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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探秘歷險記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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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快馬加鞭,一路急趕,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回村裡。

一進村,姥爺先把車停在家門口,姥姥急忙從屋裡跑出來,從姥爺手裡接過我,大聲招呼大家進屋吃飯。

隊長說,“我們先帶縣裡來的這兩位同志進山看那個山洞,回頭再過來吃飯。”臨走前還不忘囑咐一句“嫂子,今天人多,多預備點飯菜啊!”

“好嘞!”姥姥答應著。

小琴姐爺爺把棉被從車上拿下來,跟隊長說,“我回去給孩子弄點藥,就不上山了。”

隊長說,“好。上山不用那麼多人,有鐵蛋和小琴帶路就行。”

鐵蛋哥和小琴姐一臉自豪地朝我擺了擺手,我說,“一會兒回來吃飯哦!”

馬車朝著大山深處飛奔而去……

小琴姐爺爺跟姥姥說,“我先回家拿點中藥,一會兒過來。”說著抱著昨天小琴姐的媽媽給我鋪在車上的棉被往家走。

姥姥雙手託著我,看著我那條打著石膏纏著繃帶的腿,淚水止不住的流,她把臉緊緊地貼在我的臉上,輕聲說,“你可把我急壞了,昨晚上我一宿都沒閤眼,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向你爸媽交待啊!”說著又哭了起來。

我用手擦去姥姥臉上的眼淚,說“不哭啊姥姥!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你要是再哭我也要哭了。”

姥姥把我輕輕地放在炕上,這時,屋外來了好幾個大嬸,她們都是聽見馬車聲,過來看我的。

姥姥忙把她們讓進屋,“說孩子沒事兒,就是腿骨折了,復位打上石膏,慢慢養養就好了,謝謝你們還費心惦記著。”

她們看我挺好的,放心地說,“沒啥事兒就好。你知道昨晚上你們坐車走後,我們都一直惦記著,不知道會咋樣,現在看到你挺好的,我們也就放心了。”

我忙說“讓嬸子們惦記了,謝謝,謝謝!”

她們起身往外走,說“好好在家歇著,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招呼一聲。”

姥姥送走了這些大嬸,說“你在炕上躺著歇一會兒,我趕緊再弄點飯菜,剛才隊長說今天人多,我得多弄點。”

我說,“姥姥,我不累。我看著你做飯吧,還可以跟你說話。”

姥姥給我搬個椅子,我坐在姥姥身邊看她做飯。

姥姥幹活麻利,只見她把已經做好的一鍋大米飯盛到一個大盆裡,怕涼,又用一個大盆扣上,放在灶臺邊。

姥姥又往盆裡倒了一些新玉米麵,說要再貼一鍋大餅子,今天人多多做點。

接著刷鍋添柴,把切好的一盆鹹臘肉放鍋裡炒,然後又放進一大盆已經摘好洗淨的雲豆,土豆塊,放上佐料翻炒一陣子後,添上水。

接著沿著鍋邊,貼了一鍋玉米麵大餅子。這種大餅子我最愛吃,新鮮的玉米麵做出來的餅子香香甜甜的,底下還有一層酥脆的黃嘎子,一咬起來可香了。再加上是在菜鍋裡貼的,餅子上還帶有菜的鹹香味,那簡直是人間美味,別提有多好吃了。

我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姥姥。看她一邊忙著灶臺上面往鍋裡貼餅子,一邊用腳把柴火踢進爐灶裡,以確保不讓火熄滅。她像跳舞一樣,手也動,腳也動,我忍不住樂了。

我說,“姥姥,今天我不能幫你燒火了,你是不是有點不習慣呀?”

姥姥說,“可不!以前都是你管燒火,姥姥只管做飯。這回我一個人又忙上又顧下,還真有點忙不過來呢!快點把腿養好,好幫姥姥燒火做飯啊!”

我笑著說“沒問題,您放心吧!”

姥姥又來到那個小灶臺前,把鍋裡已經做熟的小雞燉蘑菇盛到一個大盆裡。

看著滿滿一大盆雞肉塊,我問,“姥姥,你今天殺了幾隻雞啊?”

