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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偽造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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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石爺爺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在一堆雜亂的藥瓶中,翻翻找找,終於覓得一瓶盛有深邃暗紅色液體的精緻小瓶。他朝著屋內一角呼喚道:“小崽子,起來幹活了。”

月落這才留意到角落中,一隻年幼的漠行潦犬正蜷縮著酣睡。聽聞爺爺的呼喚,它迅速起身,奔向裡屋,一陣窸窸窣窣之後,嘴裡叼著一個布兜給爺爺。

隨後,爺爺隨意地拋來一張泛黃且略顯破損的黃紙,並遞上一支筆,對月落說道:“自已隨意繪製個圖案吧,切記要避免,重複繪製與你見過的印記。”阿珂輕聲在她耳畔解釋:“每個人的印記都是獨一無二的,它們是在中蠱之後隨機生成的。”

月落點頭示意理解,她沉思片刻,結合記憶中見過的印記以及星泉國的獨特元素,開始專心繪製。然而,尚未完成,爺爺便顯得不耐煩,揮手將紙作收走,說道:“差不多就行了,否則太過浪費這珍貴的顏料。”

隨後,爺爺開啟了犬仔叼來的布兜,露出了一系列精心打造的金屬儀器,它們閃耀著冷冽的光澤,顯得極為精巧。爺爺從中挑選了幾樣得心應手的工具,示意月落做好準備。他對照著月落所繪製的紋樣,開始施展法力,藉助金屬儀器,將那瓶中的暗紅色液體精準地刺入月落的面板之中。

此刻,窗邊的一株藤蔓悄然甦醒,其肉質般的枝幹逐漸隆起,孕育出一枚花苞。犬仔機敏地察覺到了這一變化,迅速叼起一盞油燈,靈活地爬上凳子,用微弱的火苗烘烤那枚花苞。隨著火光的映照,花苞迅速收縮,逐漸枯萎,最終在枝幹上留下了一道深色的黑痂。

月落凝視著眼前這令人驚歎的奇觀,耳旁傳來為她紋身的爺爺的聲音:“這些令人不悅的汙穢之物無處不在,但別搞到我屋子裡來。”月落好奇地詢問:“這究竟是何物?眾人的印記是否因它而起?”

阿珂倚窗而立,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寂寥,她望著窗外,輕聲敘述道:“這便是幽蘿蔓,酋長用以掌控眾人的銳利武器,它源自一種古老而強大的禁忌蠱術。一旦中蠱,人們將終身無法離開這片土地,即便短暫地離去,也必須在一定的期限內歸來,否則將面臨暴斃的命運。”

“這幽蘿蔓已肆虐此地十數載,原本這裡是我們風虛族的家園。沙炎族卻侵佔了此地,用此等禁忌之術控制和奴役我們。”阿珂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沉重。

“不能將這些幽蘿蔓徹底剷除嗎?”月落問道。

“難以根除。”阿珂嘆了口氣,“它們肆意生長,汲取我們的水源。唯有找到其心臟——心穴,方有根除的可能。然而,沙炎族長將幽蘿蔓心穴深藏在王庭之下,一個強大的法陣之中,由於我們皆已中蠱,中蠱之人靠近幽蘿蔓的心穴,會受到蠱蟲母體的強大幹擾。”

“而法陣可以抵禦一切追逐術法的探測,所以到目前為止,除了沙炎族長本人,沒人知道心穴的具體位置,更別說破壞或剷除了。”

月落眼神流轉,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之中,那為何巫師大人會允許她留下?她的意圖莫非是……

阿珂見狀,唇角微揚,輕輕笑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巫師大人留下你,就是為了利用你找到心穴的所在然而,在達成這一目標之前,你必須謹慎行事,確保自已的行蹤不被洩露”

此時,藥石爺爺滿意的看著完成的作品,緩緩道:“好了,你可以看看。”

月落藉助鏡子,發現自已鎖骨處曾顯現的淡淡印記,猶如晨露般轉瞬即逝,尚未及她細細端詳,便悄然融入面板之中,消失無蹤。阿珂見狀,不禁疑惑地問道:“紋印不見了,為何會這樣?”

