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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偷襲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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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黑衣人,跳過牆頭,追了過來。

田簡大口喘著粗氣,跑進了自己的房間,咣噹一聲,房門還沒關嚴,一隻有力的大手便從門後露了出來,一下捂住了田簡的嘴巴。

緊接著,一把鋒利的刀子,抵在了田簡的臉上。

“別動!否則,我破了你的相!”

追在田簡身後的黑衣人,猛的一躍,竄進屋來,反手關上了門,掩身在窗下,急切的捅開了兩個大窟窿,向外觀看院裡的動靜。

大院內,依然是鴉雀無聲,死一般的沉寂。

“繩子呢?快!捆起來!把那塊破布從我衣兜裡掏出來!把嘴給她堵上!”

一塊破布遞上來後,兩個黑衣人都不吭聲了。

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像裹腳布一樣的臭味,嗆得田簡透不過氣來,透窗而入的朦朧月光,照在兩個黑衣人模糊不清的臉上,顯得陰森而恐怖。

兩個黑衣人急促的呼吸與慌亂,也感染性的傳給了田簡,捆綁中,她的手腳,微微顫了起來,料峭而入的寒風,又給人以清冷襲人之感。

稍時,兩個膽大的黑衣人,七手八腳的便把田簡的嘴給滿滿的堵上了,又像捆粽子一樣,連胳膊帶腿的捆了個結結實實。

任田簡怎麼折騰,也沒弄出什麼動靜來。

田簡肢體扭曲似的擰動著,嘴裡發著唔唔的聲音,只覺得那塊破布要把嘴唇撐裂一樣,疼得直想罵娘卻又罵不出聲來。

以往她那多情媚人的眼神,在這驚悚一刻的暗夜裡,也失去了它應有的作用,她的眼眸再怎麼光華,人的性情再怎麼精靈古怪,也沒換來一點同情,反而,男人胳膊腿的粗壯與生硬,卻讓她體會了個遍。

兩個黑衣人把田簡按壓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折騰,讓她的身子像過油鍋一樣,在地上滾動。

那條粗麻的繩子,則像一條蟒蛇一樣,在她的身上纏繞著不停,那雙漂亮的鹿皮靴也弄脫了一隻。

除了胳膊腿還有點彎曲和自主性的伸張之外,田簡很快便象一隻木乃伊一樣不能動彈了。

而她的胸部,卻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愈發的豐滿,愈發的誘人了起來。

一個黑衣人說:“好了,快!扛走!回去請功!他孃的!這小妮子真能折騰,很不容易!急得老子出了一身汗!折騰了這半天,只圖個安靜!”

田簡努力辨別著對方的聲音,這是從原先隱藏在門後那個黑衣大漢喉嚨裡發出的聲音。

這聲音有點嘶啞,帶有赤狄人的口音,並且伴隨著野狼谷當地村民那種尾聲轉彎的腔調與拖音,只讓人覺得那聲音輕佻,有點飄,有兩句又象赤狄風笛,在陰冷的山谷中吹響一樣的精細。

“大哥,屋外咋那麼靜呀,靜得俺心裡都有點發慌!方才,咱哥倆弄出來了那麼大的響聲,竟沒一點動靜?

俺覺得不對頭呀,院子裡那隻小狼狗呢?咋也沒聽到一點叫聲呀啊?”

後進屋來的黑衣人,單膝跪著,跟他的同夥說,儘管他把聲音壓的很低,但頭幾句話中,仍帶著掩飾不住的慌亂氣息,和微微發抖的顫音。

田簡一陣恐慌之後,聽出來了,這是一種男子漢,在情緒高度緊張的非凡時刻,發出來的渾厚聲音,聲調刺激而生猛。

田簡隱隱地感到那聲音好聽,好聽的還想再聽聽,她第一次聽到,男人們在暗夜裡發出的,這種偷竊的聲音,並且努力分辨著偷竊與偷人的不同。

恍然中,忽聽另一個黑衣人說道:“老子用毒窩窩頭,給它毒死了!”

“哎呀,君子不仁呀?你這個賊漢,莽夫!狗礙著你什麼事啦?”

“他孃的!這會兒是老子陪你散心的功夫?!快!上肩!”

那黑衣人起了身,一把將田簡抓了起來,忽然又咕咚一聲,放了下來,哄小孩似的輕聲說道:“小妹妹,別怕?就當是狼外婆來了吧啊?待會兒出了房門,千萬別抻胳膊蹬腿的胡鬧,啊?乖乖,聽話!你瞅瞅,我兄長那把刀子,可是雪亮!

田簡唔唔著想說什麼,身子在地上擰巴著,蹬著腿倔強的反抗著,她想讓黑衣人,把嘴裡的布給她弄鬆點,免得喘不上氣來。

可是,暗夜中,這個黑衣人看不到田簡憋得發紫的臉色,誤會就更大了。

那黑衣人想了想後,卻道:“別亂動啊?!乖!你想幹嘛?不舒服是吧?那當然啦,哦小姐,小人那就再跟你多說幾句吧,你可得給我聽好嘍!

