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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密室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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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有魚將地圖捲了卷,遞給了田簡,田簡順手放在了一面桌子上。

只見口子兩尺見方,一尺厚的藍色磚牆,包有魚探頭往裡一看,模模糊糊覺得角落裡有什麼東西,乍看象有個活物,再看,覺得是人,連忙說道:“小姐,裡面好象有個姑娘!”

“別騙我了!”田簡不假思索的說:“人家新近死了父親,哪有心思跟你說笑。”

“說笑?你知道為什麼開這個口子麼?”

“知道,往年,在鄉間,我就見過這種天窗,能不知其用途?”

這種所謂的天窗,其實就是個大口子,開在一面牆上,位於中間,其形見方,抹著一層白灰,往往挨著火炕。

五六歲的小孩站在炕頭上,伸手就能摸到口子邊,蹬個枕頭便能爬進去。

從口子下去,是個狹窄的空間,裡面漆黑一團,不見一點光亮,呈長條狀。

因為夾在兩堵牆之間,當地村民稱之為夾牆。

為了躲避戰亂,百姓們常在裡面藏糧,有時也為了躲避抓捕,因其相對隱秘,從院子裡看,很難被人發現,牆間還有這種秘密。

沒想到鮮虞軍照搬了民間的這種做法,居然也在牆上

開了一個口子,多少有點古怪。

田簡胡亂想著。

包有魚摘下腰刀,遞給了田簡,伸手往裡摸了摸,嘿嘿一笑,說道:“小姐,裡面好像有個木梯。”

“能不能看到底?”

“能!”

“有多深?”

“好像有兩個人加起來那麼深!”

田簡總算聽明白了。

包有魚又往裡看了兩眼,道:“太黑!看不清楚,那個姑娘好像在求救!”

“什麼?”田簡緊張的說,“我去拿燈來!”

田簡將包有魚的劍放在了桌子上,急忙跑出屋來。

功夫不大,她把供奉玉帝桌案上的碗燈遞給了包有魚。

包有魚一扭身子,一手執燈,手腳利索的從口子裡鑽了進去。

稍頃,從下面傳來了包有魚的聲音:“小姐,真有個姑娘!”

“快救上來!”田簡蹬上凳子,爬到口上一看,果然看見一個姑娘,蜷縮在角落裡,反手被綁著,用東西堵住了嘴,口中發著唔唔的聲音。

田簡從凳子上跳下來,目光一閃,環顧了一下房間,

不經意間發現,牆角上放著一面破了皮的戰鼓。

它的旁邊,擺放著一張粗製濫造的長條桌,約有五尺長,四根桌腿歪歪扭扭,又粗又壯,一塊塊四指厚的棗木面板,排在一起,釘成了桌面,隱約可見一指寬的縫隙。

桌面上放著七八個陳舊的皮囊水袋,皺巴巴,髒兮兮的,散發著狼皮的味道,排列的卻很整齊。

桌子下面凌亂的很,一些裝糧食用的粗麻袋子,堆成了一座小山似的疊在一塊,地下撒著二三把帶皮的穀粒。

婦人們用的紡紗線,一團團的扔在牆根,佈滿了灰塵。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沙沙作響的腳步聲。

田簡彎腰往門口一看,原來是高韌,身後跟著包瓜,兩人急匆匆鑽進一個木棚子裡去了,不知其所為。

看樣子兩手空空,倆人都沒有找到什麼寶物。

田簡跑到門口張望了一眼,縮回身來,只見狄洪站在院中,摸著他那把並不顯眼的小鬍子,在思索著什麼。

栓在院子裡的馬匹,不安分的鬧著動靜,馬蹄踩踏地面和破木板的聲音,不時傳進房間。

要不要叫來狄洪?田簡心想,不能!他的身份真真假假,令人擔憂。

稍時,一個滿臉灰塵的俊俏姑娘從天窗裡露出頭來。

田簡急忙跑過去,站到凳子上,伸出雙手,將姑娘接住,連拉帶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將姑娘抱住,一塊站到了木凳子上,差點將那個可供三人並排坐的長條凳弄翻。

