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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空青笑著點點頭：“謝謝奶奶！”又和聞袛說：“爺爺奶奶做飯很好吃的，平時人很多，我常來。”
聞袛看著他白皙的鼻尖上有些汗珠沁出，屈起手指幫他擦一下：“看著就很不錯，看來今天我有口福了。”
菜上的很快，聞袛和陸空青相對而坐用著餐。過了一會兒，店裡人就多了起來，店裡也升起蒸騰的熱意。
陸空青熱的不行，於是一邊吃飯一邊喝著聞袛剛剛取來遞給他的冷飲。
“你們什麼時候畢業典禮？”聞袛給他遞去一張紙巾。
陸空青接過，想了想：“這週五。”
今天是週二，聞袛點點頭，沒再說話，只是給他夾了些菜。
從店裡出來，陸空青明顯感覺聞袛的興致不高，他不知如何做，就問：“你怎麼了？剛剛看你一直都不對勁。”
“空青，”聞袛叫的親暱，手指悄悄揉捏下陸空青指尖：“你知道的，我不是北城人。”
“這兩天工作處理完了，週四就要回去了。”
陸空青不走了，就站在那裡倔強地背起手，抿緊了唇角，過了好一會兒，等到聞袛都以為把人惹惱了，正要開口，就聽到他說：“沒事，你回去就行。”
說完，他就繞過聞袛繼續走著，速度明顯加快了，陸空青說不上來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兩人這兩天一直黏黏糊糊的，他根本就忘了聞袛不在這裡工作這件事。
聞袛憋著笑，看著那人頭也不抬就怒氣衝衝往前走，差點撞上一棵樹的時候，他走了過去一把拉住他：“生氣了？”
“沒。”陸空青彆扭地回應一句，但是眼睛卻不看眼前的人。
聞袛不揭穿，就那麼拉著他走，自己的車就停在不遠處。
把陸空青塞到副駕駛，給他繫好安全帶，趁著人不注意，薄唇就印在嫣紅的唇上，聲音裡帶著低沉的笑意：“彆氣，我不走，我只是讓助理先走。”
陸空青瘦削白皙的臉頰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他，讓他的臉隨著吻落下的瞬間也變得紅撲撲，他還是很別（憋）扭（屈）：“知道了。”
他的小脾氣不是對著聞袛，是對著自己，他把這些事都忘了個徹底，又仗著兩人在一起了，所以不自覺地就將它們流露出來。
陸空青邊想邊有些懊惱。
“給盛澤打電話請假。”聞袛也坐上駕駛座，對著一旁的陸空青說道。
“為什麼？”陸空青緩過神來，眼神也帶著疑問：“我們要去幹什麼？”
聞袛笑而不語，陸空青無法，就給盛澤打去電話請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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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袛開車很穩。
陸空青坐在副駕駛上帶著吃飽飯後的饜足情緒昏昏欲睡，他強撐著眼皮看向窗外的風景，隨著車速而飛快地掠過，只留有殘影幾許。
這個情景跟在西部的時候很像，只不過現在換了地點，換了心境。
陸空青彎起嘴角，睏意散去一些。
在開進隧道的時候，他伸出修長的手指，這次沒落在玻璃上描摹，他將身子側靠在車窗上，輕輕戳了戳聞袛的臉頰。
柔軟又溫熱，是他喜歡的人。
聞袛感受到了他的觸碰，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握住他的，笑著說：“不睡覺？”
陸空青搖搖頭，他想看著他，隧道里光影穿梭，總讓他有種不真切感。
不知道想起什麼，聞袛輕吻下他的手說：“你在西部的時候，是不是就對我有心思？”
陸空青嘟囔一聲，坐正些身體，抽回自己的手：“才沒有…”
“你在車窗上描我臉的動作，”聞袛看他一眼，繼續說：“我看到了。”
陸空青羞惱，平時平淡的聲音染上一絲激動：“不許說！好好開車！”
