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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入秋，蟬鳴逐漸在減弱，校園外側的林蔭道上，有些樹葉已經漸漸變黃了，陽光沒有那麼毒辣了，變得溫和了一些。
校門口堵著車，學生們帶著中秋假期的餘溫回到了學校，雖然看著都不情不願的，邊回味著放假前為中秋和國慶分手的喜悅，邊艱難地邁著步子進了校門。
“我真搞不懂了，為什麼學校的飲水機旁邊總是有一股臭味，滂臭啊！我尋思也不是隔壁廁所裡飄出來的啊，在廁所門口都沒味道。”
“嗯......你別說了，說的我都快不想繼續接水了。”溫素昀捂著鼻子說道。
戴樹邊擰水杯蓋，跟溫素昀走回班級說：“溫哥，你中秋假期跟林哥過的怎麼樣？”
“什，什麼叫跟他啊？”提到林潛，溫素昀還是一如既往地慌。
“我看他朋友圈發的，你們兩家不是湊在一塊過的中秋嗎？”
溫素昀當然知道，他當時在呢，也不可能沒看見林潛的朋友圈，確實邊方雅和成意組了局，兩家湊在一起過了中秋。
“欸，林哥父母是做什麼的啊？”
“這，我也不知道，喂，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八卦啊。”
“八卦是人之常情嘛。”
說著就到了戴樹的位置，現在戴樹坐在靠近講臺的那一大組，溫素昀拿著個水杯就回到自已位置上了。
英語老師是個很潮流的女老師，是公認的素顏美女，看著明明是剛畢業的年紀，結果孩子都已經要上小學了。
“回來的第一節課就是英語，這是要把我催眠死啊......”林潛悄悄在後邊抱怨，說著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Class begins.”
“Stand up。”
“......”
“下週呢，就要迎來我們這個學期的第一次月考，希望大家好好努力，考的好就繼續保持狀態，考得不好呢，就要及時調整，查漏補缺......”鄒飛丹晚自習坐在講臺上講話，短促的下課鈴聲打斷了她。
戴樹伸了個懶腰，雖然自已坐的離粘人精挺遠了，但是柳上這人表面謙謙君子認真上課，結果一隻手放在下面幹什麼都不知道，就順著戴樹的腿一直摸了，結果還傳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讓人看了能氣笑的話：老婆，你是不是內個不行啊？
原來人無語到極致是真的會笑的，戴樹就笑了，扭頭就送了他絕交十天的紙條。
溫素昀還在位置上看週末數學的錯題，戴樹走到他的位置上敲了敲桌子，邀請他一起去上廁所。
“走啊溫哥，一起去上廁所，我請你。”
溫素昀：“？”
但還是乖乖跟著去了。
“你知道再過幾天，就是那神經病的生日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要聚會嗎？”溫素昀說著關上了隔間的門。
“九月二十七，非吵著要我給他送禮物，不清楚，可能會聚吧。”戴樹進到了他隔壁的隔間。
溫素昀不說話了，在廁所這種有陌生人的公共場合說話對他來說有些尷尬。
溫素昀釋放完提上褲子的時候打了一個噴嚏，也不知道是誰在想他，準沒好事。
從廁所出來，戴樹已經在外面等著他了，正在用紙巾擦還有水珠殘留的手。
“說起來，溫哥，你生日什麼時候啊？”
“陽曆是零七年七月二十一號，你呢？”
“零七年四月十八號。”
兩個人都沉默了，因為戴樹喊了他起碼一個月的“溫哥”，結果到頭來溫素昀的年紀要小一些。
“沒事溫哥，哥哥這是一種稱呼，一種敬佩，不然我們各論各的，我還是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
“滾。”
“好嘞。”戴樹回自已的位置上了，溫素昀也繞到後門回座位了，沒看見林潛在自已位置上，環顧了一下，看見他趴在柳上桌子旁邊，兩個人好像在聊些什麼。
算了，和自已肯定沒什麼關係，還是再看看錯題吧。
一看就看到了晚自習結束，回寢室的路上，溫素昀偷偷問林潛知不知道柳上生日的事，結果他也知道。
“還不是戴樹那小子和我說的，明明嘴上說著不喜歡他，我看他倆早晚能成，時間問題罷了。”
“你生日什麼時候？”其實溫素昀只想要知道林潛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他當初什麼都不瞭解，也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能夠去幫他打聽，他也只能憋著。
“零七年的八月三十一日，怎麼了？”
“沒，沒什麼，隨口問問，欸，那你是不是我們這屆年紀最小的啊？”
“如果沒有跳級的學生和特殊例外的學生，應該是的吧？”
全年級最小，但是卻長著全年級數一數二的身高，戴樹實名羨慕了，但凡長成這麼高，他就能壓的過柳上了。
戴樹在前面慢慢走，柳上就在後面慢慢跟，走的快了就會加緊腳步跟上去，簡直可以說是形影不離，全校都已經傳遍了戴樹跟柳上已經在一起了，也就只有戴樹擁有強烈的信念感，演著“我們還沒在一起”的戲碼。
回到寢室，今天是溫素昀先進的浴室，其實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碰過鋼琴了，每次到地下室去都會因為太悶待不了多少時間，林潛家的鋼琴是他外公留下的遺物，這些天都沒有邀請他上去過，總不能沒有禮貌地直接到人家門口問能不能借用一下，會被轟出來的吧。
他的手已經癢得不行了，就想要快點用大鋼琴冰涼的琴鍵塞滿他的小手。
明天，再去一次雜物間和鋼琴做一次一夜情好了。
放在洗手池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原本以為是邊方雅的資訊，每天差不多這個時間點都會收到她的資訊，大多都是問他今天過得怎麼樣但是溫素昀拿起來一看，訊息通知的應用圖示是他沒怎麼見過的。
溫素昀好奇地開啟檢視詳情，結果眼睛都瞪直了。
[澳洲]：你好，這架鋼琴可以賣給我嗎？
溫素昀驚住了，他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突然。
[林深時見鹿]：當然可以！
溫素昀剛在對話方塊裡編輯了幾個字，結果對面直接回了一條：
[澳洲]：已經原價拍下了，儘快準備發貨吧。
[林深時見鹿]：不用......確認下東西好壞嗎？
[澳洲]：沒必要，我做事向來很直接。
[林深時見鹿]：好的，包您滿意，我現在在學校，週末回家就發貨！
對面沒有再回復，但是顯示已讀，應該是默許了的意思。
太好了，一樁心事終於了結了，溫素昀長呼了一口氣，熱氣氤氳，溫素昀眼前一片模糊，畢竟這是他們家目前最快的來錢方式，即便是再捨不得，也不能就一直讓它放在地下室積灰。
溫素昀擦乾身子走出浴室，戴樹還是照常在學習，柳上也坐在他旁邊，不知道是為了學習還是為了什麼別的，溫素昀感覺今天洗的澡格外舒服，特別放鬆，一溜煙就直接滾到床上去了，他頭一回覺得，學校的這種窄窄小小的上下鋪，也很舒服，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