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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習慣早起的小浩天還沒亮就起床,嘗試運轉元力突破元樓無果,便施展飛鵬術給兩片藥園除草澆水施肥。
他和劉小蕙約定好,由劉小蕙教他認字,他幫劉小蕙照顧藥園,兩人友好協商,都不覺得自己吃虧。
待得日上三竿,中間的茅屋門才緩緩開啟。
在小浩看來,劉小蕙不勤修煉,也不鍛鍊身體,她是那麼的瘦弱,都十六歲了,還沒自己高。不過,是修行還是享樂都是自己的事,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縱然天賦異稟,若是貪圖享樂,不思進取,最終也會泯然眾人矣。
劉小蕙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見小浩還在藥園裡勞作,覺著自己用教書認字來換師父安排下的任務頗有點太佔便宜。
於是她開口問道:“小浩,用過餐了嗎?”
小浩眼疾手快,一手伸出,兩根手指捏著一隻貪吃靈藥的靈蟲,蟲子加一個靈字,不是顯得它有多麼珍貴,而是告訴捉蟲人,它有多難對付。
小巧的靈蟲力大驚人,小浩拿捏不住,只好屈指把其彈飛了出去。
隨後才轉向劉小蕙說道:“沒呢,今天吃什麼?”
劉小蕙歪著腦袋想了想,昨日吃了叫花雞,再前一日吃了烤雞,野雞雖然好吃,但天天吃也會膩,
“小浩,咱們今天吃煮蘑菇。”
“好勒,我這就去採蘑菇去。”小浩停下與靈蟲的鬥智鬥勇,大鵬給他的天材地寶,他要省著點兒吃,現在得靠山吃山。
“等等…”劉小蕙深怕小浩不認識蘑菇種類,採了毒蘑菇吃了鬧肚子,畢竟小浩都不知道什麼叫叫花雞!“我和你一起去。”
山頂光禿禿,只有藥園和茅屋,順著石板小路下山,慢慢地有了樹叢,恢復了山林原本的面貌。
“小蕙姐,仙宗在天上,我們還能看見下雨嗎?”
小浩揹著某位巧手前輩留下來的揹簍,在林間如履平地,顏色各異的蘑菇被小浩丟進了揹簍。
這兩日的相處,小浩覺得小蕙姐非常聰慧,好像世間什麼事情她都知道,只要自己有問題,她都能答上來。
太徽仙宗所在的山脈在千丈高空,矮雲碰不到山腳,大多時,頂上天空只蔚藍一片。
“小浩,下雨的時候你仰望過天空嗎?”劉小蕙小心翼翼地走在林間,她穿著青衫長袍,腳踩一雙羅地繡花白鞋,不染塵土。
小浩放慢速度,這些年在野外生存的時間極長,下雨望天,常有。
“看過,黑色的雲嘩啦啦地落下雨水,打在眼睛裡都可疼了。”
劉小蕙噗嗤一聲笑道:“雲層是不是很低?”
小浩點點頭,有一次,他和大鵬叔還在一座山頂上,烏壓壓的黑雲翻滾而來,包裹住山頭,然後裡面雷光大作,嚇得他一個勁兒的往大鵬叔懷裡鑽。
“越大的雨,雲層越低,相反,越高的雲層,雨水越少,到了數千丈以上,幾乎就不產生雨水了哦。”
小浩“哦”了一聲,又問道:“那山上這些花草樹木沒有雨水澆灌,是怎麼存活下來的呢?”
劉小蕙說道:“造雨呀。”
小浩宕機一瞬,隨後恢復過來,那還是能見到下雨嘛。
小浩揹著的揹簍快裝滿了,“這些夠吃了嗎?”
劉小蕙指了指自己的揹簍,空著大半。小浩則繼續走。
待劉小蕙的揹簍裝有大半,二人才返回山頂茅屋。
茅屋背後有灶臺,有鍋碗瓢盆,有油鹽醬醋,有桌椅板凳,就是沒有燒火木材。
小浩是無能為力,大鵬沒教過他做飯,在野外吃的都是可憐的山參根啊,果子之類的飽腹。(天材地寶等是給小浩補身子用的,不能當飯吃。)
所以這做飯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劉小蕙瘦弱的肩頭。
首先,她有火,其次,她會做飯,最後,她覺得做飯是一種樂趣。
小浩把揹簍裡的蘑菇傾倒出來,滿滿當當的一堆,五顏六色看著就有食慾,劉小蕙面前只有一小堆灰白蘑菇。
小浩找來大盆,就要把所有蘑菇清洗一遍,
“等一下…”劉小蕙急忙喊道,隨後在小浩面前的蘑菇堆裡翻來覆去,竟然沒有找到一種可以食用的蘑菇。
劉小蕙秀手扶著額頭,擦了擦莫須有的汗漬,說道:“小浩,這些都是毒蘑菇,可不能吃。”
“毒蘑菇?”小浩就是覺得這些蘑菇好看啊,而且他曾經也吃過類似的蘑菇,沒有中毒跡象。
劉小蕙見小浩一臉懷疑的模樣,沒多做解釋,拿了一朵蘑菇扔進了雞圈中。
那幾只被捉來的野雞撲騰著翅膀過去猛啄蘑菇。
不消一會兒,幾隻雞就偏偏倒倒趴窩在地上,雞頭耷拉著,吐著白沫。
小浩蹲下來,用手指撥了撥躺在地上的雞頭,還有氣兒。
“小蕙姐,真的有毒…”小浩想著以往吃過不少毒蘑菇,他和大鵬叔能活下來是真的命大。
劉小蕙洗刷鐵鍋,手指一彈,爐灶中燃起了熊熊大火。
小浩則把劉小蕙篩選出來能吃的蘑菇清洗,見到爐灶中的大火,小浩吃驚問道:
“小蕙姐,你的御火訣又精進了?”前兩日,劉小蕙也能運用御火訣打出火焰,只是極為吃力,花費了足足一個下午,才把野雞烤熟。
而現在她甚至不用消耗自身元力,那打出的火焰就能一直燃燒。
劉小蕙面色平靜,輕輕“嗯”了一聲,“第一層算是圓滿了。”隨後就接過小浩清洗乾淨的蘑菇,放進架在爐灶上的大鐵鍋中。
似乎修煉突破對她來說稀鬆平常,就像別人問,“你今天吃飯了嗎?”,“嗯,吃過了。”
小浩愣在當場,如遭雷劈,雙手還呈現出端著簸箕的模樣。
他連御火訣的門兒都沒有摸到,劉小蕙就已經快要突破第一層。他自問非常努力,晚睡早起,運轉元力也從不懈怠,可是效果甚微。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麼?
小浩搓了搓臉蛋,小蕙姐一定是在屋子刻苦修煉。
一頓水煮蘑菇,就是兩人一天的吃食。
下午,經過劉小蕙的教導,小浩總算認完御火訣上的所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