包有魚出洞更加困難,兩個姑娘站在凳子上,敞開了懷抱,象展開翅膀的兩隻小鳥一樣接著他,又是好一番折騰。

結果三人一陣手忙腳亂,包有魚還差點親到姑娘的嘴唇,最後幾乎是啃著田簡的肩膀挺出了身子。

為了站穩,包有魚給兩個姑娘來了個反包抄,一手摟住了一個,才避免了一起摔跟頭。

兩個姑娘頓時羞紅了臉,覺得這個大男人,太笨了。

不但沒有魚鑽入水中那樣的順滑感,反倒象是在演雜耍,粗胳膊粗腿的,跟幾根棍子一樣,扎身子,也扎手,繼而感到扎心的難受。

大家一致覺得,這種接法,太不好玩了,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僅此一次還能接受,為的是急於救人。

憑誰也不想再來一次了。

好在三人平安著了地。

包有魚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成就感溢滿了心頭,一臉尬笑著,等待姑娘們誇他兩句。

可是,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被救的姑娘渾身卻在發抖。

但見田簡差不多和她一樣大小,而且給人以心慈面善的感覺,她便很快露出了委屈的勁頭,突然咧開嘴哭了。

田簡一把將姑娘抱在了懷裡,直到姑娘止住了哭聲,田簡才鬆開了手。

包有魚呆呆的站在一邊,田簡細細的打量著這個不期而至的姑娘。

只見姑娘長著一副娃娃臉,圓圓的小臉象蘋果一樣好看,一雙明亮的大眼晴忽閃忽閃的,眉宇間自帶俊氣之感,看上去單純無邪。

姑娘中等個頭,楊柳細腰,頭頂接近田簡眉梢,白淨的面板,細嫩的小手,樣子十分可愛。

她的衣著十分亮眼,一身的綾羅綢鍛,穿著件緊身的燕領襖子,衣領口鑲著一圈灰白色的狼毛,藍花褲面採得是時下流行的面料,足蹬一雙翻毛牛皮靴,一看便知是個富人家的姑娘。

這會兒,姑娘鎮定了下來,機靈的觀察著房間裡的一切,似乎在努力分辨,這個陌生而令人恐懼的房間是否真的來過。

看著姑娘可憐的樣子,田簡親切的問道:“小妹妹,你今年多大?”

“十五歲了。”

“哦你叫什麼?”

“我叫於桐。”

“打哪來呀?”

姑娘又是一陣啼哭,傷心欲絕。

半晌,於桐開口道:“我打燕下郡來。”

“燕下郡?”

“又叫燕下都。”姑娘連忙改口說。

“燕下都,有條將軍府街,你可知道?”田簡輕聲的問。

“知道。”

“你在哪兒住?”

“我住鐘鼓樓下,一個民巷裡,後面就是燕王宮。”

“這麼說,還是老鄉嘍!”

於桐哽咽了兩三聲說:“小姐,我見過你,你叫田簡,是田將軍府家的小姐。”

見姑娘說得有板有眼,田簡感慨道:“早不是了!”

她從懷中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為姑娘擦了擦臉上的淚花,說道:“是誰把你關在這裡的?發生了什麼事?跟姐姐說說,好不好?”

於桐感激的看了包有魚一眼,咧了咧小嘴,又想哭,終於忍住了,脆巴巴的說道:“小姐,我是個商人之女,父親在燕下都和中人城開著幾家驢肉鋪,順便賣點燒餅,也算是個殷實人家。

因為生意做得紅火,攀親的人就多。

前兩天,嫁到中人城的表姑、她大姑子家的二姨娘舅,非要給我作媒,說一門親事,我擰不過家人,便應下了這門親事,以待來年商議婚娶。

時值未來的婆婆過五十大壽,為了體面,爹爹為我叫了頂四抬轎子,一行人慢悠悠行至中人地界,遇到一家客棧,轎伕說走了一路、累了,想到大夥抬著我,很不容易,便議定住店安歇。

