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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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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清晨第一縷陽光從地平線緩緩升起,我睜開了雙眼。今天是十一月一日,到了梅爾斯克學院做月總結的時候了,我也該去領上個月的工資了,雖說上個月只工作了十來天。

緩緩站起身,看著還在熟睡的佑綺和阿蒂拉,再瞭望遠方的朝陽。感受著這自由的氣息,沒有目標,沒有使命,沒有負擔,沒有累贅,也沒有任何親人......就這樣漫無目的的旅行,不能說美好,只能說適合現在的我吧。

在很早之前我便嚮往著世界各個角落,我想探尋世間所有奧秘,我也想尋找三百年前失散的姐姐。但我能感覺到自三百年前的戰爭後,母親的身體日漸衰弱,短時間內經歷無數打擊的母親不能沒有我。現在母親已經離開了,我不能悲傷,想必母親一定會鼓勵我向前看。

看著熟睡的二人,又看向北方緩緩襲來的烏雲,這兩天氣溫肯定會驟降,而他們還穿的這麼單薄。要是我忽然離開沒有供暖......後果不堪設想。

“真的是,人類的真是麻煩。”不禁小聲嘀咕一聲。

“嗯?怎麼了茱蒂?”佑綺睡眼惺忪的坐起。右手緊緊的握著寶劍。

“今天月初,我要回梅爾斯克學院把最後的工資結了。”說著我從我的收納空間裡拿出一條魔毯扔給他:“你只要給這條毯子注入一點魔力它就會源源不斷的散發熱量,這可是我曾經準備量產售賣的魔法道具,好好使用把。”

“.......”

他翻了個身繼續睡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算了,我相信他一定會使用那條魔毯的,畢竟他是我見過除父親以外第二個擁有金色靈魂的人。

深呼吸,感受魔力的流動,微風拂過,我已經來到我過去時常光顧的畫室,畫室牆壁上已經更替了一批新的畫作。唯獨我親手畫的寶石畫《雪峰落夕》還原封不動的掛在牆上,畫作中還能感覺到一絲魔力在流動。

輕輕撫摸邊框,向畫作注入魔力,雪霧緩緩從畫中湧出,透著霞輝,又回到這雪山之巔。夕陽經過雪霧的折射變得絢麗多彩,腳下的雲霧載著夕陽的光輝包裹著山峰頂端的一抹雪。在這裡,有山有云有霧有落輝有炫彩,但唯獨沒有我......這無與倫比的絢麗不屬於我,這無盡的孤獨不適合我,這僅僅是一幅不錯的寶石畫罷了.......

不再向畫作中注入魔力,周圍一切如幻影一般煙消雲散,輕嘆息:“這無盡的壽命在這慘淡的人類社會真是太殘酷了,對吧尼克校長?”

尼克坐在畫室的角落:“或許吧,我不是啟靈族,並不太能理解你,但眼看著身邊的親朋好友相繼離世確實不是滋味。我才七十多歲就已經深有體會了,更別說已經活了差不多四百年的你了。”

“哼!四百年的光陰對啟靈族來說也就是孩童成長為少女的時間。”我轉過身看著他的滿頭白髮,臉上遮掩不住的皺紋,瘦小的身體,不禁內心發酸:“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才十五歲,在不經意間你就已經.....”

“哈哈哈,你居然會關心我的死活,記得之前你還要殺我呢。”說著尼克深深嘆了口氣:“說的也是,我的生命也快要走到盡頭了,雖然王國給出的官方資料是人類平均壽命為一百二十歲,但經過我的計算只要超過六十歲就算長壽的了。而我現在已經七十多了,身體還算硬朗,能再多活幾年就算是對我的善終了。”

“唉——”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看著斜射進來的朝陽,小聲嘟囔著:“要是你是小貓小狗死掉的話或許我不會太難受吧。”

“是嗎.....”他似乎有一些雀躍,但又變得落寞,隨即岔開話題:“話說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有在尋找自己所追尋的東西嗎?”

