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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鈴嗡嗡作響, 躺在床上的大人掙扎著不願意起來，仍舊沉睡在酒精的夢裡。
小孩子們被養成了良好的作息，裹在柔軟的被子裡聽到起床的號角聲, 睜開了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 向著天花板吹了口氣，撐著胳膊坐了起來。
見到睡在一旁的爸爸還沒有醒過來, 粥粥略帶興奮地挪了過去, 白嫩的手撫摸著爸爸的臉頰上還嫌不夠，又湊過去獻了個吻。
江柰醒過來時, 就看到自家的粥崽抱著被子坐在旁邊, 樂得呵呵直笑，宛如流蜜的湯圓。
粥粥見他醒過來，立刻就拋開了被子, 揮舞著手臂朝他撲了過來，窩在懷裡，開心地叫道：“爸爸, 你醒啦。”
江柰吻了下他的額頭，眼神掃視一圈沒看到粥崽在哪裡, 於是問道：“哥哥呢？”
粥崽扭了扭頭, 指著衛生間的方向，“哥哥先去洗臉刷牙了。”
“那粥粥也趕快去吧。”他穩穩地抱住他下床, 轉身走進衛生間。
“嗯，好呀。”粥粥趴在爸爸的懷裡, 摟著他的脖子, 突然神神秘秘地問了一句, “爸爸, 你昨天去哪裡了呀？飯飯和粥粥睡著了都沒看到你。”
飯崽點了點頭，粥崽臉上被抹得香香的，笑嘻嘻地湊過來，“爸爸和父親已經結婚了，圓圓說結婚的人應該住在一間房裡，小孩子要另外住。所以，爸爸最近要早點回來哦。”
飯飯上前安慰似的抱了抱他，“爸爸開心就好。”
江柰一愣。
一個月有四個星期，每個星期有七天，飯飯覺得好多天以後可以放爸爸去父親哪裡了。
飯崽他們理解的“住在一起”和大人們理解的應該差了十萬八千里，他突然覺得其實也並不是不可以，他和封成言之間可是有合法駕駛證的。
他故作委屈，“可是，爸爸還是想和崽崽們一起睡。”
飯崽一本正經地提要求，“要先陪我們睡，才能去陪父親，就……就一個月以後吧。”
“啊？”
這時，有人在外面敲門，江柰急匆匆拖著兩個孩子出去，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
“這就是大人的問題嗎？”飯飯感覺這些問題他也可以回答，但還是點了點頭，“那下次爸爸要早點回來睡覺，熬夜對身體不好。”
急躁地說道：“哎呀，今天爸爸起得有些遲了，早飯估計已經做好了，我們趕快下去好不好？”
或許，自己可以主動一些。
江柰，封成言長得那麼帥，你不吃虧的。
江柰笑了，竟然是這個意思。
小孩子們之間竟然也會說起這種話題，想到幾個小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樣子，確實還挺可愛的。
江柰快速地洗漱完，用毛巾擦乾手，給兩個孩子抹寶寶霜，“好的好的，謝謝寶寶的關心，下次爸爸會早點回來的。”
江柰擠好自己的牙膏，看著鏡子裡飯崽好奇的眼神，輕笑著回道：“是一些大人的問題哦，就比如今天、明天要吃什麼，下次什麼時候再去一次商場……”
江柰感覺自己腦子裡都在放煙花，這是什麼神仙崽崽，貼心又可愛。
江柰將他放到洗漱臺前的小凳子上, 牙膏擠好遞給他，又擼了一把飯崽溼漉漉的臉蛋，“昨天晚上……和父親聊天，可能聊得有些久了，我回來的時候，你們兩個都已經睡著了呀。”
粥崽在刷牙，飯崽奶聲奶氣地問：“你們在聊些什麼呢？”
“好。”兩個孩子拖著因為賴床而耽誤了時間的爸爸下樓，飛快趕到餐廳，將盤子裡的食物吃了大半時，張姨又把牛奶遞過來。
封成言坐在另一側，拿著手機翻看今天的訊息和新聞，時不時端起放在桌上的咖啡喝一口，悠閒愜意的彷彿和對面父子三人在兩個空間。