豈料,入夜,雞鳴三更時分,房間裡闖入三個黑衣人,將我嘴一下堵住,頭上裹了一塊破布,勉強能夠呼吸,捆綁了手腳,抱在馬背上,跑了半夜,至天亮,方來到了這裡。

然後,我糊里糊塗,便被他們弄進了這間屋子。

對,就是這間,角落裡放著一面破了皮的鼓。

有個黑衣人,給我鬆開手腳,餵了我幾口飯,連嘴都沒擦,就親上了我的臉,猥瑣了我好一陣兒,疼得我說不出話,淫笑的很吶!

忽然有人叫他,不知有什麼急事,就匆匆走了。

走前,兩個黑衣人,商量了一會兒,決定把我關在夾牆縫裡,準備回來後,接著找我說事。”

說到這裡,於桐住了嘴,低頭看著腳尖,緊張的搓著指尖。

田簡發現於桐脖子上,有兩塊紅色的吻痕,腮邊也紅著一塊。

心想,這塊也一定是狗啃的,反正不是什麼好徵兆,疑心的問道:“於桐,那三個黑衣人,害了你沒有?實話實說,你懂我的意思麼?”

“我懂!沒有!我拼命反抗,堅決不從,那個黑衣人沒能得逞。”

田簡輕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噠噠作響的馬蹄聲,接下來便是來人說話的聲音:“他娘個割袍!什麼人闖進老子的營盤裡來啦!”

“哎喲,老軍門,你也在呀?”

“怎麼是四匹馬?”

“啊!不好!有埋伏!是燕人軍!”

“兄弟們,殘匪在這兒!快給我上!”

很快,便傳來了短兵相接的聲音,叫罵聲,呼喊聲,兵刃相激發出的刺耳聲,頓時響成一片。

“好象是那幾個看守回來了!”於桐忽然撲到了田簡的懷裡,緊緊摟著她的腰說:“姐姐,我怕!”

包有魚轉身從桌上拿起自己的刀,二話沒說,嗆啷一聲抽出刀來,一竄身子,闖了出去。

“於桐,你先讓開,我去看看。”

“不!小姐,你別去,快帶我逃吧,那三個男人兇得很!要是一塊抓了,一定會把我倆關到一塊去!被人當作玩物!”

“小妹妹,別怕,外面有大哥哥們保護,聽院子來的馬蹄聲和交戰聲,我覺得敵人來得不多,也就三四個,他們打不過我們的人,只要後繼沒有援兵就沒事。”

田簡嘴上說得輕鬆,心裡卻是一陣吃緊,方才泛著紅暈的臉,立即變得蒼白了起來,眼神裡透著慌亂。

直覺得戶外打得不可開交,一陣丁當作響之後,聲音漸息了,最終停了下來。

田簡拉起於桐的手,走出房間,來到了院內。

只見高韌半跪著身子,反擰著一個黑衣人的胳膊,手中拿著一把刀,刀尖抵在了對方的脖梗子上,正在逼其下跪。

再看一個屋角後面,包瓜腳下踩著一個,見田簡走了過來,嘴上嘟囔著說:“小、姐,抓、抓住了一個傻小子!”

田簡心想,傻倒不見得,還能比你更傻?管他傻不傻,上前看看再說。

轉眼看到黑衣人的兩匹馬,跑到了院牆角,兩米長的牽馬繩兒,一根直線似的拖在地上。

包有魚似乎騎上黑衣人的馬,向前追去了。

“起來!”高韌見田簡走了過來,一把將黑衣人拎了起來,擰著對方的脖子說道:“這小子個頭不小,倒是不重,來!讓小姐看看你的尊容!”

“你、你也起、起來吧!踩得俺包瓜,腳心都疼!”包瓜也將來人放了。

高韌將兩人推到了一塊,兩個黑衣人各自低著頭,乖乖站著。

“怎麼又是你倆?”田簡說。

原來,這兩個黑衣人,不是別人,一個是狐長風,一個是石子方。

狐長風見田簡站在面前,一擰脖子,給石子方使了個詭異的眼神,大有讓對方趕緊說話求饒的意思。

“小姐,你來發落吧!老夫多有不便!”狄洪走到田簡面前,拱手道。

“給我綁了!”田簡大聲說。

眼見情況不妙,狐長風咕咚一聲跪了下來,說道:“小姐,冤枉!”