“當然了,我想要探究世間的所有神秘,我自己都覺得這個決定很不可思議,但對於無限壽命的我來說正好。”

“要全部探索世間的奧秘恐怕數千年世間都不夠把......”他從包裡拿出一個鼓鼓的小布袋,丟給我:“這是給你上個月的工資,多出來的就當是支援你的夢想吧,我還有個會要開,先走了。”

目送他離開,心中不覺有點惆悵,拾起沉甸甸的錢袋,開啟,五枚金幣和數十枚銀幣赫然出現在眼前:“哼,這傢伙,看在金幣的份上就原諒他過去做的事吧。再見了,尼克。”

獨行在熱鬧的集市,人來人往,內心五味雜陳,孤獨感油然而生。幾十年前在這街道行走的行人已經完全離去,幾十年後這條街道定又會變成另一番模樣,而我依舊是我,身邊的摯友定會陸續離我而去,不管怎樣,我都會重歸孤獨。唉——諾是三百年前的我足夠強大,能阻止啟靈族的滅亡就好了......

突然感覺體內魔力出現了一絲混亂,估計是有人破壞了我在啟靈族遺蹟的迷宮裡設下的魔術機關。可惡,非要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企圖窺視啟靈族的知識庫,要是進去的是類人魔或是降靈族,我一定讓他們灰飛煙滅!

魔力再次流動,長呼一口氣,已經傳送到遺蹟入口處,天空壓黑的瘴氣遮掩日光,透過微弱的光線看到腳下的石磚路上厚厚的灰塵被踩出了數排腳印,廢墟中散發著不屬於啟靈族的微弱的魔力。

左手輕微觸碰廢墟前的石柱緩緩注入魔力:“曾經的起源之地,請允許我進入維塞忒最後的聖所,願啟靈族的樂園能永存於世。”

石柱的花紋放出紫紅色的亮光,放出炙熱火焰包裹我全身。果然,遺蹟入口被施加了詛咒,哼哼哼,為了防止其他人進入還不忘在入口處施加詛咒,真不錯。輕輕撥出一口氣,附著在我身上的詛咒瞬間被解除,魔焰在風中逐漸消散,身上的衣服快速復原。

重新開啟遺蹟大門,稍微修改了下傳送法陣,將我直接傳送到圖書館門前,跳過了空間迷宮。

“嗯......接下來就在這裡等入侵者到來吧。既然他們已經破壞了我佈置的機關,差不多在過半個多小時他們就能到達這裡。“

魔力流動,身後的一塊地磚快速抬高形成椅子的形狀,風息將灰塵盡數捲走,我便坐了下去,等待著入侵者的到來。

要是可以展開感知魔法定位到入侵者的位置就好了,那我就可以直接轉移到入侵者面前,可惜遺蹟內部蘊含著強大的魔力,還到處佈置著干擾魔法,光能直接轉移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更別說感知了。

這寂靜的空間中空氣流動的聲音放生了細微的變化

“嗯!”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被魔箭從身後貫穿了,將箭拔出,箭如碎影般消散,轉過身:“魔法箭?圖書館的副門什麼時候開啟的?我根本就沒有進入圖書館的意圖,為什麼?”

緩緩地,一個手持符文巨弓,腰胯黃金寶劍,全身水晶戰甲的守衛從門後的黑暗處走了出來,隱約可以看到盔甲上佈滿古老符文。透過頭盔的縫隙還能看到有淡淡的白煙冒出,這個守衛魔偶,比以往的要強數倍。

護衛迅速抬手魔力在手中快速聚成魔箭,劃過空氣,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向我襲來,側身躲避,魔箭居然在空中改變了軌跡。哼,不錯,在箭快要擊中我那瞬間,一躍而起抓住魔箭在空中轉了個圈,魔力流動瞬間瞬移到守衛身後,將箭精準的擊中守衛魔偶的頭部,箭尖擊中魔偶頭部發出巨大聲響,卻只擦出一點劃痕。瞬移拉開距離,果然這些符文都賦予了守衛極高的防禦,看來單純的物理攻擊拿他沒辦法了。

體內魔力快速流動,將周圍空氣加速旋轉,如利刃般衝向魔偶,魔偶僅是拔劍產生的撿起便將氣彈抵擋消散。魔偶沒有思考只會接受命令並行動,這個也不例外,黃金劍閃著七彩的光輝,在高速移動的魔偶手中拉著極其美麗的光弧,諾遺蹟沒有魔法保護絕對會被劍氣震塌變得支離破碎。看來,得稍微認真一下了。