姥姥說“兩隻,我怕一隻不夠。你還別說,兩隻雞,還真對了,一隻還真不夠。”

邊說邊找出一個盆扣在雞肉盆上,說也不知道隊長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用盆扣上,放在灶臺邊不能涼。

姥姥又去倉房,從罈子裡撈出來一些鹹鴨蛋,洗淨放進鍋裡,添柴生火開始煮。

忙完這些後,姥姥說,你在這兒坐著,姥姥再上園子裡摘點菜。說著拿著小鐮刀挎著籃子去菜園。

不一會兒,姥姥就挎著滿滿一籃子菜進來了。

我一看,裡面有紅紅的西紅柿,綠綠的晚黃瓜,還有香菜,芹菜,小蔥,韭菜,姥姥的圍裙裡還兜著一些辣椒,茄子。

姥姥把這些菜都倒在桌子上,一邊擦著臉上的汗,一邊說,你幫姥姥數數幾個菜,她說我就用手記。

小雞燉蘑菇,鹹臘肉燉雲豆,鹹鴨蛋,韭菜炒雞蛋,燒茄子,辣椒炒鹹臘肉,芹菜炒粉條,涼拌西紅柿,黃瓜小蔥蘸醬,我數了數,九個菜。

我說“姥姥九個菜,那黃瓜蘸醬還算菜呀,把它拿掉不算,不正好8個菜嗎?”

姥姥說,“那可不行,黃瓜小蔥蘸醬大夥都愛吃。”說著,又起身到醬缸裡盛了一碗大醬。

忽然她想起什麼,起身又往倉房走,一會兒拿著一個小筐走進來,說“我怎麼把它忘了呢!”

我一看,是小魚乾。是姥爺前一陣子在河裡網的魚,姥姥和我費了半天時間才把那些小魚收拾乾淨,然後姥姥用鹽把那些小魚滷一滷,在太陽底下曬好幾天才曬成的魚乾。這種小魚乾用油一炸酥脆,骨頭刺都能吃,特別香。

姥姥說,“算上它,不就十個菜了嗎?十全十美,咋樣?”

我笑了。姥姥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時候小琴爺爺和小琴媽媽來了,爺爺給我拿來許多中草藥。

嬸走到我身邊,笑著問,“咋樣了孩子?你昨天晚上可給我們嚇壞了。”

我笑了,說,“沒事兒了,嬸你放心吧!謝謝你昨天給我拿的棉被,要不然,山路崎嶇,馬兒跑得又快,我的腿說不定還得多幾處骨折呢!”

“聽聽,這孩子說話多招人疼。”

我說“嬸,這是我的真心話,你都不知道昨晚上那馬車跑得有多快!”

爺爺說,“讓你嬸子跟姥姥在廚房忙,我們進屋裡熬藥。”

爺爺把我連同椅子一起搬進屋裡,放在桌子邊。爺爺接過姥姥遞過來的小沙鍋,開啟他帶來的布包,屋裡立刻瀰漫著一股濃濃的中草藥味。

爺爺的大布包裡還有許多小布包。爺爺開啟一個小布包,從裡面抓出一點草藥放在沙鍋裡,然後再開啟一個小布包再抓出一點放在沙鍋裡,如此反覆,直到把所有的布包都開啟抓過藥。然後才把這些布包都包好放在大布包裡。

爺爺囑咐我,“這幾天每天都要這樣做。把抓好的藥加上水熬,每天早晚喝,每次喝一小碗藥汁。等這些藥都喝完了,爺爺根據腿恢復的狀況再對症下藥,拿開別的藥再喝。”我認真地聽著,把爺爺的話都記在心裡。

爺爺問我,“你怕苦不?中草藥可苦了,它可不像甜水那麼好喝。喝藥可不許吐,吐了爺爺就白費勁兒了。”

我說,“爺爺,你放心吧,我不會吐的!為了治病再苦也得喝。”

爺爺要去熬藥,我抬起頭問“爺爺,等大夥都吃完飯了我和姥姥再熬藥行嗎?”

爺爺說“為啥?”

我說“縣裡不是還來了兩位叔叔嗎?我怕他們不習慣這中草藥的味,影響他們吃飯。”

爺爺瞅著我說,“行啊!”