“冤枉什麼?還記得石橋村之夜嗎?

“記得!”

田簡說:“那天夜裡,你闖進馬家客棧,隱匿在我下塌的房間,為非作歹,想要將我綁走送人,號稱送給公子窟,捆得我到現在還肉疼呢!

我這還沒捆你,你怎麼反倒說起冤枉了呢?”

狐長風匍匐在地,假惺惺的哭訴道:“小姐,石橋村之夜,小人沒齒難忘!

自從那天晚上,在馬家客棧,你老人家教訓了小人之後,小人痛改前非,便沒做過壞事了!

看著狐長風一副不敢抬頭的樣子,田簡道:“真話假話!”“我若說假話,天打五雷轟!何況今日,並不是我來抓你,而是你帶人,闖進人家的大本營裡來了,這這,並非是小人之過啊小姐,錯就錯在、錯在。。。”

說到這裡,狐長風停頓了一下,突然話鋒一轉,故技重施般說道:“哦小姐,你叫兄弟們饒我一命吧!望大小姐開恩!

你若放了我,我感謝你十八輩祖宗,每逢將軍祭日,還有每年清明,我都去給將軍上墳,以此答謝小姐不殺之恩!”

“既然錯不在你,為何這樣吞吞吐吐呀,分明心裡有鬼!抬起頭來!讓本小姐看看!”

“不!小人不敢?”

“為何不敢?”

“因為,你身後站著個小姑娘!”

“怎麼,一個小姑娘就把你嚇成了這樣?”

“不、不是!我怕她告我的黑狀!”

“什麼?誰告誰的黑狀!”

於桐跟著叫了聲小姐,突然插話道:“綁我的黑衣人,就是他!想玷汙我的人也是他!只聽聲音,我就聽出來了!

這是個壞蛋,三人中,數他最壞了!啃得我胸口,這會兒還疼呢!黑爪子在我身上胡亂摸!”

“那你還不上前踢他幾腳!快去!”田簡又道:“踢狠點,別不疼不癢的!”

於桐走上前去,狠狠的踢了狐長風兩腳,嘴裡說道:“叫你發壞!叫你發壞!”

只踢了兩腳,便跑了回來,連忙挽住了田簡的胳膊,緊接著又鬆開了。

“狐長風!你禍害良家女子,該當何罪?”田簡突然佯怒道:“說!”

“小姐!”狐長風拖著雙腿,向前爬了好幾下,在雪中拖出一道腿印來,苦咧咧的說道:“小姐,冤枉之處,正在於此!

我是在被你訓導之前,見得於桐姑娘,不是之後呀!

昨天,抓回了她,還沒來得及發壞,就接到公子窟指令,找你去了!”

“哼!狐長風!小心你的腦袋!再摸摸你的脖子,看它還在不在?”

田簡說完,走到石子方面前道:“石子方,你不是改了嗎,怎麼又跟狐長風混到一塊去啦?”

“小姐,該殺便殺、該刮便刮!君子認命!”說完,擠眉弄眼的,給田簡使了個眼神。

田簡心想,噢,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是我叫石子方想法接近狐長風的,以便向我通報敵情,怎麼將此事忘了呢。”

就在這時,包有魚策馬闖進院來,放聲說道:“小姐,跑了一個!只怕會引來敵軍!”

田簡心想,這意味著,這裡也是塊險地了。

而且,身邊還多出了一個於桐姑娘。

這可怎麼辦吶?若有敵軍追來,往哪裡逃,怎麼逃?

若被堵在門口,豈不是全被一鍋端了嘛!

忽然,計從心來,說道:“不急,我自有良策,準叫大家安然脫離險地;小魚哥,你去把那兩幅圖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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