拿出單手劍,注入魔力,抵擋魔偶的進攻,卻不料我的箭居然被一擊斬斷:“在充滿魔法的遺蹟使用破魔劍?不對!僅僅是劍氣便將我附著在劍上的魔力吹散。不錯,但僅僅是這樣的話是不可能打倒我的。”

金色的鋒芒在眼前閃爍,劍刃卷著劍氣如狂風暴雨般襲來,但都無法觸及到我分毫:“就只有這點程度嗎?真遺憾。”

突然停下後退的腳步,左手徒手抓住劍刃,右手匯聚魔力一拳打裂魔偶的盔甲。令人意外的是,這一擊居然讓魔偶後退數十步。我明明沒有用多大力,這符文中還有些魔法抗性,這不應該......

它擺起防禦架勢,不住進攻,頭盔縫隙中一絲紫色的光焰直視著我。這......是別的招式?還是說它察覺到危險變得膽怯了嗎?總之先使它完全失去戰鬥力,感受魔力的流動,爆發更強的魔力包裹全身,準備給予最後一擊。

魔偶突然將劍插回腰間,那水晶頭盔下傳出空靈的少女的聲音:“這裡是啟靈族智慧聖地,你知道嗎?”

聲音和我的聲音一模一樣,我也猜出了這個魔偶是什麼來頭:“我知道,然後呢?”

那聲音有些扭捏:“就是,那個,呃......不要使用暴力......”

“是你先襲擊我的好吧!”匯聚魔力瞬間將魔偶的戰甲化作塵埃,盔甲裡面的是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少女:“果然,守護圖書館的果然是啟靈族秘寶中的人形兵器‘卓亞’,既然這個守衛是以我的形象製作的,那另一個大概是以姐姐的形象製作的。父親真是的,居然把兵器弄成寶貝女兒的樣子。”

不過這個“卓亞”似乎有點不太對勁,簡單的對話後,我隱約能看到她的靈魂......“卓亞”不過是人形兵器,僅僅是擁有人的外貌和身材,的兵器,如果用魔法修改“卓亞”的核心,讓其與人能正常對話,那也不過是為了讓人使用時更加便利,和人類的八音盒一樣,只能說出魔法輸入進去的內容,不過是複雜點的魔法產物,是不可能擁有靈魂的,而這個“卓亞”我可以卻定,絕對是擁有靈魂的。父親,你到底可以把魔法運用到那個地步?

“真是對不起!”她低著頭,想唉批判的小孩一般,雙臂想要儘可能的把身體遮掩住:“實在對不起,但圖使館是智慧聖地,對所有對知識渴望的物種開放,我感覺到你有殺意,所......所以就.......”

“好吧,我知道了。”我把之前穿過的衣服扔給她,她慌忙拾起穿上,看著她那隱約閃爍的靈魂,忽然意識到——這個“卓亞”絕對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如果有人將她身體構造和魔法術式解析量產,那後果不堪設想。

“那個......謝謝了。”她已經整理好衣服,尷尬的站在那裡:“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總之謝謝了。”

使用著我的容貌和聲音卻以這個語氣說話莫名有點令人火大,瞪了他一眼對他說:“聽好了,圖使館的規定是你們遵守的規定,不是約束我的規定,我不能讓心術不正的人接觸這些知識。”

她表情忽然嚴肅:“可是你不能單純的以你的立場決定一個人是否是心術不正的,每個人立場不同,或許在別人看來你就是異端也說不定,所以,圖書館才決定無條件把知識提供給渴望知識的人,圖書館不會在乎他的立場。”

“你說得對,但我有我的立場,跟不接觸世事的你們不一樣,你們不用因為這些知識被濫用而付出任何責任。”從收納空間拿出一把單手劍,走向空間迷宮的出口:“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來的人不是類人魔或者降靈族,我便不會阻止他們進入圖書館,之後就交給你了。對了,我叫茱蒂,你呢?”

“我叫也叫茱蒂......“

“呃呃......算了,雖然有很多話想問你,但入侵者已經來了,過會在問你吧“出口處放出藍色的光芒,我使用逆向傳送魔法從出口進入了空間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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