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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稍微有點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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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的燈火已經陸續熄滅,唯有零星幾個工坊還在挑燈加班。掏出懷錶,時針早已指向兩點,看著茱蒂還在與一個路人侃侃而談,撥出一行白氣,真沒想到她居然會向路人打探關於昏鼠的訊息。我走在她身邊,完全就像大小姐的護衛一般,她走到哪我跟到哪,她與別人攀談我只在一旁默默的聽著。她似乎能和所有人都聊到一起,她總能抓住他人感興趣的話題,然後悄無聲息的把話題引導到昏鼠上面,她的話術很厲害。

“哎——”隨著一聲輕輕的嘆息,看似無關緊要的談話終於宣告結束,她輕輕的拍了我一下:“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這個晚上,她幾乎逛遍了集市各個角落,接觸了各色各樣的人,但幾乎所有的人對昏鼠的評價出奇的一致他們都稱昏鼠為“夜幕後的英雄”,甚至有些小孩以昏鼠為目標努力著。更有一部分人認為‘昏鼠要刺殺的目標一定是惡人。’

“你現在有什麼想法?”收集到這些情報茱蒂內心不可能沒有動搖。

她搖搖頭,晃動她黑色的長髮:“能有什麼想法?這些只是昏鼠在市民心中的形象,有些過分神話了。等我到時候真正見到昏鼠這個人在決定要不要掙這五十金幣,現在還無法看清事情的本貌。”

我跟著她的腳步:“你真的能放棄五十金幣嗎?”

“誰知道呢......我一直認為我心中的道義是高於一切的,心中的天平是絕不允許金錢重於道義。但就算是我面對這五十金幣也會動搖,真是可笑,在人類社會呆了這麼久,終於染上了人類的氣息了嗎......”她停下了腳步,紫色的雙眼與我對視,良久她轉過身去:“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若是我真的誤入歧途,請你一定要阻止我。你遠比自己想象的強很多。“

她的眼神絕對是認真的,看著她的背影,我第一次感到我和她的距離居然這麼近,我點點頭:“我明白了。“儘管我明白對手是她我極有可能喪命,仍然肯定的給出答覆。

“嗯謝了。”寒風拂過,隨著長髮隨風飄散,她突然消失離開了。

風中夾雜著各種氣味帶來陣陣寒意,裹緊斗篷快步回去了。

清晨,日光被厚厚的雲層染成白色斜射進來,帶來些許暖意,迷糊中詠唱咒文驅動房間內的空氣拉緊窗簾,翻了個身裹緊被子再次睡去。意識越來越清晰,身體如同陷入泥潭,想要掙扎,卻不管怎樣都無法動彈。

漸漸的,越陷越深,呼吸隨即變得困難,胸口被壓得沉重,如同被灌了鉛。朦朧中似乎有雙大手抓住我的脖頸,將我拉出深淵。

清新的暖風迎面吹來,轉眼間身處無邊大草原,天是那麼的藍。遠處的斷頭臺與這般風景形成巨大反差。腦內空空如也,卻不自覺的靠近斷頭臺,近些再近些,斷頭臺要比想象中要宏偉許多,身處它腳下,被它的威嚴所震撼。在鍘刀的一側,站著一位孤高的劍士,他那麼的高傲,那麼的英姿颯爽。他好像在說些什麼,下意識的想要更近些。

正當我被吸引時,胸前的項鍊放出強烈的藍光,驅散了周圍的一切。四周變得白茫茫一片,湛藍色長髮的女人浮現在眼前,她飄似的湊到我面前,托起我的臉頰,然後如泡沫般消散。頃刻間空間如琉璃般破裂,崩壞。

朦朧中睜開雙眼,看到阿蒂拉坐在床邊,稚嫩的雙手緊握著的右手,傳來絲絲溫暖。

“怎麼了?”我問

她迅速抽離雙手,擺弄她那垂下來的金髮:“已經快中午了,本想叫醒先生,但看你在做惡夢,不自覺就......”

回想起兒時母親總會坐在我床邊握著我的小手,看著我進入夢鄉,心中湧起陣陣溫暖。撫摸她的小腦袋:“阿蒂拉,謝謝你。”

“嗯......”她低下頭,靜靜的被我撫摸著,臉上泛起一層紅暈。她果然還只是個孩子。

收回手,指了指床頭矮櫃上的杯子:“能幫我接點水嗎。“

她抱起被子,逃似的走開了。我趁著她離開的間隙快速起床穿好衣物,撿起可能是我睡覺時不自覺踢掉在地上的寶劍”抽出寶劍,鋒芒仍在,不禁嘆了口氣:“最近有些鬆懈了.......“

正在這時,阿蒂拉接好水走了進來,看到我緊握寶劍:“今天有什麼打算嗎?“

我接過水杯,一飲而盡:“嗯,我想到昏鼠這次的刺殺目標那裡看看,我對這件事稍微有了點興趣。“

“先生忍心把剛滿十二歲的女孩一個人丟在陌生城市的旅館內嗎?”

