊戲都不打了,認真聽著老一輩的故事。
陪著植若,兩人一起抱頭痛哭,沈奶奶哭笑不得。
沈今一對於爺爺奶奶的故事,雖未曾問起,但初中三年近距離的相處,清晰感受著他們的愛情。
她認識到,原來愛還可以是這樣的,被人愛,愛他人,縱使愛人遲暮,愛意依舊洶湧,至死不渝。
爺爺奶奶是在沈今一剛上初中的時候來到他們倆身邊的。
爺爺退休之後,奶奶便想著要見他們倆,於是沈爺爺便帶著愛人找到了他們。
本來只是想著見一見多陪陪他們,只是這一見,沈奶奶便不願再離開,一定要親自照顧姐弟倆。
老人家陪著沈今一和沈景明留在了江州市,爺爺奶奶的出現給沈今一沒有光亮的生活,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沈爺爺退休之前是一名歷史老師,他自已都沒想到沈今一小小年紀會對歷史學充滿興趣。
他將自已畢生所學都講與沈今一聽,帶著她一起閱讀自已一生收集的書籍,同他講歷史的精彩,歷史的厚重,歷史的不可替代。
而沈景明拉著沈奶奶,一定要教他做飯,他要學會照顧姐姐。
於是除了上學,姐弟倆明明該是愛玩的年紀天天待在家裡陪著爺爺奶奶一起,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親情。
即便沒有朋友,沒有玩伴,沈今一也不在意,她一向如此。
祖孫四人一起度過了開心快樂的兩年多,直到沈今一初三。
一天放學,她像往常一樣帶著弟弟回家,回到家中。
她並沒有看到想見的爺爺奶奶,看到的只有她那常年不見的父親大人。
一臉冷漠的告訴她,她爺爺去世了。
沈今一隻覺得自已當時大腦一片空白,渾身顫抖,一陣陣寒氣向四肢百骸蔓延,血液彷彿被凍住一樣。
不願相信,不敢相信,一定要去見他,見到爺爺。
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來到了醫院,可是她並沒有看到爺爺最後一面。
她見到的只有覆上白布的屍體,奶奶撕心裂肺的哭泣......
如今想起的就只有醫院那條空蕩蕩的走廊,空氣中充滿消毒水的味道,讓她覺得抗拒,滿身心的抗拒。
她沒有哭,因為她知道,哭沒用,一點用都沒有。
她還有奶奶,她哭,只會讓奶奶更傷心。
她像往常一樣,去上學,去讀書,一切彷彿沒有發生過。
只是她不像之前那樣天天待在家裡,除了學習,她大多時間都在家對面的公園湖旁停留。
每每想起那個老頭,她就坐在湖旁邊,看著平靜的湖面發呆,一呆就是半天甚至是一整天。
時間彷彿真的會撫平人的傷痛。
春去秋來,四季更迭,沈今一看著湖面從結冰到融化,到再次被冰面覆蓋。
她好好聽課,好好學習,參加中考,不讓奶奶擔心,陪著奶奶一起好好度過每一天。
只是,每當她看到歷史書,那個會給她講故事的爺爺,不在了.....
——————
萬物復甦,草長鶯飛。
在家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假期結束了,高一下學期正式開啟。
開學之後,沈今一幾人的關係越來越好,幾人幾乎形影不離。
每天靠著火邊,就算是冰塊也能融化,更何況有人並非天生涼薄。
教室裡,早自習。
楚肖看著旁邊人因吃早飯一鼓一鼓的腮幫子,想上手,這麼想著,手也十分聽話伸了過去,戳了戳,似乎不夠,還想再捏捏。
???沈今一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著罪魁禍首,一臉控訴,你想幹嘛!?
一雙美眸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眼底泛著水霧,就這麼看著楚肖,看的他心更癢了。
艹,楚肖心裡暗罵一聲,連忙瞥眼看向別處。
沈今一才不慣著他,嚥下嘴裡的食物,直接脫口而出,“你最近怎麼回事了?嗯?是不是飄了?”
這可是她剛從弱弱那裡學來的新詞。
“你要是生氣,可以還回來的。”
楚肖還是要哄人,畢竟自已惹的禍。
還回來?怎麼還?沈今一想到某個可能,像是不敢相信是他說的話,這人怎麼不要臉!?
感覺小姑娘快要炸毛了,抬手揉揉她的頭髮,給她順順氣。
沈今一:.......
想砍了腦袋頂上的那個爪子,可是,明顯打不過,可惡!不理他了!
看著阿令轉過頭,狠狠咬著手裡的三明治,彷彿把那個東西當作自已發氣。
楚肖眼底一片笑意,抬手遮住上揚的嘴角,忍住,不能笑,不然阿令真的要生氣了。
等小姑娘吃完,十分貼心把豆漿遞給她,怕她噎著。
沈今一也不和他客氣,直接接過,一大口,哼!
楚肖看著小姑娘的精緻側臉,細白手腕。
心裡想到,怎麼天天投餵,還是這麼瘦,要想個辦法,最好把她三餐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