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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市的天氣愈發寒冷,林慕言攏緊身上的灰色大衣跟著下課人流走向食堂,今天下午還有課他便打算在食堂吃。
中午回寢室再休息一下。
冷風吹在林慕言身上,剛從溫暖的教室出來的還有些不適應,他縮了縮脖子,將手插入兜中。
“小言。”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慕言向前望去,爺爺站在十字路口另一頭慈祥的看著他。見他看到自己,笑著揮了揮手。
林慕言跑過去,親暱的挽著爺爺的手臂“爺爺,你怎麼來了。”
“今天外面好冷的,你幾點開始等的?”
盛爺爺不服輸的說:“我身體好著呢!每天都運動,說不定你還不如我。”
脆皮大學生林慕言不說話了,在這方面他確實沒有反駁的權利。
“我來啊!就是來看看老朋友。”
“誰啊!”林慕言好奇一問。
“你們副院長,你要和我一起嗎?”
“不用了,我還是去吃飯吧!”
盛爺爺笑了一聲,他當然知道現在的小孩都不喜歡見老師,就像當初自己也挺煩的。
他也不逼林慕言,只是喜歡逗他玩:“早就拜訪好了,只是想著你今天上課,來看看你。”
“哦。”林慕言有種被看穿的羞澀,他不好意思地摳弄著手指。
“今天回來吃飯吧!奶奶她也想你們了。”
“好。”林慕言點點頭。
“把京墨也叫回來。他這小子還想著躲我呢!”說到不省心的小孫子,盛爺爺語氣帶著嚴肅。
“爺爺為什麼不親自和京墨說呢?”林慕言觀察著爺爺的反應,“我看他也挺想親近爺爺的。只是最近有點怕。”
“他怕什麼,我都看開了。”盛爺爺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也想借林慕言之口告訴孫子,爺爺根本不在乎這些。
林慕言也明白盛爺爺說的是真心話,但還是堅持原先的言論:“爺爺既然沒有因為這件事生氣,就該親自和他說。這樣他才不會擔心。”
“你呀?”盛盛爺爺無奈的嘆口氣:“我會和他說的。”
林慕言笑著將爺爺送走。
*
老宅的石榴樹慢慢變黃,林慕言站在樹下,想著幾個月前的這顆樹結的石榴,酸酸甜甜的。
盛京墨也和他一起站著,他懶懶散散的靠著樹。
手上忙個不停,好像是在發訊息,但林慕言猜測對方應該不是很想理他。
果然盛京墨抿著唇,雙手插兜:“他們還要聊多久。”
“不知道。”林慕言搖搖頭,踢了踢樹下散落的樹葉。
不遠處盛爺爺正在和盛逸晨說話,兩個人看起來笑呵呵的,氣氛不似他們說的那般低。
“哥,謝謝你幫我說話。”
“這有什麼的!”
盛京墨憨憨的衝他笑了笑。
“這天好冷,我們先走吧!”他說話時還帶著熱氣。
林慕言也點點頭“好。”
電話鈴聲響起,林慕言看著螢幕上的名字,錢珠珠。
他朝盛京墨說道:“你先進去,我接個電話。”
“OK。”
按下接通鍵,錢珠珠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我們明天見一面吧!”
她的聲音很奇怪,林慕言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沒什麼,明天告訴你。”錢珠珠想矇混過關,可林慕言卻是個認死理的。
“現在告訴我。”
許是和盛銘軒在一起久了,聽起來倒是有些唬人。
錢珠珠那邊沉默了很久,他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身邊應該還有一個人。
“我爸把繼承權都給私生子了,他還想把我趕出家門。”
林慕言知道錢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沒想到如此不是人。
“我想自己開公司,你要來嗎?到時候我經營你設計。”
“好。”林慕言同意了。他上輩子就開過公司。這輩子提前一些也不是不行。
“你就這樣同意了。”錢珠珠詫異的追問。
“不然呢!我同意了你還不開心了。”
錢珠珠知道是她多想了,笑著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同意的。”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虧本的,我保證我們的公司三年上市,五年內……”
“行了,明天見面說吧!我現在有事。”
“OK。”錢珠珠的心情比剛開始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林慕言解決完,就往回走可還未進客廳,就聽到裡面的爭吵聲。
“京墨,你現在就和媽媽回M國。”楚牧清語氣很不好。
要是林慕言在現場就能看到她的臉色看起來更不好,陰沉的臉加上冰冷的語調讓盛京墨心裡發怵。
“楚牧清,你放開他。他已經長大了,你應該讓他自己決定。”
“你以為你是誰,這些年都是我將他帶大的,你什麼都沒付出,現在也沒資格插嘴。”
“我是他爸,當然有權利。”
“便宜爸爸還當上癮了。”楚牧清嘲諷道。
林慕言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裡面的氣氛不太對勁。
“我不想回M國。”盛京墨側著身子,不願面對母親,卻用語言倔強的表達著他的想法。
但心卻惴惴不安,他清楚的知道母親雖然看上去很溫柔,但實際上卻超級強勢。
從小到大,所有的事都是楚牧清做的決定。
哪怕他不同意,楚牧清也會想盡所有辦法讓事情如他所料。
“盛京墨,這沒有你決定的份。”
刺耳的話落入林慕言耳朵,這明明就是京墨的事,為什麼不能由他自己決定。
可因為她是長輩,林慕言也不好多說什麼。
“楚牧清你別太強勢了。”
楚牧清嗤笑一聲,接著不顧平日裡的偽裝,指著盛逸晨罵道:“都是你給我兒子教壞了。”
見兩人越吵越兇,林慕言還是走了進去,他牽著盛京墨,想帶人離開:“我們先走吧!”
“小林,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不該插手的。”楚牧場說教的語氣讓林慕言不太舒服同時也讓他很尷尬。
盛京墨知道林慕言是好心:“媽,別說了。”
“盛京墨,你別以為你長大了,就能不聽我的話。”
“我把你養這麼大,不是為了……”
“都給我閉嘴。”盛爺爺的聲音落每個人耳中。讓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盛爺爺知道讓楚牧清接受這些是不太容易,可是她說話實在是太難聽。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收起你見不得人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