聞袛挑眉，大手伸過來捏了下他的臉，才繼續專心開車，將車裡的音樂開啟，還是輕緩的曲子，用來哄陸空青睡午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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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空青醒來的時候，發現車是停在一處山上的。這個地方他知道，之前工作室組織郊遊的時候來過，是北城有名的棲華山。
工作日來的人不多。
聞袛就站在車頭前，穿著白襯衫的身形挺拔。陸空青解開安全帶，下車走到他的身邊。
他將頭輕輕倚靠在聞袛的肩膀上，聞袛也順著他蹭蹭他的髮絲，拂在臉上癢癢的。
“什麼時候我們再去一次西部吧？”陸空青開口說。
聞袛笑著回應：“好。”
今天這些場景都和在西部的那天重合起來，讓陸空青不受控制地出聲，他想和聞袛再去故地重遊一下。
那裡是他們的開始，也會是他們的未來。
“上次看了日落金山，這裡沒有金山，我們就看日落北城。”
聞袛一吻落在陸空青的發頂，一絲一縷都讓他無比慶幸這次重逢。
兩個人就那麼靜靜地靠著，等到日落。暖黃色的陽光落在崖邊，落在樹上，落在車上，落在他們身上。
火紅的夕陽映照著地平線，那麼繾綣，那麼溫柔。
“真好看。”陸空青讚歎出聲，他第一次在山上看到北城的日落。
聞袛笑出聲，說：“蘇城的也很好看。”
陸空青不解，抬頭看他，聞袛的臉映在他的眼裡，他聽到他說：“你要和我一起去蘇城嗎？等你畢業典禮結束以後。”
陸空青被他蠱惑，呢呢出聲：“可是我還有工作…”
他的聲音有些糯糯，落在聞袛耳朵裡，只覺得可愛的緊，他抬手圈住他單薄的身體：“不會待太久，見見我爸媽，過兩天就回來。”
兩個人經歷了那麼久莫名的分離和斷聯，聞袛心心念唸的四年，是再也回不去的四年，他現在見到他，總覺得拐到家裡見了家長才能安心。
“可是……”
陸空青有些猶豫，他們兩個的狀況是他爸媽能接受的嗎？他們就只有聞袛這一個兒子。
“不要可是，”聞袛知道他在想什麼，張口打斷他：“如果他們催的很緊，我是個正常的，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他不覺得愛情有什麼XY，心之所向就是唯一的嚮往。
他心動了，所以這個感情可以存在，是任何人阻擋不了的。
“你父母，他們不會介意嗎？”
陸空青聲音聽起來很沮喪，他自己一個人，無牽無掛的倒還好說，可是聞袛不一樣，他不想讓他飽受非議。
“唔…”
聞袛不想聽他的擔心和畏懼，側頭吻住他的唇，輕咬一口，聽到陸空青吃痛的聲音，他也沒退開，貼著他的唇瓣輕喘一口氣：“你不要擔心，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我選擇的，我們是一起的，那就夠了。”
陸空青乖巧地點頭，抬手摟住他的腰：“我知道的。”
聞袛是個簡單的人，他很真誠，他也很有擔當，這些陸空青一直明白。
他不會退縮，他要他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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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從山上下來，還是聞袛開車。
陸空青也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會擁有自己的車，加上沒有興趣，所以一直沒有去考駕照。
聞袛聽到他的想法，倒是不在意地說：“不想學咱就不學，家裡有一個會開車的就行了，你自己開車出去我反而不放心。”
陸空青笑的很是滿意。
“我們現在去哪兒？”陸空青坐在副駕駛上，喝著聞袛遞給他的礦泉水。
聞袛看了眼後視鏡，確定好周邊安全，才開口說：“去我那兒。”
陸空青心下一緊，又很快裝作若無其事：“你住的酒店，哪兒的飯好吃嗎？我餓了。”
“還不錯，待會兒帶你嚐嚐。”
聞袛其實也不知道，他這幾天都是合作方安排的飯，不然就是和陸空青一起吃的，但是不管什麼飯，和陸空青一起吃就是好飯。
陸空青不知道他的這些彎彎繞繞，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
“對了，能不能先送我去一趟學校？”
陸空青突然出聲，他想起來了一個東西還落在學校裡，已經迫不及待想給聞袛了。