我猶豫了一下:“怎麼可能,反正要去的地方不會有什麼危險,我會把你也帶上的。”

“嗯。”她臉上劃過一絲喜悅,迅速走開了。

簡單的吃了點早飯便出發了,經過一番打聽,終於來到那個不大的別墅門前。話說回來,眼前的建築在城市中心附近也算比較宏偉的建築了,透過鋼鐵圍欄還能看到裡面有一個不大的庭院,有小噴泉涼亭什麼的,不大,但貴族住所該有的卻一應俱全,仔細看還能看到別墅的各種角落和房子周圍都藏著人,應該是房子的主人為了應付刺殺所設定的暗哨。

阿蒂拉站著我的身後,拉著我的衣角說:“這房子看著要比之前那個莊園的要氣派的多,房子的主人怕不會輕易讓先生進去把。”

“怎麼會呢?有那個身陷險境的人會拒絕一個實力還算強力的劍士呢?”隨即上前對門口的護衛說:“勞煩稟報你們老爺,就說一個來自王都的劍士想要見他。”

那護衛甚至看都沒看我一眼,就冷冷的說了句:“把個體傭兵協會的證書拿出來。”

“我不是接受委託的傭兵,我只是想見見他。”我解釋道。

那個護衛擺擺手,像是驅趕蒼蠅一般:“滾滾滾,我們查爾徹大人是你能隨便見的嗎?”

“我是商人,要和他談談市場上的一些事情。“

“喲,商人?”他拔出佩劍指向我:“別說你是商人,就算你是賤人都不行。瞧你的窮酸樣!”

阿蒂拉看了我一眼,無奈的搖搖頭好像在說:“我都說了進不去。”

平常被拒的話我肯定會乖乖離開,畢竟和我根本沒有一點關係,但這個護衛說話的態度讓我很不爽,說好聽點他是護衛,說難聽點他就是貴族門院的看門狗,他憑什麼也想高人一等?這有點狗仗人勢的感覺。

我一個箭步貼近他,眼疾手快打掉佩劍,隨即抓住他的手腕將他甩飛出去撞倒另一個護衛,撿起佩劍,用力插在門前的石板路上:“劍可不是用來隨便指人的!”

轉身拉著阿蒂拉準備離開,突然察覺身後有一絲殺氣,下意識的摟住阿蒂拉然後跳開,一瞬間一支冷箭從眼前劃過,穩穩地插在大門對面的樹上。腳跟還沒站穩,便有第二支箭射了過來,隨即大門另一邊翻出幾名戰士,嚮往撲來。見躲閃不及左手一把抓住襲來的冷箭,右手拔出寶劍,釋放氣勢,威壓如起浪般激起灰塵,那些戰士如同被定在地上一般不敢動彈,冷汗如水晶般從他們額角滲出,甚至有個瘦小點的戰士因為顫抖丟掉了手中的彎刀。

單手捏斷箭,將阿蒂拉護在身後:“不讓我見我走就是了,我只是單純的看不慣那個門衛的態度,對你們委託人的性命沒有興趣。”

“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說不定是提前過來踩點的。”一個光頭戰士顫巍巍的說著。

我瞪了他一眼,他的雙腿不停打顫:“就算來一百個像你們一樣的戰士都不見得能摸到我一下,要刺殺你們的委託人還用踩點?再說了,你見過帶著小孩搞刺殺的殺手嗎?”

“說不定是在打掩護......”他說著,大門被開啟了,從中走出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老管家,他輕輕揮動手中的手杖:“各位都退下吧,與其在這裡丟人現眼還不如快把各位的工作做好。”那些戰士像是受了教訓的孩子,紛紛回到自己的崗位去了。

老管家邁著優雅的步伐邁下臺階,向我行了個禮:“十分抱歉冒犯到您,過後我會給予這個不懂禮數的護衛最嚴厲的懲罰,但現在是特殊時期,閣下的剛才的行為確實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還請諒解。”

我稍稍低了低頭表示對他的尊重:“確實我剛才有點意氣用事,而且,忽然到訪也有失禮數。”將寶劍收回劍鞘高高舉起:“我是普西拉姆大公的嫡子佑綺·普西拉姆,今日途經此地特來探望查爾徹男爵!”

老管家先是一驚,隨後立即回覆冷靜非常標準的行了個禮:“普西拉姆大人蒞臨,我想查爾徹大人一定會欣喜若狂,還請到客廳上座等候,我快速稟報查爾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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