我看著沙鍋裡的草藥,有的是草的葉子,有的是草梗,有的是草根,還有的是樹根切成的片,還有的像是果實的東西。

我問爺爺“這些都是您採的?”

爺爺說“是啊!中草藥有的用葉,有的用莖,有的用根,有的用它的花。不同的藥要在不同的時間段採摘,否則就達不到它的良好的藥性。”

我不由得想起昨天我在大山裡經歷的情形,忙對爺爺說,“爺爺等我腿好後,我和鐵蛋哥小琴姐跟您一起進山採藥吧?”

我看著爺爺繼續說,“以前我不知道,昨天我們進深山後我才發現,一個人在大山裡還有挺害怕的,萬一摔倒了,旁邊又沒人怎麼能行呢?您年紀也大了,一個人上山,太不安全了。以後,您要進山採藥時就提前告訴我們一聲,帶上我們一起去,行不?”

爺爺說“那不會耽誤你們學習?”

我說“不會。我們提前把學習任務完成了,剩下的時間就可以跟您去採藥了。”

爺爺說“好!”

我說“那咱們一言為定,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爺爺笑著捋著鬍子說,“你這個小丫頭,古靈精怪,把爺爺都繞進去了,還一百年不許變,爺爺能不能活到一百歲還不知道呢!”

我忽然又想起來一個問題,於是問爺爺,“白天那個醫生她為什麼不給我們開藥呢?是不捨得嗎?”

爺爺說“白天那個大夫可是個好大夫,她是怕我們多花錢,只收了我們的掛號費和繃帶石膏的錢,總共還不到一元錢!”

哦!他突然一拍腦門,一下子想起什麼,緊接著急急忙忙上下兜摸,“看我這記性,忙得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終於在裡面的衣服兜裡找到了一沓錢,他長出一口氣,“還好,沒弄丟。”

他說,“等一會兒隊長來了,我要是忘了你就提醒我啊,咱把這錢交給隊長,總共沒花一塊錢,咱不用隊裡的錢。”

我說“這是給我看病,也不能讓您拿錢啊!”說著我就喊姥姥,姥姥進屋忙問怎麼了?我就把這事兒跟姥姥學說了一遍,姥姥忙上櫃子裡找錢,爺爺一把抓住姥姥說,“這多大點的事兒,還這麼認真,只要孩子沒事兒比啥都強,你別找!”

姥姥看爺爺真生氣了,站在那兒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好,爺爺說“你快去忙吧,隊長他們也快回來了。”說著把姥姥推出去了。

我靜靜地坐在那兒,腦子裡在思考著這兩天發生的事兒。從鐵蛋哥揹我走出深山,小琴姐用自己的衣服給我包紮傷腿,到大半夜驚動了大家,送我去醫院,又到爺爺給我墊付醫藥費,給我拿中草藥治療。

這一樁樁,一件件,僅用幾句感謝的話,或者用金錢就能表達出這裡面蘊藏著的厚重的情感,深沉的愛嗎?

不能!

世界上有一種情感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也無法用金錢來衡量,這就是最寶貴最樸實無華的人間真愛。這些寶貴的東西深深地刻在我童年的記憶裡,影響著我的一生。

外面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說話聲把我從沉思中拉回來。

緊接著鐵蛋哥小琴姐先跑進來。哦,他們回來啦!

只聽見隊長的聲音,人還在門外,聲音已經傳到屋裡了,“嫂子,讓你受累了啊!飯菜都好了?”

姥姥的聲音,“好了,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呢!”

我探頭往外屋一瞅,呵!只見兩張八仙桌拼在一起,上面擺滿了各種顏色的菜,有的用盤子裝,有的乾脆就用盆裝,桌子上還擺著兩瓶茅臺酒。

我一看那酒,就知道那是以前爸爸給姥爺買的。姥姥一直不捨得讓姥爺喝,今天姥姥也捨得拿出來了。

我正在看呢,隊長拍著我說,“看什麼呢?我進來都沒看見。”

我嚇一跳,回過神來,忙說,“我看那酒!”

“怎麼著?你也要來兩杯?”隊長笑著說。

他的話把我逗樂了,我說:“不是。那酒,姥爺自己偷著拿出來好幾回了,想喝,都讓姥姥搶回去了。今天姥姥把它拿出來,說明姥姥是真的很高興!”