聞袛打了下方向盤，利落地轉彎：“行。”
到了校門口，聞袛找了個地方停車。陸空青等著他下車，兩個人並肩一起去了陸空青的宿舍。
現在大家都在忙著實習，整棟宿舍樓裡沒有什麼人，只有宿管阿姨坐在樓下房間裡悠閒地哼唱著小曲。
看見兩人進來，以為都是這兒的學生，也沒在意。
陸空青宿舍裡沒人。
看著聞袛四處打量，陸空青開口說：“宿舍本來是四人間，但是兩個舍友大二的時候出去租房住了，他們在創業，比較忙，”又指指他的對床位置，“他這學期去了海市實習，大機率明天回來。”
聞袛聽著他的話點點頭，又轉頭細心地看陸空青的床位。
他東西不多，桌子上擺著檯燈，筆筒，幾本書還有一套雕刻的工具包，其他的就是零碎地收在桌面的竹筐裡。
床鋪由於不常住，也收拾的很乾淨，被子疊的整整齊齊。
聞袛開著玩笑：“我撿到了個勤儉持家的寶藏。”
惹的陸空青臉紅，低頭慌亂地收拾桌子裝作沒聽到那人說話。
陸空青在空蕩的衣櫃裡拿出來一個瓶子，裡面裝的很滿。
起初聞袛沒看清是什麼，直到陸空青將它遞到眼前，他感覺眼前一道煙花炸開，讓他屏住呼吸。
他的手慢慢伸出，抬起，攬住那個瓶子。
瓶子裡是陸空青這麼些年雕刻下來的木質小頭盔，不大，每個大概只有鵪鶉蛋那麼點，裝在一個很高的玻璃瓶裡，每一個都塗著漂亮的顏色。
本來陸空青是準備了個小瓶子，結果後面放不下了，換了這個大的。
“四年，一千四百六十多天，二百零八個周。”陸空青看著眼前的人，眼裡心裡也只放得下那個人。
“我一週做一個，有時候想的厲害或者壓力大的喘不過氣，我就多雕兩個，所以瓶子裡應該是二百多個，送給你。”
陸空青說。
他把他的四年，他的思念，一同寄情在這些小玩意兒上。他不覺得幼稚，因為這些是他愛人的代名詞。
聞袛睫毛顫抖，空寂了二十多年的心，似乎在遇到陸空青以後都被填的很滿，甚至快要溢位來。
他小心地把瓶子放在桌子上，控制不住地將人拉到自己的眼前，抱緊他單薄的身子，薄唇吸允住他的，靈活的柔軟溫柔地舔舐著陸空青紅潤的唇瓣，然後逐漸深入。
室內一陣溼潤聲，兩個人都難以剋制住自己。他們忍了太久，現在似乎有個突破口能將這噴薄的愛意撥出，所以都要氣喘吁吁地抓住。
聞袛的手撩起他的T恤，沿著單薄的腰線細細摩挲，手下柔軟的溫暖的觸感，讓他親吻的更加用力。
陸空青有些呼吸不過來，微微側頭率先結束這個熱烈的吻，閉著眼睛靠在他的頸窩裡細細地喘氣。
聞地袛不放過他，手下越發用力些，箍的腰間有些發疼，薄唇一下一下吻著陸空青到側臉。
“好了，”陸空青拍他一下，從他懷裡出來，轉頭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我們走吧！要不然天黑了，開車不安全。”
聞袛看著他收拾衣服，眉間染上雀躍，他主動拎過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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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酒店樓下用了餐，才慢悠悠地乘著電梯上樓。
聞袛住的是總統套房，必然不用說，視線極好，收拾的也很乾淨。
陸空青脫了鞋窩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翻找著喜歡的電影，聞袛在一旁打電話。
應該是他的父母。
陸空青不敢大聲喘氣，豎起耳朵仔細聽著他們的對話。但是看聞袛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他心裡放心一些，繼續看著螢幕。
“找到喜歡的了嗎？”聞袛在他身邊坐下來，順手遞給他一顆葡萄。
陸空青搖頭；“很久不看了，一時間不知道看什麼。”
聞袛又笑，接過遙控器：“我來找，喜歡什麼型別的？”
陸空青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說：“恐怖的吧！從來沒看過鬼片，挺想看看有多恐怖。”
聞袛有些不自在，咳嗽兩下，靠在沙發上：“你確定？不會害怕？已經十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