等到江柰吃完最後一個蝦餃，他把杯子裡的咖啡一飲而盡，露出精緻的下頜線與性感的喉結。
江柰好奇地問：“今天還是留在家裡嗎？”
封成言放下杯子，手指輕點，神情愜意，“撒柚子水這點小事，丁助理可以處理的。當然，你要是想去也可以。”
江柰扶額，他昨天酒喝得有些多，情緒上頭才同意了這件現在看起來蠻尷尬的事情，試探著想讓他放棄這個想法，“也不用，這種事情讓顧客看到多不好。”
封成言卻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個霸總一樣，在這件事上非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王霸之氣，斬釘截鐵說道：“你不用操心，這件事保管給你辦得妥妥帖帖，白天不行就晚上歇業灑。”
這自己還能說什麼，感謝霸總沒有為了這點小事停業一天？
“也……也行吧。”
江柰決定尊重他的意見。
在這件事上找足了存在感，封成言心滿意足，覺得現在餐桌上是哪哪都好，把蛋黃醬不小心糊在衣服上的粥崽此時都顯得憨厚可愛。
哦，吵著鬧著要江柰陪著睡覺，這點是永遠都不會可愛的。
除非，帶上他一起。
見他沒有說話，江柰忽然問道：“昨天代言人的事情怎麼樣了，比較麻煩嗎？”
封成言開啟自己的手機，在螢幕上點了幾下，隨後說道：“搞出了點新東西，勉勉強強也能算有點意外之喜。”
手機上傳送過來幾條訊息，江柰開啟封成言的微信，點開裡面的連結，看到上面“雙性”的字眼，心裡一跳。
也不知道這件事背後的推手是誰，反正狗仔的行動速度非常快，不過幾個小時就把“林辰是雙性”這個訊息扒了出來。
網上鋪天蓋地都在討論這個問題，江柰有些心慌，嘴裡乾巴巴的，只道：“他竟然也是雙性？”
封成言示意他接著看下去，其中還不忘吹捧一下自己的老婆，“對，看來他老公和我一樣，都蠻有眼光的嘛。”
彩虹泡泡吹得有些歪，江柰沒有及時收到訊號，只聽到他誇獎林辰，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人家都已經結婚了。”
封成言從言語中捕獲當事人情緒的能力一流，當即給自己往回找補，“我說的又沒錯，雙性多寶貝呀，就像我能和你在一起，不就蠻有福氣的嗎？”
在霸總的直球攻勢之下，江柰差點丟盔卸甲，當即決定休戰做冷處理，他臉上的熱度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把心思重新放回這場輿論戰中，當紅流量隱婚並且還被曝出“雙性”身份，這個瓜不可謂不大，各路人馬紛紛下場，網路上閒逛的人們都不由得分出了幾個眼神。
翻看網友的評論與發言，並沒有出現他事先以為的孤立歧視現象，雖然有關於雙性的負面言論，但於總體而言，實在微不足道。
還有不少熱心的網友在盡心盡力地進行科普相關知識，好奇、讚歎、欣賞類的言論被實時重新整理出來。
江柰挺歡喜的，低頭看手機時笑得很好看，“時代在進步，大部分人的言論還是很友善的。”
兩個崽崽不知道大人在聊什麼，但聽到父親說“雙性寶貝”的時候，也大致明白了是在誇爸爸。
爸爸就是雙性，和圓圓的“媽媽”是一樣的。
粥崽舉著剛吃完粥的勺子，興高采烈地說道：“沒錯，爸爸就是我們的寶貝，是最最最最最最大的寶貝。”
江柰笑著摸了摸他，拿紙巾給他擦了擦嘴。
封成言半開玩笑，“爸爸確實是寶貝，那些分有偏見的人，應該祝他們都被石榴砸得滿頭包。”
飯崽符合，“對，砸石榴。”
江柰放下手機，突然想起一件事，隨口問道：“以前的那個我，很喜歡石榴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