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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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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賣完血的丈夫蹬著三輪車,三輪車上是他剛賣完身的妻子,懷裡抱著襁褓,襁褓之中是剛凍死的孩子。今日的哈爾濱零下攝氏度。(題記)

曾經有人對她說過:上天是公平的,有的人先苦後甜,有的人先甜後苦。而她就是那個後者。

確實如此,被那個人說準了。此時此刻,一群服務員整整齊齊地站成一排,站在吧檯前面,靜靜地等待著自已負責的包廂裡的客人到來。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喲,你們這裡新來了個服務員啊,長得挺漂亮的嘛?”說話的人是趙總。

何姐手裡拿著點菜機,一邊對知漣使眼色,一邊笑眯眯地說道。,:“喲,趙總您好久沒來我們這裡了呀,您的包廂已經預定好了,就在 206 號房。今天您想吃點什麼呢?現在正是開春的時候,我們這裡有一道必點的第一鮮哦,就是這道刀魚,您要不要嘗一嘗呢?”

知漣低著頭,默默地走到客人面前,接過客人手中的酒杯。她不敢抬頭看那位客人。

趙總夾著支未抽完的煙,隨意地揮了揮手,語氣有些不耐煩地說:“小何呀,今天就四個人,嘮嘮家常,你看著配吧。”說完,他吐出一口煙霧,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周圍。

夏知漣擺弄著四個人的餐具,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曾經的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暴發戶。她覺得他們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與金錢不相符的土裡土氣,卻又喜歡擺架子,讓人感到十分厭煩。然而,如今的她卻發現,自已也漸漸變成了被別人嫌棄的物件。

風水輪流轉,世事難料。曾經的夏知漣或許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已會站在這樣的立場上。她不禁想起了過去的日子。那時的她,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堅信自已能夠走出一條不同尋常的道路。可現實卻如此殘酷,讓她不得不面對眼前的困境。

夏知漣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她知道,抱怨和自怨自艾並不能改變什麼。她必須堅強起來,繼續前行。畢竟,生活還要繼續,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於是,她抬起頭,微笑著對趙總說:“好的,趙總,我馬上給您安排一些適合聊天的菜品,請稍等片刻。”然後轉身走向廚房,準備為客人上菜。

“喂,幫我拿個菸灰缸過來。”知漣順從的聽著他的指令。剛來那會夏知漣還會覺得沒有稱謂的指使她做事,自已沒有被尊重,帶著滿身的傲氣,自以為有人上人的高等,處處與他們作對。

“有米飯嗎?”

“沒有。”

“有面嗎”

“沒有。”

“有餛飩或者糰子嗎?”

“沒有廚師下班了。”

事實證明,別隨便得罪人。說不定市長立馬就讓你在這個城市呆不下去……

暴發戶一臉色眯眯的瞅著“你剛來吧,以前沒見過你。那我下次訂餐能找你嗎?”

知漣背過身躲開了他的眼神。

“小妹妹,我們加個微信吧,下次找你定。”

正糾結是繼續裝聾作啞還是回應個什麼,何姐端著碗紅燒肉走進來對著趙總說了句:“啊呀趙總,怎麼對人家小妹這麼上心昂,別把我人嚇跑了,這年頭這種資質的服務員可不好找啊。我外甥女不懂事,來體驗生活的,下次找我就行。”

聽完何姐的話趙總一下就悅色了不少:“哦喲,我說呢。”

“207的客人快到了,你去準備一下。這裡我給你看著。”

何姐是“瀾庭軒”酒店的領班,也是從一個小小的服務員做到了如今的位置,她能巧妙的化解所有的尷尬,遊刃有餘的處理問題。比如現在自稱夏知漣是她的外甥女。

去拿毛巾的路上,聽到了個無比熟悉的名字:“阿睿,這裡週末可難定了,你臨時決定有位置就不錯了,還挑什麼昂?”

會有同名同姓嗎?好奇心驅使知漣轉身往右邊靠了靠,內心莫名的驚喜又害怕。慶幸真的是他,又恐懼是這番模樣……但願他沒看到也沒認出來。他應該認不出來了吧,四年了,齊肩的短髮,穿著統一的工作服,帶著口罩,怎麼會認得出呢……看著他們向前的方向,內心默唸著千萬別是207,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有些人就是經不起唸叨……

他似乎變得不一樣了,清秀的五官帶著一點痞帥,生人勿靠的氣質中又帶著些許溫柔……

馬大姐跑過來挽著知漣的手說道“小妹昂,你包廂的,長得還挺帥的。”

馬大姐是“瀾庭軒”這裡出了名的大嘴巴,但夏知漣也很敬佩她。馬大姐的丈夫是一個賭鬼,忍受不了家暴的馬大姐提出了離婚,淨身出戶獨自撫養兩個兒子。

知漣聽到別人對阿睿的誇讚,內心的驕傲多了幾分,可她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了:“也就一般般吧。”

大四那年,周睿澤對她說:“你爸快要退休了,我們可以結婚了。”

後來呢?後來的事情她都快忘了……

父親貪汙被抓,個人資產凍結的凍結,賠的賠……

面對他的挽留知漣早就傷透了他的心:“周睿澤,自古以來官商不分家,你以為你家能幹淨到哪裡去?”