進院牆之前,我哥就說了,只要你敢鬧出動靜,把你同夥炒醒了,立刻就給你上光!破了相!

聽話吧啊,小乖乖,俺倆絕不侵犯你,放心,今天夜裡,保準讓你留著清白!明個就不好說了,來,起!”

等等!你姥姥的!一個大老爺們,辦事真是囉嗦!連個小姑娘也抱不起來!

來,田簡、小妞,讓小哥哥摸摸小酥手,看看它還軟乎不?別緊張啊,放鬆,來,再放鬆!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咣噹一響,兩扇門板,被人踹掉了一半,頓時,門開了。

“將棉簾子扯掉!掌燈!”屋外傳來一道洪亮的男聲。

聽到這句話,田簡頓時淚流滿面,悄悄的哭了起來。

是走韌哥哥他們來了!我得救了!田簡心想。

稍時,雌拉一聲,扯門簾子聲響過後,有人站在了門口。

窗外朦朧的月光,和著屋外雪地的反光,一起映照在三個年輕人的身上,只見高韌、包有魚,包瓜,三個男人像鐵塔一樣,堵在了門口。

其中一個黑衣人想從門邊溜走,包瓜拎小雞似的給他拎了回來,“咕咚”一聲,從門口扔在了屋內磚地上,疼得黑衣人哎呦了一聲,沒了聲音。

雖然門外的人再無二話,但在沒敢逃跑的那個黑衣人看來,卻覺得這三個大漢,即威嚴又可怕。

細看之下,站在門外的來者,人人手裡都拿著鐵傢伙,不是刀,便是劍,不禁嚇得額頭直冒冷汗。

於是,咕咚咕咚兩聲,兩個黑衣人雙雙跪在了地上。

有個黑衣人磕頭求饒道:“大人,饒了小人吧,小人是一時糊塗,上了這小子的當!”

包有魚一步跨進屋來,在桌子上摸索了好一陣,終於找到了打火石,刺拉磨蹭了好幾聲後,才點上了碩鼠形狀的銅油燈。

包瓜連忙進來,給田簡鬆了綁。

這會兒,軲轆秋芬已被院子裡腳步聲,說話聲驚醒,女人們睡覺本來就輕,再加上身為侍娘,躺下之後仍在擔心姑娘的安危,聽到那聲音後,燈也沒來得及點,鞋也不知道踢拉到那裡了。

她便披著一件大紅的羊毛毯子,黑燈瞎火中,光著腳丫子,跑了出來,一路上,嗑嗑絆絆,幾里咕咚,緊跑著,站到了田簡房間的門外。

“發生什麼事了呀,小姐?”軲轆秋芬探頭探腦的向裡望著,急促的問道。

“抓、抓住了倆、兩個賊人、賊漢!”包瓜結結巴巴的說。

“沒事,大姐,你休息去吧!此事,交給小姐發落!”高韌聲音清爽的說。

軲轆秋芬看了田簡一眼,見姑娘正抹眼淚,心一狠,二話沒說,轉身走開了。

高韌站到兩個黑衣人面前,壓著從胸腔裡發出的聲音,陰森著臉,怒吼道:“說!受誰人指派!為何而來!”

兩個黑衣人,連驚帶嚇之餘,誰也沒有吭聲,更由於不想這麼輕易的被人屈服,從而失去了男人漢做人的底線與本錢。

“大哥!”包有魚說:“你看,這倆小子死豬不怕開水燙,讓來!我拎出去,先宰他一個!”

高韌輕舒了口氣說道:“去吧!我心裡這口氣正沒法出吧!”

包有魚舉步上前,一把揪住一個黑衣人的衣領子,在二人面前,晃了晃手中寶劍,說道:“毛賊,再給你倆一次機會,我數一二三,再不回侍衛官的話,老子就宰了你!你倆給我聽好嘍,常言道,軍中無戲言,別以為這是嚇唬你倆的,燕人軍陣亡了那麼多將士,正不知該怎麼回本呢!有膽子讓老子拿你下手,就別說話!哼!”

“拖、拖出去,殺了吧!家、家兄,跟他倆廢什麼話呀!”

見這陣勢,真有要殺人的意思了,田簡心頭一緊,忙道:“慢!你們讓開!”

田簡給自己揉了揉手腕,身體不穩的向前栽了一下,只覺得方才那股疼勁還沒有過去,一動身子,兩腿還有點發軟,胳膊的顫勁,隱隱還在。

她疼得呲了下嘴,走了過來,舉燈照在倆個人臉上看了個仔細,輕聲細語道:“喲,這不是白天在村中遇到的那倆位仁兄嘛,怎麼幹起偷人的勾當來啦?雞鳴狗盜之徒,說的就是你倆吧!

田簡嘴裡滋滋了兩聲,又道:“誰的臭襪子呀,給我堵上,換個好聞點的沒有啊?

咳!你看看、看你倆,模樣多象個男子漢,可這人,說多笨有多笨!

沒想到院內外,會放暗哨呀?

偷美人來了是吧?

誰叫你倆來偷的,死之前總得說說吧?

二位好漢,誰先來,先說說,你倆是什麼時候,開始盯上我的呀?”

