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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歲桉走在前面,兩個受氣包走在後面,身後的族人還在罵罵咧咧,鄭歲桉覺得聒噪就讓紫棠去請二叔,自己這位二叔表面是是個端方君子,殼子裡卻是個十足惡劣的人,偏偏他還要當老好人。
這種事情他前去最合適。
“嘶,好疼。紫棠姐姐輕點。”
紫棠輕手輕腳的給鄭常樟上藥,反觀一旁的蘇淮澤一臉淡定想來沒少打架受傷。
“阿姐”
看著自家姐姐沉默的樣子,鄭常樟覺得自己有點命不久矣了。只能委屈的低下頭。
“淮澤,我問你,疼嗎?”
蘇淮澤想搖頭,結果看見了小夥伴的眼色直接示弱。
“疼,師姐我傷口很疼。”
“那你就要記住了,你是武將沙場之上從不缺因一時之氣戰死之人,士兵的一時之氣會害死一個人,導致一個家庭的破裂,你是將軍,你的一時之氣會使千千萬萬的將士戰死,所以收起你的一時之氣凡事謀定而後動。”
“嘶,多謝師姐教誨。”
鄭歲桉掃過鄭常樟嘆了口氣。
“我與父親不在你身邊,少了幾分為你撐腰的底氣是我們的不是,但是阿弟你要記得你是鄭家與崔家的血脈,涼州刺史的嫡幼子祖父是開國首輔兩朝元老,你的底氣是你的家族,所以對於那些流言蜚語懟回去就好,凡事不要忍讓。有的時候你越忍讓,那些人就越欺負你。”
蘇淮澤勇武但缺乏思慮,鄭常樟思慮過重這兩個都是好孩子,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是鄭歲桉覺得自己身為姐姐,身為師姐能教的還是要教的。
鄭歲桉親自給兩人倒了一杯茶,然後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下次動手,要傷別人保自己,每一次動手也是,動手之前想好了自己不可以受傷。”
另一邊的鄭仲懷,已經氣的要砸桌子了,一個是父親最疼愛的孫輩,一個是滿門忠烈的小公子。而且是那婦人的兒子先挑的事兒,如今哭的死去活來的還是她。
“山長,您可要給我兒做主呀。”
“做主?身為師兄妄議師弟身世跟個長舌婦一般挑撥離間,你倒是說說我如何做主。”
“明明就是那小畜生有娘生沒娘養,我兒說錯了什麼?他剋死自己親孃還不許人說了。”
“放肆。”
鄭仲懷掐住那婦人的脖頸,目光兇狠。
“鄉野村婦也配妄議我長嫂。”
那婦人的眼睛已經突出,拼命的拍打地板,鄭仲懷放開了她冷冷的開口。
“管好你兒子的那張嘴,他的童生之位怎麼來的你比誰都清楚。”
說罷拿著帕嫌惡的擦了擦手。
壽安堂,鄭老夫人還是在佛堂裡彷彿對這些事情都不在乎只是沉默的轉著佛珠。
“阿楚,去敲打一下那些旁支的人讓他們知道這鄭家到底是誰在做主。”
連續三天,鄭家的商鋪陸續查賬發現了一些分支的親戚欠錢不還,打著借款的名義賴賬,鄭家上門要錢不還後被鄭家的僕人扭送進官府,族老門來了一回又一回全是鄭歲桉出面說祖母身體不適擋了下來。
鬧騰到小年,鄭家才算徹底消停,鄭歲桉裹著黑色大氅看著父親送來的新的皮毛麻利的分好了,那件黑色的貂毛剛好夠給祖母裁一身大氅,其餘的皮毛料子俺輩分分揀完成又給鄭常樟與蘇淮澤裁了身衣服。
“小姐對蘇少爺真好,這白狐皮稀少只裁了三件,一件給了二郎君一件給了三娘子,另一件就給了蘇少爺。”
“人家跑了千里來拜師,過年都回不去對孩子好點也正常四叔既收了當親傳那就是當親兒子養的。”
鄭歲桉接過一個完整的紫色貂皮笑盈盈的,這紫色的貂皮到少見給我裁一身大氅還是父親懂我。
紫棠紫黛笑著收起來,青蓮給鄭歲桉倒了杯茶開口
“小姐,獨孤將軍那邊來信了,說找到小姐讓她尋的東西了,就在渤海遺民手上。”
“祖母初三過壽,我得十五之後才能返回涼州,這樣你告訴靖宜不論如何一定要穩住那些人 此事萬不可洩露半分。”
鄭歲桉穿戴好,走在風雪中,這幾日祖母禮佛幾時她就陪著幾時,到不為別的一是為了祖母能開心,第二則是真心感念這來之不易的重生契機。
檀香嫋嫋,鄭歲桉聽著木魚聲心裡沉寂了不少,鄭老夫人乾癟的手翹著木魚。
“今日,你去看過你四叔了嗎。”
“歲桉不敢。”
“你瞧瞧,連你都知道的荒唐事,可怎麼辦才好。”
鄭歲桉也嘆息,能怎麼辦四叔的情路也算坎坷了,門不當戶不對也好過現在這般。
想起上一世,四叔死在叛軍的刀劍下後那人瘋癲的模樣,幾乎是一人一劍殺到了突厥王賬,最後被萬箭穿心。
前世說起這事時,脫離房姓的房錦書嘆了口氣,然後舉杯敬了天地。
“我跟你說,在我的世界裡你四叔和他那叫純愛戰神,是不會有人反對的。人們只過好自己沒人管你娶妻生子,娶得是誰,隔壁阿三國有個男人娶了電飯煲都沒人嚼他舌根子大家最多當面嘲笑他。”
鄭歲桉低著頭,看著轉動的佛珠,一圈圈的手怎麼撥弄他就怎麼轉動跟人的一生一樣,半點不由己。
滎陽的雪下的並不大,鄭歲桉坐在暖閣裡督促著兩個小豆丁學《孟子》
蘇淮澤有些坐不住一直盯著沙漏,鄭常樟也是鄭歲桉看出了他們的小心思放下手中的課本。
“這樣吧你們根據“晉武平吳以獨斷而克, 符堅伐晉以獨斷而亡; 齊桓專任管仲而霸, 燕繪專任子之而敗 事同而功異, 何也?”來寫一篇策論,寫完了就可以出去玩兒了 ”
兩人奮筆疾書,寫了兩個時辰終於寫完鄭歲桉接過策論讓青蓮青雪看著,留下了紫黛紫棠。
“你們看看,寫的怎麼樣。”
紫黛接過兩篇策論
“奴婢只覺得,兩個公子的字寫的極好。”
“何止字好”
鄭歲桉把玩著腰間的玉佩,兩個人一個文風犀利字字珠璣,一個綿裡藏針,鋒芒畢露果然看字如看人。
“行了,這內容好壞留著給我四叔評吧,大雪天的不埋白不埋埋孩子玩兒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