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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悄無聲息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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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星期六,是LAZA在東潤公司上的最後一個班。向趙蕊交接了所有客戶的聯絡方式,向王總辦理了辭職手續後,就算結束了她一年多的前臺工作。

其實,這最後一個班,用不用堅持到下班的時間已無所謂。但主要的是,她眷戀這裡的每一寸方土,眷戀這裡的每一位好友。馬達加斯加東潤集團曾在她最困難時收留了她;曾在她在絕望的時候再次塑造了她。想到這些,她的眼睛溼潤了。

那次週末,車間這群哥們,加上提前做好飯的寶哥,到了下班時間就和LAZA一起走向了長期聚會的酒館。

在路上他買些零食,我買些花生……就算提前置辦了下酒菜。走進酒館,LALA向酒館老闆打完招呼,吩咐酒保:“先來七個煎蛋、五瓶啤酒、兩瓶可樂、一盒乳酪!”

中國人頭腦靈活會自備酒菜,不用等煎蛋上桌只要有酒就可開席。這些人,數張二姐最年長,開場白必然由她來講:“今天的團聚第一是為了LAZA找到了好工作而高興。第二呢?LAZA說已在叔叔家樓下租到了房子準備明天搬家,也算是為她送行吧!第三呢?第三呢?我暫時不想說。先乾杯,喝完我就講。”

簡單的幾句話既扣準了主題,又活躍了氣氛。就這樣眾人的第一杯酒,就被二姐賣的關子給灌下了肚。見大家紛紛放下酒杯,二姐未等大家相催就說起了第三:“為趙蕊忍辱腹痛重返崗位?呸,不合適。為老王未能再次當上爸爸?呸,還不合適。嗯嗯為啥呢?還不如為咱們友誼長存呢?那就為友誼長存乾杯。”二姐詼諧的又賣出了第二杯酒。

“二姐你說這半天,還沒祝願LAZA有美好的未來呢?”肖傑補充道。

“對呀!我光顧扯閒篇了,把這茬給忘了。來,為LAZA美好的未來再幹一個!”二姐這會兒又返回了主題。

三杯酒下肚,酒宴算正式開始。你敬一杯,她敬一口。把LAZA美的連喝下幾杯飲料。只見她一隻手拍打自己的肚子,一隻手示意再也喝不下了。

就在張涵看著LAZA,伸著脖難受等待那脹肚的二氧化碳排出時,阿飛剛好看到路上經過的人是LAZA的弟弟,便順手推了一下他的情人:“那個不是羅密歐嗎?黏膠,快把他叫進來!”

羅密歐讓黏膠請進酒館後自己搬了把椅子,挨著姐姐就坐了下來。LALA讓酒保,新增了一副餐具,又要了五瓶啤酒。然而,LAZA見弟弟坐在了身邊,卻用她們家鄉話和羅密歐吵吵起來。

吵吵的是什麼,連張涵聽得都一頭霧水。還更別提那幾個很少和LAZA長談過的姐弟們了。還好,有LALA及時翻譯,大家才明白兩人為的是什麼。原來,姐弟雖在一個公司上班,但一個在車間一個在辦公樓也很難見面。LAZA怪罪弟弟很久沒來過她的家了。羅密歐說,他為了多賺些錢,每天都加班。即使在下班後有些時間,還要陪陪自己的新女朋友。

插曲唱罷,酒會繼續。一陣叨叨,喝下肚的二氧化碳也就化解了不少。LAZA見自己腸胃有了空地,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杯啤酒。站起身鄭重的給大家鞠了一躬,“感謝大家對我長期的幫助,我暫且無以回報,只能借杯中酒來以答謝!”

LAZA說完本打算一口喝乾,誰料胃裡騰出的空間還是太小,沒辦法拍拍肚子還是留下了一半。肖傑見狀忙說:“張涵快幫著喝下!我們幫LAZA,可都是看著你的情面啊!”

張涵二話沒說,隨手把LAZA剩下的半杯酒再次加滿,“我再次代替LAZA感謝大家!”

阿飛見張涵一飲而盡,起鬨道:“大家看,張涵對LAZA可真夠一往情深。讓他替喝,還加倍的喝了,好樣的!還有你們整天親親的親親的,可就是沒見過你們真親過一次。不如今天親一下,親一下……。”

以前沒親過時,怎麼說都不在意。可昨天那突然的一口,到現在尚存醉意,見阿飛起鬨讓親親,張涵的臉立馬火辣辣的。

“快看張涵的臉還紅了,不會是親過了吧!”肖傑也跟著胡鬧起來。

“你倆有啥抹不開面的,看看肖傑和LALA說親就親!”二姐說著就讓肖傑和LALA給做示範。張涵也剛想反撲讓肖傑示範一個,可誰想到LAZA特別乾脆的站起身吻了張涵一下。張涵蒙了,其他人看迷糊了。就連吵鬧的房間也一下閉上了嘴,安靜的就像所有物質都在這剎那間停止了。

