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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祭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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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讓開!”門外有人大喊,是他的聲音。孟予跑出去,看見鮮血橫流的屍體,她不認得那個人,他手上打滿的針孔,和那滿臂的紋身,他應該是那個伽泰,身上全是彈孔。

她接著往前走,老安!是老安!老安看著她穿著白裙子朝他跑來,身上的彈孔還在流血。

“老安,老安”女孩的雙手按著彈孔,潔白的裙子上粘滿的血,老安握著她的手,沒過一會兒,老安的手就垂下來了。

“滾!”蕭時序衝著旁邊紋著花臂的保鏢大吼,抱著女人衝了過來,女人肩膀一直在流血,她也中彈了。他望了跑出來的女孩一眼,徑直衝過去,朝外面的人喊:“叫白霧馬上過來”

老安的雙手漸漸鬆懈下來,她的雙手在發抖,止不住地掉眼淚,控制不住呼吸一直抽泣,頭埋到安啟升滿是血的胸前,突然頭昏腦脹,昏了過去。

“父親”

孟予聽見門口的聲音,啪的耳光聲房間裡都聽得到。

“誰讓你帶她出去的!一個男人保護不了家人,廢物一個。”

孟予睜開眼,不是那位姐姐的房子,房間裡是黑白灰的調子,被子上是木質香。她坐了起來,身上換了條裙子,還是白色的。床頭櫃上放著同樣的全家福,是他的房間。牆上很突兀的掛著一幅畫,帶有濃烈的宗教色彩,和房間裡的現代風格格不入。她走上前去,沒有署名,畫作右下角畫著玫瑰花紋路的圖案。

門外沒了聲響,孟予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太陽,是個豔陽天。想起外公說的老安會遲早會離開自己,她知道外公從來沒有錯判過。她總傻乎乎的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好他。

老安和家裡人不一樣,媽媽的家人和她一樣都很聰明,只有老安會陪她玩那些普通小孩玩的遊戲,帶她去遊樂園。外公他們都沒有把她和弟弟當小孩子,也許他們也這樣長大,自己才11歲便會察言觀色洞察人心,漠視感情。這是他們家族的天賦。

外公常說,自己和弟弟身上有沉重的使命,他交給自己的任務,一定要為了家族榮譽而完成。他說家族的每個人都有他們自己的使命,或倖存,或死亡,他們都完成了,而且從未失敗,這樣才能成為最終的繼承人。從小就被灌輸這樣的理念,她知道家族的興榮遠大於血緣和生命。那天外公將任務告訴自己,真是個大工程……

“出來吃飯”男人直截了當地開啟門。

女孩嚇了一跳,“家裡沒人告訴哥哥開門前要先敲門嗎?”

他覺得好笑,被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教訓。

“第一,這是我房間;第二別叫我哥,跟著他們叫”

“跟著他們叫,叫廢物?”顯然她聽到他和父親的對話了但依然面不改色地盯著他。

蕭時序才17歲,越想越好氣。手插在胸前,慢悠悠的走過來。

“那或許你家裡也沒人告訴你——要有教養嗎?”他彎下腰,兩人雙眼正對著,他眼神變得有些凌厲。

“不是要吃飯嗎,我餓了”她竟然沒害怕,躲開他下床走出去。他也跟著出去帶路。

“待會兒碰見我父親,叫…”

“叫叔叔”

他停下來,轉過頭埋頭看著她,她正在玩魔方,“10歲的小孩是不會這麼叫的。”

“我父親討厭蠢貨,胸無城府的人他不會留下來養。”

“我知道,但她會的。”她把魔方放到他手上,談話的期間剛好還原,他還不知道女孩口中的她是誰。她越過他走進了大廳。

大廳裡是一個大圓桌,桌子上方的水晶燈的吊頂對映著窗外的森林遍野。落地窗外,是從山上飛瀉而下的瀑布,聲響本來應如雷貫耳,但大廳裡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孟予想了想:是防彈玻璃。

轉頭望去,諾大的房間裡是中式的裝潢。深棕色的金絲木鑲嵌著整屋,環繞著大廳的是一週養著金魚的水渠,牆上掛著幾幅畫作,是幅古畫,外公沒教過識畫,自己認不得年代。

她繼續向前走,桌前坐了一對夫婦。顯然,那是姐弟倆的父母。

“父親,母親。”走在後面的時序率先發出聲音。

“小序快來,這個小姑娘是…”

女人穿著深灰色針織長裙,外邊套著一條藏青色圍巾。不施粉黛,雖見年齡卻有獨特風韻。看她搭在時序手背身上的手,竟然比17歲的少年還要細嫩。孟予一看,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心思比時寧更單純,渾然天成的溫柔與善良。

“我帶回來的,給父親過目”

聽完這話。女人臉上的笑容暗了下來,牽過孟予的手,拉著她坐到旁邊。看勢時序也坐下。

“這個小姑娘年紀那麼小,你帶在身邊做什麼。蕭鼎和!你們爺倆把寧寧弄在病床上躺著,是要她做下一個?我不管,把她送回她父母那去”說著,她的眼眶漸漸映紅。

“阿姨,我… 我沒有家了。”說著孟予不知是家族的流放還是老安的死,眼裡的淚嘩嘩地流。那雙獨一無二的琥珀色雙眼讓人忍不住憐愛。

“這招時寧八歲就用爛了”

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的先生終於發話了。緊接著,他右手握住酒杯,手指不規律的在杯壁上點動。

孟予緊盯著酒杯,然後拿著魔方的小手也開始在桌上敲點。先生似乎瞟了一眼,便閉上眼開始品酒。

“你們要留,把她留在我身邊。看這孩子合我意,我帶在身邊養。”

“她不是溫家人。”先生喝了口酒事不關己地說了句。顯然,女人的家族不接受外人。

“她以後跟我姓,眼睛像琥珀一樣美。”女人望了望女孩的雙眼,“叫溫珀”

餐桌上陷入了一絲寧靜,時序剛好想開口“父…”

“行,你拿去養。”父親接著說,“她有些本事,當個養女也好”

時序有一絲驚訝,她只說了一句話。父親向來不喜歡愚蠢愛哭的笨蛋,今天她的舉動都踩到雷點。母親向來善良,但父親居然也同意讓她留下。

他不知道她手指敲打的那幾下早就被蕭鼎和看穿了。是密碼。蕭鼎和起先有些驚訝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雖然內容只是簡單的打招呼,但蕭鼎和認為留著她大有用處。

血紅祭歌,是南蕭兩家的絕密企劃。南家故居位於北方,權傾四野軍政商均有涉及;蕭家位居東南,百年間出了無數傑出名將;溫家,也就是溫珀養母家,醫家世族,位居西南;顧家地處中部,替國家培養一代又一代精臣,精明算計,治國輔政屢創佳績;齊家因家族是百年富商,四處都有地產。

五大家族百年看似和睦,卻內鬥不斷,血雨腥風。近年來新家族更是蒸蒸日上。血紅祭歌,就是南蕭兩家暗中結盟鞏固地位拓展權勢的絕密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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