隊長說,“是啊!今天是得好好慶祝一下!”

說著,轉過身對鐵蛋哥說,“你去把你爺爺和會計劉伯伯找來!”

又對小琴姐說,“你回家把你爸喊來,告訴他,就說你媽媽和爺爺都在這兒呢,他一個人在家沒人管飯,叫他過來吃飯。”

鐵蛋哥和小琴姐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這時候,爺爺把錢遞給隊長。隊長一看,“怎麼沒花錢?”

爺爺說“我們今天遇到的那個大夫真是好大夫,她給孩子復位沒收一分錢,只收了掛號費和一點石膏繃帶錢,總共還不到一塊錢,就不用隊裡花錢了。”

隊長高興地說,“今天真是好事兒連連,好人好事,都叫咱們遇上了。”

然後對爺爺說,“過幾天你們不是還要去複查嗎?到時候好好謝謝大夫!”

這時候,聽到門外的馬鈴鐺響,隨後,縣裡來的那兩位叔叔進屋了,他們去大隊部打完電話回來了,後面還跟著大隊長和大隊書記。

不一會兒,姥爺去隊裡拴好馬車後也回來了。鐵蛋哥和鐵蛋爺爺、劉伯伯,小琴姐和她爸爸都來了。一時間,這屋子裡立刻熱鬧起來。

隊長說,“人都到齊了,都找好位置坐下,開吃!我可餓一天了,咱們先吃飯,然後一會兒再喝酒,再談正事兒。”

姥姥給我們仨小孩在裡屋炕上放一個小炕桌,挑我們愛吃的菜給我們盛了一些。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聽鐵蛋哥小琴姐講他們今天進山洞的情況。

聽著他倆的描述,哎呀!我們發現的這個山洞還真是個寶洞啊!

這時候,聽外屋吃飯的隊長說,“各位先吃點飯墊墊底,我先去裡屋看看咱們的三個小英雄。”

說著端著酒杯走到我們跟前,說:“來,我來敬你們仨個孩子一杯,你們為村裡,不,也不能說是為村裡,也可能是為全縣,為大家做了一件大好事兒。我來敬你們一杯!”

我們受寵若驚,大人給小孩敬酒還真是頭一回。鐵蛋哥和小琴姐他倆趕緊站起來,我腿不行,乾著急。隊長忙說,“坐下!坐下!”

鐵蛋哥說“我們也不會喝酒啊!”

隊長眼睛一瞪,然後又笑著小聲說,“你以為我真讓你們喝酒啊?你知道這一杯酒多錢?意思,意思,表達我的心意。”

接下來他又大聲說,“你們的發現具有重大意義,我代表隊裡先謝謝你們!再慰問一下咱們的小傷病員。”

隊長的話和他說話的神情把我們都逗樂了。

他接著說,“你們仨慢慢吃,我明天就讓他們給你們買新書包。”

小琴姐忙說,“還有本和筆呢!”

隊長說,“我還沒喝酒呢,沒忘!”接著又笑著說,“以後你們的本啊筆啊書包什麼的學習用品,我全包了!”話還沒說完呢,人已經到外屋了。

接著聽縣裡來的那兩位叔叔說,“剛才我們已經給縣領導打過電話了,他們說今晚連夜開會,安排佈署勘探開發的具體事宜,還要請示上級派專業勘探隊過來勘探,一切要趕在冬天落雪大雪封山前進行。讓我們村裡這邊做好接應配合。”

只聽外屋一陣歡呼聲,大家高興地說著,談論著。大隊書記和大隊長也說,從別的隊再調一些人來幫助咱們村,有什麼問題大家一起來協商解決。大隊書記說,明天我和大隊長再去趟公社,再向公社領導彙報一下。

接著聽到他們高興地喝酒,碰杯的聲音,人人都很興奮,談著明天的準備工作,規劃著未來的美好前景。

這個小小的山村,會不會因為我們幾個小孩子不經意間的無意發現而發生巨大的變化呢?它的未來前景會是怎樣的呢?

明天,又是一個太陽昇起的早晨;明天,又是一個充滿希望的美好的嶄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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