可就在大家誰也沒被解除靜止時,猛然闖進一醉漢扯著LAZA 要往外走。LAZA的一聲尖叫,張涵頓時清醒,一把掰開了醉漢的手。同時,LAZA的弟弟也順勢把他推倒在地。阿飛的情人看清了醉漢的模樣後,似受驚的鴕鳥一樣,把頭埋在了阿飛懷裡。

醉漢踉踉蹌蹌的爬起來,揪著LAZA的弟弟問:“你為什麼寧可把這麼漂亮的女孩介紹給中國人,也不讓我碰。”

LALA見狀,趕緊上前勸醉漢鬆手。醉漢認清是LALA,便鬆開了手。畢竟,曾經議員家的千金,在這個小鎮上還是有些分量的。隨後,酒館老闆和服務員也一起衝到跟前,好言相勸的把醉漢送到了門外。一場虛驚過後酒館安靜了,阿飛懷裡的那隻‘鴕鳥’,才敢慢慢的抬起了頭,深深的吸下一口氣。

闖進的醉漢是誰呢?他是小鎮憲兵隊長的兒子,家裡有錢有勢。不知是不是因為警匪是一家的緣故,他家的屠宰場每天半夜,都會‘買’來幾頭牛。屠宰場僱著好多屠夫,專門幫他家殺牛賣肉。以至於,全小鎮上的肉鋪全是他家開的。仗著家裡的勢力,他專門欺負外來妹,白睡不給錢不說,還要收人家保護費。簡直如同土匪、流氓一樣。小鎮村民都知道,可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不用細說,阿飛的黏膠曾經也沒少捱過他的欺負。也就是因為這次的衝突,一年後羅密歐竟失手打死了他。但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LALA快讓老闆煮幾包泡麵,吃完咱們趕緊回家。太危險了,這都要強搶民女了。”寶哥怕大家出事讓大家快吃快散。

桌上酒,碗裡面。吃飽喝足大家也就走出了酒館。此時已是傍晚,阿飛一組和肖傑一組結伴朝LALA家的方向走去。羅密歐要去他情人的家也就跟著走了。剩下的一起走向公司方向。

“咱倆快走,好讓這對苦命的鴛鴦多單獨待一會!”張涵在後面聽到前面的張二姐和寶哥說。

多待一會,還能在一起多長時間。以前有大把時間的時候,從未珍惜過眼前的苟且。但如今離別就在眼前,卻只能談論詩和遠方。偏巧,這二人始終默默無語,手牽著手感受彼此的不捨。

“嗯,你到家了,要不我陪你再坐一會?”

那晚,LAZA拒絕了張涵的美意。見狀張涵又說:“明天上午我陪你去教堂,下午幫你搬家。如果方便,我送你去塔娜,也順便認認叔叔家的門。”

LAZA鬆開張涵的手,伸了一個懶腰後說:“咱們昨天可一宿沒睡呀!好了,你先回去早點休息吧!”

“好好休息,明早吃過飯我來找你!”張涵看著LAZA走進門,他也就離開了。

兩天的覺放到一天睡就是過癮,張涵可從沒睡過這麼好的覺了。醒來七點半,已過了吃飯時間。還好寶哥記得這頭懶蟲,給留了早飯。“寶哥,我吃完就去陪LAZA上教堂,要不你也一起去。”

“我可不想當電燈泡,你去你的吧!”寶哥回張涵。

“那怕啥,我兩又不想怎麼樣!”張涵邊吃邊說。

吃過了早飯,張涵還是硬拉著寶哥走出了公司大門。可在張涵興沖沖的跑到LAZA的門前後,竟然看到一把黃銅門鎖上了崗。

“寶哥,LAZA走了,你看這門是鎖著的。”

“她會不會買東西吃去了,你打電話問問?”

“她把手機交到公司了,哪還有電話。”

“那別的號碼呢?你知道嗎?”寶哥問。

“她以前沒有手機,哪來的號碼。”張涵急了。

看兩個中國人在房前轉悠,房東急速的跑過來。“你們想租房嗎?”

這麼簡單的馬語,張涵他倆還是懂的。“我不租房,是來找人的。你知道住在這裡的女孩去哪嗎?”

房東說:“你是說LAZA嗎?她早上很早,就叫我幫忙把東西送到了公交車站,然後結算完房租走了。找她有事嗎?是她欠你錢了嗎?她可是個好女孩,不會不還的!”

張涵看著黃銅色的門鎖真的傻了,醉了,迷糊了。因為LAZA果真悄無聲息的走了,走的連根頭髮都沒給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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