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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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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燁抱起地上的保成,用大氅把他裹緊,看向那位玉清真君,他依然閉著眼,神情清冷如故,並無一絲的動容。

被玄燁抱在懷裡的太子,偷偷的睜開一道縫,看著剛才救了自己的‘仙子’,他知道自己生了很嚴重的病,因為這幾天皇阿瑪一直陪著他,也不去見什麼大臣,他醒過來就能看到皇阿瑪坐在自己的床邊,輕聲哄著自己喝那些很苦的藥汁,他喝了好多,但是他的身體越來越難受難受,就在他覺得自己難受的要死的時候,一陣暖流流遍了他全身。

梁九功看著皇上抱著太子從養心門跨了出來,忙上前伸手接過皇上懷裡的太子,瞧著小太子的臉色已於平日無恙,滿臉的喜色。

“東亭,替朕守好這裡,不可疏忽。”

“是,皇上。”曹寅跪下,鄭重的應道。

看著遠去的皇上和梁九功,還有梁九功懷裡抱著的太子,曹寅心裡驚疑不定,這幾日他一直守在此處,但是乾清宮和交泰殿因為太子得了天花,封了宮門,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此前也沒聽說太子已經好了呀?難道是,曹寅轉頭看向身後的殿門。

玄燁帶著太子回了交泰殿,魏珠低著頭為皇上開門,又關上了門。

梁九功把太子放在床上,脫下包裹在外面的大氅。

“呀,皇上?”梁九功突然驚撥出聲。

玄燁疾步來到床邊,順著梁九功的視線看過去,太子裡面的衣物都被一層黑色的汙物浸透了。

“皇上,奴才立馬去打水來給太子梳洗。”梁九功看皇上點頭,就立刻衝出殿外,吩咐魏珠趕緊去準備熱水。

等梁九功親自提著一桶熱水進來,用溼巾輕柔的給太子擦乾淨身體上的汙漬。

玄燁看著保成已經恢復了白皙的身體,之前的那些紅疹都消失了。

“梁九功,你去把章太醫找來,和他說,太子身上的皰疹發出來了,讓他們照著法子開藥方,還有,太子這裡你親自來伺候著,等過了這陣,你親自去內務府再給太子挑些奴才來伺候。”

章太醫被梁九功招到交泰殿時兩股戰戰,他以為是太子又出了什麼狀況,結果看到太子好好的坐在床上,拿著一塊糕點在啃。

章太醫此時顧不得尊卑,上前一把握住太子的手腕,然後又翻看太子的手臂後背處,昨日還長著紅疹的地方,現在已經光滑如初,一點瑕疵都沒有了。

“這不可能啊,怎麼可能呢,難道真的佛祖顯靈了?”章太醫疑惑的看向梁九功。

梁九功笑著說道:“章太醫,你可看清楚了,太子已經發了皰疹,你下去和太醫院的同僚們好好斟酌著開個方子,再過七日,太子就能康復了,你可懂?”

章太醫張大了嘴,剛想問什麼,看著梁九功威脅的眼神,忙閉上嘴點點頭。

等在偏殿的太醫們知道太子終於發了皰疹,紛紛鬆了口氣,感嘆自己終於撿回了一條命,只有章太醫,越發的謹慎小心,每天給太子的湯藥都是他親自熬好端過去,親手遞給梁公公。

如此七日過後,皇上昭告天下,太子熬過了天花,實乃祖宗保佑,乃大清之福,他要帶著太子去天壇祭天,感謝上蒼護佑大清。

今日是康熙十七年的最後一天,入夜之後,宮裡很是熱鬧,宮裡到處都是奴才,來來回回的往太和殿傳菜,皇上正在太和殿賞賜群臣宴席,太皇太后在慈寧宮也擺下了宴席,宴請宗室婦與朝廷命婦。

魏東白日裡只要守著那個養心門,整日裡清閒的很,還能吃到御膳,於是整個人跟吹了氣的皮球,越發的圓潤起來。

只是今日晚間,曹侍衛跟著皇上去了前朝,這裡只能讓他在這裡繼續守著。

“東哥,東哥。”突然,魏東聽到有人在喊他,轉頭四處檢視,發現轉角處有人在叫他。

魏東警惕的問道:“何人在那鬼鬼祟祟的?”

“哎呀,是我啊,小明子。”

魏東眯起眼打量遠處的那個人,何明也從轉角走出來,走到光亮之處,魏東笑了出來,道:“小明子啊,原來是你啊,你怎會來此處?”

何明快步靠近,遞出自己手裡提著的食盒,道:“你瞧你,今日過大年,我使了銀子去御膳房搞了些好東西,我們兄弟倆好久沒有聚一聚了,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你現在在此處當值,就過來尋你了。”

魏東笑了笑,道:“好你小子,有出息了,還知道來找你哥哥來耍,不過你哥哥我現在還在當值呢,可不能陪你小酌了。”

何明探頭看了看左右,並無其他人,笑著道:“哎,東哥,此處並無他人,你何苦還孤身守著這扇空門呢。”

魏東轉頭看了看身後的門“噓,在這深宮,你可小心點說話,我這可不只我一人。”

何明嘿嘿兩聲:“哎呀,我的好哥哥啊,這宮裡除了那幾位正經的主子,還有誰能勞動我的東哥呢。”

魏東傲氣的扯動了下嘴角,笑罵道:“好你個臭小子,你就說吧,你帶這些好東西來犒勞我,是想讓我幫你什麼?”

何明開啟食盒,拿出一碟雞肉,一碟花生還有一小瓶酒,諂媚的遞了過去,魏東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掀開酒瓶上,酒香一下子瀰漫開來。

“居然是梨花白,你小子怎麼弄到的?”魏東欣喜道。

何明趕忙給魏東滿上一杯:“東哥,來,我給你滿上,這酒啊,就配東哥你這樣的人物喝。”

魏東扯起一邊的嘴角,道:“說吧,你大費周章的搞來這瓶酒來孝敬我,到底所為何事啊?”

何明摸出藏在袖中的荷包,塞進魏東的懷裡,道:“東哥,你知道的,我自進宮來,一直都在御花園中打掃,所以想請哥哥你幫我尋好去處。”

魏東捏了捏懷裡的荷包,裡面似乎是銀票,滿意的喝了口酒:“小明子啊,你待在御花園不也挺好的嗎?雖然沒有主子,過得清貧些,但是好歹還是安全些的,若是待在主子身邊伺候,難保會有危險。”

何明苦笑道:“我的好哥哥,我這實在是熬不下去了。”說著還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魏東眼角瞥了下小明子:“好了好了,我去和梁公公提一嘴,近日,梁公公倒是在為太子侍從挑人,你倒是可以去試試。”

何明眉開眼笑的為魏東續滿了梨花白,道:“我的好哥哥,小明子在此謝過哥哥,如果以後小明子真的發達了,但凡哥哥有吩咐,小明子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魏東邊喝著酒邊笑呵呵,道:“好了好了,這事最後能不能成,我可不敢打包票,你小子別高興的太早了。”

何明:“哥哥,你能為我提一嘴,我已經很開心了。”

魏東喝完了整壺梨花白,醉的頭暈眼花的,看到何明提著空食盒走遠,開始撐著腦袋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打瞌睡。

誰知,遠去的何明又轉了回來,看見睡熟的魏東,躡手躡腳的靠近殿門。

何明輕推開大門,探頭朝裡望去,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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