只見兩人還是不說。

高韌用刀鞘把田簡向外拔了拔,說道:“小姐,弄到外面宰了吧!”

兩個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然閉口無言。

高韌立即給包有魚使了個眼色,說道:“拖出去,斬!”

包有魚舉步就來抓人。

田簡撲上前來,抬手一擋,兩眼溫柔的看著包瓜說道:“兄長,戰場廝殺,死的人還少嗎?誰沒個爹孃?再者說了,我更不願意看到兩個死鬼,在我房前屋後,陰魂不散。”

轉身又對兩個黑衣人道:“二位兄弟,不嫌我說話難聽吧,這也是你們逼的。”

兩個黑衣人各自垂著頭,彷彿下了必死決心似的,三緘其口。

“耶呵,還挺難纏的,我看這樣吧!”田簡看了高韌一眼,說,“這二人中,有個叫石子方的,在與敵軍交戰中,被人砍掉了半顆牙,白天,是他對我說的,我看,稍後,再給他整形吧。

倒是有個額頭上有道刀疤的,我看他,什麼也不怕,膽量大,那就先敲掉他兩顆門牙吧,要麼用刀子往下翹,要麼找把鉗子好好給他拔,記著,拔少了,只怕不好看。

二位黑衣客官,有道是,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拔完後,如果還是不說話,直接殺!”

一個黑衣人忙道:“我說!小姐我說!我叫狐長風,狐狸的狐,呼嘯長風的風。

我是公子窟的手下探馬,常年追隨於他!

早在燕下都時,也就是小姐年滿十五歲時起,小人便奉我家公子之令-----公子窟便派我,盯上你老人家了。

今日,不料,栽到了壯士們手裡,實在覺得有點憋屈,其實,不是小人自誇,在下身懷武藝,並非平庸之輩呀!”

田簡一聽,覺得此人有點來頭,琢磨了一下,想到了燕下都,一時沒有說話。

“哦田簡、小姐!”狐長風哭訴道:“殺了我多可惜呀!生命誠可貴,來一趟人世,它不容易呀!小人不想這麼快,再去修千年呀!度起來,不也挺麻煩嘛!”

狐長風趁燈光昏暗,假腥腥的抹了一把眼淚,又道:“再說,我這麼英俊的一個青年,不過是臉上有塊刀疤,活著,並不礙什麼人的事吧!

小姐,我的好小姐,求你放我一馬!如果饒我不死,我願一生一世報答你老人家的大恩大德,望小姐開恩!我在這裡給你嗑頭了!

說完,照著地上,彭彭嗑了兩個響頭。

轉而,狐長風眼珠子一轉,抖著身子,向前跪了兩下,衝著高韌等人拱手道:“高將軍、二位壯士,在下狐長風,可是遵令行事的呀,並非是自己對姑娘有虎狼之心,圖謀不軌!

要麼,就讓我死個痛快吧!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把頭抬起來!”田簡說。

早在狐長風說話時,田簡便定定的打量著狐長風,認真聽著他的表演。

這會兒,站到他的面前,彎腰託著他的下巴,說道:“本小姐問你,把人家姑娘弄走,到底想要幹嘛?要說實話。”

狐長風苦咧咧的說道:“送給公子窟,獻媚於他。”

“你是公子窟派在燕下都的探馬?”

“是!”

“素日裡,你住在哪兒?”

“住在將軍府街。”

“噢,我想起來了,原來,你是公子窟的狗腿子呀!今年多大?”

“在下十八。”

“把我誘騙到牆根下,再藏到門後來抓,這是誰的主意?”

“正是小人的主意。”

“方才,叫我小乖乖的那個人是你吧?”

“小姐,不是在下,是他,這是個小人呀!”

田簡起身喝了口水,清了清乾渴的嗓子說:“狐長風,我爹之死,商隊遇伏,是你報的信吧?”

“小姐、不是在下!我拿腦袋擔保,要是我的話,天打五雷轟!小人只是個探馬,秘密潛伏在燕下都,只是為了盯你的梢!”

“好吧,狐長風,本小姐就信你一回,你說的也有道理,你說你,這麼好看的小模樣,要是殺了的話,確實有點可惜。

你又這麼年輕,殺了你,我也於心不忍。”

田簡轉動著身子又說:“此前,在將軍府上,家父常常教育我說,做人要守信義,以仁為懷,今天我就放你一馬!

日後,你要多行善事,不要胡作非為,否則,見一回殺一回!

如果壞事做得多,該取你命時,定殺不饒!你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小姐!”

“韌哥哥,放了他吧!”田簡說。

“他孃的,算你小子命大!還不快給我滾!”

高韌說著話,抬起他那又厚又重的大頭狼皮靴,

砰的一聲,在狐長風腰眼上踢了一腳,疼得他哎喲了一聲,差點沒昏死過去。

半晌,狐長風才捂著腰站起身來 ,向田簡鞠了個躬,又向高韌等人彎了下腰,一拐一腐的走出了田簡的小屋,一出了門,便撒開腿,瘋狂的逃走了。

“小姐,還有我吶!”另外那個黑衣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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