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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桶上握著書發了半天呆，起來，嘩啦一聲衝馬桶。洗手的時候若有所思，居然抓起牙膏擠在了牙刷上，正要往嘴裡送的時候，忽然回過勁來。恩？我不是要洗手的嗎怎麼該刷牙了？！
把潮手往身上胡亂一擦，開門出來，一看，我就呆住了。
林總......林總，你怎麼今天結束得這麼早？我結結巴巴地問。 “我方的條款已經談妥了，現在就等他們自己去商討我提出的修改意見了。明天他們一接受，簽約這事就算完成了。後天一大早咱們就啟程。……哎，你在床墊底下塞什麼呢？”林總說著，就要去掀床墊。 我一個箭步衝過去，一屁股坐在床墊上，抱著手，哈哈笑著：“沒什麼沒什麼，你看花眼了吧，我坐這聽你說話一直就沒動過窩。” “放屁！我火眼金睛的，”林總伸手去掀床墊，“你肯定在那不幹好事呢。” 我心裡七上八下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眼看林總就要發現我的秘密了，我趕緊說：“林總！” 林總停了下來，看著我說：“怎麼？” “我......我......”我急得說不出話來。 “你別這瞎打岔。……你這樣，你聽我說完了，點頭搖頭就行，成嗎？”林總皺著眉頭說。 我趕緊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 “那行，”林總指了指桌上的書，“我問你，你是不是想了解點這方面的知識啊？” 我剛想搖頭，聽到最後一個字，又遲疑著點了點頭。 “嗯，”林總點點頭，“也正常，你碰上了，又看見我們這樣，好奇也是有的。”他從褲兜裡掏出煙，抖出一根，叼進嘴裡，然後又拿出來，“不過，你放著我這個大活人不問，看這些有的沒的，不是捨近求遠嗎？” 我站在那，不知道該搖頭還是點頭，心裡暗自嘀咕：你這話說的，我怎麼好意思問你啊？而且我也不好意思在你面前承認啊。 林總看著我的樣子，忽然笑了：“你啊......我都能想象出來你小子買這些書的時候是什麼德行。肯定跟做賊似的。” 唉，我嘆了口氣，心想：林總，你真是太懂我了。其實我就是在街上瞎轉悠的時候，路過一個書攤，看到了那三個字，心裡就咯噔一下。 我假裝看武俠小說，正打算蹲下來研究一番，就被老闆給攆起來了。我灰溜溜地走了沒幾步，又鬼使神差地回去了。 “窩衣買蔗硌。”我蚊子哼哼似的對老闆說。 “什麼？您大點聲。”老闆說。 “嗯......那什麼，我......我買這個。”我指了指那三個字，聲音比剛才大了一點。 “哦，您早說啊，”老闆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剛還在我這假裝看武俠小說。現在寬鬆了，人臉皮也都厚了，大大方方地什麼都敢挑......” 我趕緊說：“我不要了，回見吧。”我這脖子紅臉粗的，差點就拔腳走人。 老闆一把抓住我的袖口：“別介呀，我算你便宜點。現在生意不好做啊......” 我付了錢，拎著一塑膠袋書，像做賊一樣匆匆走了。 “噯，我還沒找錢呢！”老闆在後面喊，“你看我特地給你裝了個黑塑膠袋，沒人會看見的。你有空就來轉轉吧，我這隨時都有好貨......” 我走了老遠，老闆還在那喊呢：“多生猛的都有！” “得啦得啦，”林總過來拍拍我的肩，“別在那臊了，都是這麼過來的。你看，買書這事兒，不就挺生動形象的嘛。” 我疑惑地抬起頭，看著林總。 林總得意洋洋地說：“不是我自個吹啊，在這方面，我就是一本活生生的大百科全書。從理論到實踐，從寫實主義到浪漫主義，從古到今，從現在到未來，但凡市場上出現過的相關文章，甭管是學術的、科技的，還是帶色的、言情的，我這裡面都裝得滿滿當當的。一點都不帶拉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真是肅然起敬啊......” 林總嘿嘿嘿地笑：“怎麼樣？現在知道你這錢花得冤了吧？是不是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撓撓頭說：“林總，你這肺活量可真是夠大的啊！” 林總又打了個電話給馬總：“喂，馬總，我是林浩。你們研究完了嗎？還沒呢？嗯，沒什麼，我就想告訴你，今晚我們自己吃了，你們不用陪了。……不不，您別跟我太客氣了，大家也得回家陪陪老婆孩子不是嗎？在外面耗著也傷身體啊。……心領了心領了，真的，太過意不去了。對對，明晚上好好領情，正好也完事了，大家一起暢飲暢飲。嗯，行，就這麼說。” 掛了電話，林總搓了搓手：“李胖子，我這一肚子的知識，從來也沒地方顯擺。放著都快發黴了。今難得你這麼有求知慾，我就給你補補課。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我想了半天，看著林總那張興興洋洋、無比期待的臉，羞答答地問：“那咱們……今晚上哪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