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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陸空青起不來,但是聞袛醒的很早,他換了短袖運動褲出門,去樓下買了早餐。
他把鑰匙放在入戶的小籃子裡,換好拖鞋然後去臥室準備叫陸空青起床。剛走到半道,門就被敲響了。
聞袛蹙眉去開了門,入眼的是一個看起來還挺年輕但是有些滄桑的女人。
很明顯那個女人也有些驚訝,她退後一步看看門牌,又看向陌生的聞袛,小心翼翼卻又不掩飾傲氣地開口:“請問這是陸空青家嗎?你就是陸空青那個男友吧?”
“你找他有事?”
聞袛從她的語氣就能聽出來這個女人不是善茬,也有些不耐煩。
“他在的話,麻煩你叫一下他,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說。”
女人往肩上提了提包,又說:“我是他媽媽。”
聞袛嗤笑一聲,唇角微勾的樣子顯得有些痞又有些邪氣:“他媽媽,不長你這樣吧?似乎比你好看的不止一點。”
聞袛懟討厭的人的時候,絲毫不留情。
“你!”女人被有些氣到說不出話。
正巧這個時候,陸空青的聲音傳來:“阿袛,是誰啊?”
他從臥室走到房門口,揉著眼睛,睡衣有些鬆垮地穿在身上,站定在聞袛身邊。看到眼前女人,他的意識一下子回籠:“你來幹什麼?找打?”
昨天才送陸尚德進醫院,今天他的第二任就來了,不好好照顧病人,怎麼還上門找事?但是陸空青不怕。
聞袛幫他捋一下額前翹起的頭髮,懶得再看那個女人一眼,將人帶到茶几前坐下,把買好的早餐一樣一樣拿出來:“先吃早飯,還熱乎,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
言下之意,沒有什麼事情比身體健康重要。
王雅嬌看著自己被忽略的徹底,不甘心地咬著唇厚著臉皮跟了進來:“我有事和你說。”
看著兩人依舊不理,她繼續開口:“是關於你媽媽的死因。”
陸空青手微顫了一下,他抬起頭,眼神凌厲地看著她:“什麼意思?”
“你媽媽當年死得那麼突然,你就一點兒疑惑沒有?”王雅嬌冷笑一聲,捋了捋裙子略顯做作地坐在沙發上。
聞袛也看向她,看她到底想說什麼。他的大手握著陸空青的,感受到了來自陸空青的涼意,他握的更緊一些。
陸空青不是一點兒懷疑沒有的,他懷疑過,但是自己當時束手無策也毫無突破口。
“如果我說,我知道這件事的經過呢?”王雅嬌紅唇勾起,笑的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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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袛陪著陸空青來到了醫院。
看著躺在床上悠閒吃水果的陸尚德,陸空青走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我媽,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
他的眼底猩紅,脖頸上的青筋微凸,聲音裡的憤怒難以壓制。
陸尚德心下一緊,他慌亂地扯著陸空青的手,嚷嚷道:“能怎麼死的?!不中用了唄!護士——來人啊!”
“家裡的事情要解決一下。”聞袛走過去對著門口的人說,說完就落鎖關上門,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陸尚德住的是個多人病房,但是目前只有他一個人,所以解決問題也方便。
“閉嘴!”聞袛不耐煩地回道,“勸你今天把事情說清楚,不然你那破公司可能活不過傍晚!”
“你要幹什麼?!”陸尚德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一輩子的心血毀於一旦。
“說清楚就沒事,說不清楚就保不準什麼事情了。”
聞袛將陸空青拉開一些,安置在凳子上,自己上前盤問陸尚德,本就低沉好聽的聲音此刻也染上陰翳。
他隨手拉過一把凳子,一條長腿搭在另一條長腿上,顯得悠閒:“我問你,空青的媽媽到底怎麼死的?”
“說了多少遍,是病死的!”陸空青壓抑著心口的慌張,放大聲音掩蓋自己的心虛。
“你放屁!”陸空青在一旁聽不下去,平時溫潤的人此刻也顧不得形象。十八歲的他看到周蓉那麼扭曲的死在床上,這個畫面他一輩子忘不了。
聞袛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又對著陸尚德笑一下:“行,你不說是吧?沒關係,你的妻子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音我也錄了,你看是交給警察呢還是…”
“這個死賤人!”
陸尚德破口大罵,他想不到王雅秋竟然敢背叛他:“生不出兒子就算了,還是個喪門星,我娶了她以後,我生意都一落千丈!現在她還和你們告狀?”
“行啊,想聽什麼?周蓉怎麼死的是吧?”
陸尚德笑的癲狂,配上他臉上的青紫色傷口,整個人滑稽至極:“我害死的!聽到沒?我害死的!”
“我只不過跟她要點錢花花,她怎麼那麼不爭氣啊?一點錢就和我要死要活的!?”
陸尚德說著說著,怒氣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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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的公司運營出了些問題,他身邊又沒有可以幫襯的人,於是他想到了周蓉。他帶著王雅嬌裝模作樣去看周蓉,但是心裡沒打什麼好算盤。
本來周蓉對他愛搭不理的,但是看到他開始翻箱倒櫃,周蓉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吱哇亂叫地硬是要起身,整個人氣的發抖,本就虛弱的面容當時更顯蒼白。
王雅嬌都壓不住他,陸尚德沒辦法只能自己去壓制周蓉,對著王雅嬌吩咐道:“你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或者銀行卡之類的。”
依照他對周蓉的瞭解,一般錢和卡都會在臥室的櫃子抽屜裡。
“翻的時候小心點,別弄亂了,不然那小子回來一看就知道了!”陸尚德死死鉗制住周蓉,讓她動彈不得半分:“你他媽最好乖一些,不然我不保證會做什麼事情。”
周蓉的眼睛瞪得很大,睚眥欲裂,悶悶的聲音從喉嚨裡發出來,但是整個人沒有力氣,只能努力的蠕動。
不知過了多久,在陸尚德的一聲聲催促裡,周蓉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常年癱瘓的人一下子使勁向前撲了一下,撞的陸尚德一個趔趄。
“他媽的!”陸尚德反應過來想要教訓一下週蓉,卻看到她頭低垂著一動不動,他有些發怵。
緩步靠近,王雅嬌也有些害怕,跟著他過去,小聲地問:“她不會是死了吧?”
陸尚德罵她:“閉嘴!別亂說話!”
伸出食指探探鼻息,的確人已經沒了氣。兩人都有些慌亂,馬不停蹄地整理一下翻亂的地方就跑出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