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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被老瘋子夾在胳肢窩底下的段宇抬頭瞥了一眼自己的爹,面色有些古怪,他覺得老瘋子從屋裡出來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急什麼急…”
老瘋子將胳肢窩下的二人往上顛了顛,腳下一蹬瞬間閃了出去,落地之時,三人便到了一處廢墟之中。
老瘋子放下段宇和洛子鴛,摸著下巴說道:“方才走的急,都沒來的急收油水。”
段宇掃視了一圈這片廢墟,覺得覆蓋面積實在是太大,而且將神識放開就能發現,廢墟其實是在一個巨大掌印之中!
“師尊帶我來過這裡…”
洛子鴛嗓子提了提,而後說道,“這兒以前是個二流宗門。”
廢墟,宗門,掌印,老瘋子。
“爹,你乾的!”
段宇驚呼一聲,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老瘋子,卻見老瘋子嗯了一聲,將眼前的一塊巨石推到了一邊。
一見巨石之下的情形,段宇和洛子鴛二人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屍體,如疊羅漢一般的屍體!
“乖兒子,乖兒媳,你倆別愣著,過來幹活。”
老瘋子朝著正驚在原地的二人勾了勾手指,而後彎下腰摘下了面前幾具屍體的儲物袋,一本滿足的講到:“這其實就和種菜一樣,春種秋收嘛,我滅了他們的宗門就是種菜,拿了他們的儲物袋就是收菜,自力更生,沒啥不好的!”
把滅人家宗門比作種菜和收菜,這等魄力也只有老瘋子具有了…
段宇苦笑著拉著洛子鴛一起上前幫老瘋子搜刮這些弟子的儲物袋。
“兒子,你這個表情不對啊,你應該開心,這些說到底不都是留給你的。”
老瘋子抹了一把汗說道,“其實他們的死和你有關的,所以變相來說,你是促使他們被殺的引子。”
而後他便露出了一個難以被人察覺的詭異笑容,這笑容在他的臉上,顯得無比自然。
“爹,你這話我不懂。”
段宇長呼一口氣,這一宗人的死本就讓他觸動極大,而眼下爹卻又說這和自己有關,這叫他有些無奈。
“爹去救你,這些人擋路,你說該死不該死。”
老瘋子一副淡然的樣子,好似這人命在他眼裡根本就不是人命,賤若螻蟻。
“這…”
段宇心裡有些難受,依自己之前的情形來看,老瘋子若晚一秒,自己便會人頭落地,可是自己的生卻要以這些人的亡來鋪墊,這叫他有些自責。
“小段子,其實人命本就不值錢,特別是在強者的眼中。”
老瘋子的懷裡,傳出了薛莫笑的聲音,“我曾征戰殺場,手下的人命不下千千萬,你該理解前輩的…”
“我殺敵,為的是幫助我的主上,前輩殺他們,為的是你,所以你這自責,不要也罷…”
“人命,在強者的眼中不值錢…”
段宇長嘆一聲,他不禁想了想自己,有朝一日達到了老瘋子的程度,是否也會如此。
“段郎,有些事不願想就不要想了…”
洛子鴛輕咬下唇,她看的出段宇眼中的複雜,心裡不禁有些心疼他。
“好啦,不就殺幾個人麼!”
老瘋子沒好氣的嘟嘟嘴,而後揮了揮手,“抓緊幹活,後面還有將近十茬兒菜等著咱去收呢。”
十茬菜,也就是十個宗門!
一宗尚且死了這麼多人,十個宗門…那該死多少人?
不僅段宇二人打了個寒顫,連清醒過來的韋靈肆都有些心生寒意,心說主人的父親身上的煞氣太濃了,雖然他有意掩蓋,可是有就是有,根本隱藏不了的…
段宇和洛子鴛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收著儲物袋,不得不說的是,這收穫可以說是巨大了,各種天材地寶,靈丹妙藥,靈石,法寶,靈器那是應有盡有…
拿別人的東西,是會拿上癮的!
一個宗門掃乾淨就去下一個,而後一個又一個!
“你們是何人!”
當老瘋子帶著段宇二人剛剛來到一處名為壁沙門的廢墟上,一個粗獷的胖子在一干人的耳邊響起。
“我們是來收菜的。”
老瘋子嗤笑一聲,把目光投向了一處沒有人的空地。
而後這空地之上緩緩出現了幾個身著紅袍的身影,為首的乃是個虯鬚大漢。
“你這廝說的話怎麼莫名其妙的,收什麼菜!”
大漢雖然嘴硬,可是也在心裡疑惑對方是如何發現自己的。
“主人,此人是元嬰期!”
韋靈肆下意識的提醒著段宇。
“我是東臨天宗的長老李元,還望道友告知,爾等為何會在此。”
李元死死的盯著老瘋子,面色有些不善。
“哎呀,你你,你怎的這般囉嗦!”
老瘋子氣的跳腳,嘴裡嘀咕道:“都說了是來收菜的!”
“收的什麼菜!”
李元面色面色凝重,他覺得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老人話裡有話,而且隱隱覺得他的身上散發出了些許殺氣。
“噢,我知道了…”
老瘋子嘿嘿一笑,拍了拍手,而後冷聲問道:“你們是不是來和我搶菜的!?”
這一下子,李元可就明白了…
自己是老祖派來打掃廢墟的,而這人說的收菜,想來也是這個意思,想到此處,他冷哼一聲說道:“我等是奉了東修聯盟盟主之命前來清理此地,識相的話就速速離開!”
老瘋子古怪的看著李元,古怪的扣了扣耳朵問道:“誰?盟主?他叫啥?”
“連我家盟主的名諱都不知,你是如何在東洲混的!”
李元放聲大笑,使得其身旁的人也同他一起笑出了聲,這笑聲裡無不都是嘲弄之意。
“你這娃娃恁的沒有道理,我憑啥早知道他叫什麼,你快說,你家盟主叫啥?”
老瘋子做了個鬼臉,而後又把屁股朝著李元拍了拍。
“你!山野村夫!”
李元被老瘋子的動作氣的咬牙切齒,而後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家盟主叫涅化塵!”
“完了…”
韋靈肆輕嘆一聲,口氣中滿是憐憫之意,叫段宇有些不解。
“涅化塵,嘿,又是他!”
老瘋子一聽到涅化塵的名字,驚呼一聲跳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