藥石爺爺輕嗤一聲,翻了一個白眼道:“幽蘿蔓的印記豈是輕易能夠仿製的?為了使其達到幾乎無法辨別的逼真效果,我特地使用了這種的特殊染劑。即便是沙炎族長親臨,也未必能輕易分辨。不過嘛,缺點就是圖案要一段時間才能全部顯色,而且只能堅持半月左右。”

月落疑惑地問道:“一段時間是多久呢?”藥石爺爺一邊收拾,一邊回應道:“短則半日,長則三日。”

阿珂聽聞,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她驚訝地問道:“那這段時間我們該如何應對?”

藥石爺爺聳了聳肩,略帶警告的對月落笑道:“那她最好小心點,不要被發現,否則很麻煩。”

月落輕輕摸了摸鎖骨的位置,轉頭看向一旁緊鎖眉頭的阿珂,問道:“阿珂,如果我沒有印記,被發現了會怎麼樣?”

阿珂也意味深長對月落笑道:“這幾十年的時間,從來沒有過沒有印記的人出現,如果被發現,我猜…或許沙炎族長會讓你回家吧?

月落聞言,嚥了咽口水,摸摸自已鎖骨,心想,阿珂所說的“回家”恐怕不是字面意義上的回家吧?

藥石爺爺打斷了她們的對話,臉上帶著一絲冷漠,伸出手來直接說道:“這紋印可是耗費了我珍貴的染劑,價值不菲。75沙金,給錢吧。”

阿珂瞪大了眼睛,急忙為自已辯解道:“這明明是巫師大人的安排,為何要我來承擔費用?更何況,75沙金的價格實在過高,你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藥石爺爺一聽,頓時吹鬍子瞪眼,聲音也提高了幾分:“我不管你們是誰安排的,總之這錢得有人付!不然的話……山骨!”話音剛落,原本前一秒還在跟福福撲玩的小犬仔山骨,下一秒突然齜牙咧嘴,眼神兇狠地盯著她們,彷彿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阿珂迅速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輕輕將月落推到藥石爺爺面前,說:“爺爺,您也不必如此動怒。您之前不是一直跟巫師大人說缺人手嗎?這不,現成的幫手就在眼前。讓月落留下來幫您一段時間,正好也能抵那七十五沙金的費用。”

藥石爺爺嫌棄地掃了月落一眼,搖頭說:“她?這麼細皮嫩肉的,能幹什麼活?恐怕連山骨的一半都不如。我跟巫師大人說的是要男生,不是這種嬌滴滴的小姑娘。”

在阿珂還在苦思如何說服藥石爺爺之際,月落突然動作果斷,拿起桌上的小刀,一刀割斷了自已飄逸的長髮,她堅定地說:“現在,我是男生了。而且,我在星泉時熟讀過許多醫藥典籍,瞭解各種藥品的製造方法和所需原料。請您收留我,我可以幫您的。”

阿珂一愣,藥石爺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審視著月落,他沉吟片刻,終於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但先說好啊,我這兒的活兒可不好乾,而且這裡也不養閒人,你必須證明自已的價值,否則就給我滾蛋。”

藥石爺爺從裡屋翻找出一件深色樸素的外衣,上面還有一些補丁,遞給月落說:“換上這件衣服,一會兒你跟著山骨去東區送貨。”

藥石爺爺說完,又想起來什麼,道:“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今天有死鬥節目,你送完貨後順便去趟死鬥場,把我之前用在你身上的那種特殊染劑,再抓一些回來。”

說完,藥石爺爺就伸伸懶腰,準備回裡屋休息:“都滾吧,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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