是啊,他們家能幹淨到哪裡去,靠著點人脈飛黃騰達了,出了事,倒是把自已摘得一乾二淨,甚至還成了指正別人貪汙的證人:“對不起。”

而後一別就是4年……

“小妹,這還一般般昂,這氣質,這身材,這……”

夏知漣推開馬大姐,將選單貼在了門框上“可以了,馬大姐。我要去上菜了。”

他們其中一個身穿棒球服的男生走出來對知漣說道:“你好服務員,我們的菜麻煩你上快一點,我們不喝酒,趕時間。”

知漣乖巧的點了點頭,湊近耳麥說了聲:“207的菜快一點,吃便飯的。”

“好的。”對講機裡傳來收到的回覆。

她剛進包廂,周睿澤背對著知漣在開排風扇,她緊張的手都有點抖。原來,她還是被孔乙已的長衫束縛著。

那個棒球服男生接過知漣手中的餐盤“這麼重的餐盤,你這麼瘦小,讓你端也是難為你了。”

知漣沒有應他……轉身又去端下一個了。這種過分的熱情,映照出的魅力在她看來就是個渣男行為。在這一行幹久了,不管是好意還是另有所圖,還是不要當真的為好。

“周大少,來一根嗎?”

他始終都沒有抬頭“聞不了煙味。”

聲音熟悉卻又陌生,她的心跳又開始像鼓點一樣不停地快速跳動著。

棒球服男生把煙又放回了煙盒,一臉不理解的看著他,他什麼時候聞不了煙味了?“啊呀,那大家都不抽了。”

他們走後,知漣進去收拾茶具......內心澎湃了許久,不知道是失落沒有勇氣打招呼,還是沒有被認出來。

突然感覺身後多了一個人:“我知道是你。”

夏知漣下意識的低下了頭……沒有回應。原來他沒走。

周睿澤靠在門口看著她:“幾年沒見,怎麼怕生了?”

他這句略帶挑釁的疑問句,落在她的耳裡,讓她的心瞬間跌入了谷底。

周睿澤身靠在門框上,目光在知漣身上緩緩而過。女孩穿著女僕制服,她的膚色依舊偏冷白。就是頭髮變短了。

冬日午後的微風輕柔地吹動著屋內的窗簾,陽光懶懶散散的透過玻璃,灑在她的側顏上。

夏知漣快速把茶具收進盆裡,打算端著先去洗茶具,再來收拾碗碟。

“跑什麼?”周睿澤不冷不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在空無一人的茶水間裡格外清晰。

靜默了幾秒鐘,夏知漣抑制住胸腔裡狂跳的心,輕輕的回應了一聲:“恩?”

“見到我,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周睿澤目光浮動,思緒有些飄遠。

眼前的女孩說話的時候細聲細語,整個人都透露著忌憚,畏縮,膽怯的模樣,完全沒有了四年前的樣子。

認識她的時候,15歲,父親周金林為了生意上的麻煩事,認識了夏廣海。邀請夏廣海來家裡吃飯。那時候的她五官濃郁,即使不施粉黛也能給人一種氣場強大的感覺,明豔又動人的同時還帶有點俏皮可愛。長至腰間的秀髮被風吹得飄起,黑色裙子鼓起,裙襬飛舞。

周睿澤只當她又是一個攀關係的馬屁精。隨即從後門偷溜了出去。

直到後來有一天,堡利大劇院排練室。琴聲時而深沉幽靜,時而異域風情由遠及近。夏知漣演奏的曲目是王中山老師的名曲《遠雲》。

他無意經過,琴聲戛然而止,琴絃“啪”的一聲斷了,琴碼彈跳了起來,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又聽見裡面傳來低低的哭泣聲。

他腳下的動作一頓,末了還是走了。

第二天早上,昨晚在排練室偷偷哭的夏知漣,又換上了一副乖巧的模樣。

周睿澤輕嘖了一聲,真是個有意思的變臉怪。

後來是因為什麼又再次相遇了呢?某天凌晨,他回來的晚,就看到一個女孩子蹲在公寓樓旁邊的樹下哭。他知道是夏知漣,但他也不知道夏知漣為什麼哭,以為是回不去宿舍才哭的,就丟了包餐巾紙給她,讓別學院的女生下來叫宿管開了門。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於子安勢在必得的位置,給她當去了,心生不服,給她造黃謠。不過那個女孩子似乎是因為不想被人發現她丟人的一面,把頭埋在膝蓋裡遲遲沒有抬頭就說了聲謝謝。

慢慢的他才發現,原來夏知漣也不是那麼討厭。

周睿澤回過神來,揉了揉眉骨。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眼前的夏知漣,是他缺席了四年後成熟的模樣吧。這麼久沒見,好像什麼都沒變,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周睿澤抬手鬆了松領帶,盯著夏知漣的臉。

茶水間樓道口的感應燈忽明忽暗,周睿澤半張臉隱在黑暗中,夏知漣能明顯感到從他身上透出的冰冷壓迫感。

“什麼時候下班?”

近距離的交談讓她聞到了一絲極淡的蜂花茉莉香,這個熟悉的味道,曾經陪伴她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孤單無助又可怖的夜晚。

有關於自已的習慣他竟然沒有換掉。蜂花牌的茉莉香皂,是母親用來當香水薰衣櫃裡衣服的,那時母親覺得香水噴出來的香氣,總有些高調與驕橫,與父親的身份不相符,就選用香皂。放在衣櫃裡的衣服拿出來穿的時候就會有一種自然而然安逸的香氣。

他又淡淡道:“我在樓下等你。”

夏知漣帶著一絲慌亂,連忙拒絕:“不好。”

他輕微的笑了一聲,像從前那樣,揉了揉她的頭髮:“我要是不好,會聽任你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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