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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不出意外的,魏風第二天又來了,當然,先來的是沁陽的爹孃,他們也不知是跟沁陽有何仇怨,非得要拉著她回到地獄去。
兩人站在月老祠門口,今日倒是換了個法子,他們不打罵沁陽了,而是跪在地上又哭又喊,“沁陽——沁陽——”
“爹孃知道錯了,跟我們回去吧,沁陽——”
雖月老祠平日裡來的人不多,可這一鬧,但凡路過的人都會看過來,偶爾還能有幾個好心人過去勸勸他們,但始終不見沁陽出來。
沁陽躲在屋子裡,透過縫隙看到爹孃跪在地上一臉的悲苦,眼淚簌簌的流下。
她冷哼了一聲,“都不過是鱷魚的眼淚。”
鏡花點點頭,表示認同,“你先別出去,等他們哭夠了自然而然就走了。
沁陽點點頭,“好。”
沁蘭在不遠處,她看著自己的爹孃一副可憐巴巴的哭天喊地模樣,皺著眉頭,不知該不該靠近。
她是來找妹妹的,敖潛要去一趟北海,她問過了敖潛,經了敖潛的同意,特地帶她先來這裡,之後還一同前去北海,畢竟他的金丹在自己手上。
圍觀的人已經聚攏起來,有個人問道,“怎麼了這是?”
跪坐在地上的餘氏夫婦還真是可憐,若是不瞭解他們的過去,恐怕誰見了都不忍心。
餘父先哭嚎著,餘母吸了吸鼻涕,抹了把眼淚道,“我們的女兒,沁陽,她……她拋下我們一家人,你們是不知道啊,家中大姐天生就殘疾,我跟她爹要出去種地砍柴啊,就沒人照顧。”
“小弟前不久也剛折了腿,也不知何時能好,她倒好,呆在這月老祠裡吃香的喝辣的,一點也不在乎我們當爹當孃的呀……”
沁陽在屋子裡,無法剋制的被她說的話激怒,拉開門就要出去,卻趕忙被鏡花攔住,“你別出去!你一出去誰都幫不了你!我也是。”
沁陽一旦到了緊急的時候便會卡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而自己雖是神明,卻也不能在太多人面前顯現出來。
沁蘭始終站在人堆裡,沒有靠近自己的爹孃,妹妹既然一直沒出來,自己也就不貿然上前去,等到兩人哭夠了,嚎夠了,自然也就散了。
圍觀群眾總有那麼幾個熱心的,見不得這樣的事情,便對著月老祠喊話,“怎麼這麼做人吶,一點孝心也沒有。”
“就是啊,爹孃都過成這個樣子了,也不回去探望探望。”
沁陽到底是年紀小,有些沉不住氣,“鏡花……我想出去解釋……”
“就憑你昨天那個樣子,你能保證自己能通順的說出一句話來嗎。”鏡花看著她道。
沁陽不能保證,可她總覺自己被所有人誤會十分難過,很想出去給自己討回公道。
“別急……”鏡花始終拉著她的手,眼前的情況還真是棘手,若是處理不好,恐怕會影響到月老祠的信眾。
就在鏡花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一人從人堆裡走了出來,是魏風。
“在場鄉親父老,我是昨日看到那名為沁陽的人,這對夫妻對待女兒是又打又罵,毫無爹孃的樣子,今日又來,恐怕未必安的什麼好心。”
他話是這麼說,可群眾裡的人卻反駁道,“一個不孝敬爹孃的女兒,該打!”
“是啊!”
“就是,爹孃打幾下怎麼了?”
眼見著形勢不對,所有人的心都要往餘氏父母那兒偏去。
沁蘭沒忍住站了出來,“大夥兒,這對爹孃,可是把我的妹妹賣到了花柳樓的!”
“花柳樓是做什麼的?”
“能是做什麼的?青樓唄,被賣到那種地方了。”
“什麼……也難怪……”
鄉親父老聽著,就這麼一句話,足以擊潰所有餘氏父母賣的那些個慘來。
兩人的眼淚忽然停頓住,看到沁蘭出來,兩隻眼睛瞪的極大,“你……你怎麼會還活著?!”
按理來說,沁蘭此刻應當埋在那地下的暗河裡,屍骨無存了才對。
沁蘭沒有回答他們的話,而是繼續道,“我和妹妹,生於他們的腹中,可他們,卻從未善待過我與妹妹,即便我們承認,是他們給了我與妹妹生命,可……”
沁蘭說到這裡,不住的哽咽了一聲,“可他們只當我們是照顧大姐和給弟弟攢彩禮的工具。”
“我被他們賣給了無憂塔,而妹妹,被他們賣給了青樓,前不久,還是我去把妹妹贖回來的,如今來這兒,是想看看妹妹,但沒有想到,這兩人還是不肯放過她。”
話到這裡,已經有足夠多的證據去證明,這對看似可憐的爹孃,實際上卻並非什麼好人,口中的大義凜然鬥不過是拿來綁架自己兒女的藉口。
群眾們再怎麼樣也不是傻子,見沁蘭這麼說,全都搖著頭,一個一個的散了不說,人群裡也不知是誰,扔出來一把菜葉子,菜葉子砸到了餘氏爹孃的頭上,讓兩人此番行徑好不丟臉。
兩人怒視著餘沁蘭,餘沁蘭卻始終冷冷的直視著兩人,“爹,娘,弟弟結婚的錢已經湊夠了吧,你們可以放過沁陽了嗎。”
兩人當然不想輕易的善罷甘休,照顧大姐是多麼勞累的事情,豈能全部留給自己,當然是要拉一個回家去,好好的伺候她,順便伺候自己。
餘氏爹孃站了起來,他們猛的扯過沁蘭,“她不跟我們回去,你給我們走!”
沁蘭意識到不對,她不住的後退著,還未走的人們趕緊上前,一部分拉著沁蘭,一部分拉著餘氏爹孃。
終於把餘氏爹孃拉開,而沁蘭的手也被抓的很疼,甚至被指甲摳破了好幾個口子。
敖潛見沁蘭受了傷,忽然生起幾分怒意,他利用念力控制了其中一個群眾,猛的朝這對父母扇去。
“像你們這樣的人啊!還當什麼爹孃啊,趕緊明日就準備準備下葬吧!”這人脫口而出,等到他清醒回來,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正要慌張的變臉,圍觀的人們反倒舉起手來鼓掌,“好!說得好!”
“就是啊!趕緊下去吧!省的害了子女!”
“就是啊!”
菜葉子紛紛揚揚的落在了這對夫妻的頭上,而呆在屋子裡的沁陽早已不住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