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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廊上。
盧侍妾、程侍妾依舊慢悠悠走著。
“這元妹妹的脾性……似乎尖銳了些。”
“哎,好不容易有孕,竟遭了無妄之災,脾性變尖酸些也正常。”
這兩人一言一語,元香雪的脾性就成了尖銳與尖酸。
盧侍妾微微一笑,低聲道:“你瞧見沒?她像是胖了,聽說皇子妃特意吩咐膳房那邊緊著她來,當時還以為她發了善心……如今看來,真是用心險惡啊……”
程侍妾深以為然點點頭,也低聲說:“她方才口不擇言,說是連杯熱茶都喝不上,怕是嶽側妃那邊叮囑了熱水房……這可真是恩將仇報啊!”
盧侍妾一聽這話,也道:“可不是嘛!聽說石側妃那邊也吩咐了炭火房,汀蘭院的炭火怕是嗆人,這元妹妹也是可憐,還病著呢就得出來了。”
話音落下,兩人面面相覷。
等等——
若是沒有這些事,汀蘭院豈不是還要繼續閉門養病?!
盧侍妾忍不住低嘆:“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程侍妾也扼腕嘆道:“這元氏小產本就叫殿下心疼,如今一出來,怕是……哎,東廂那邊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提兩人如何嘆惜,今天也是巧了,或許因為明日就是冬至,今兒來正院請安的人竟然齊了。
人是陸陸續續來的,元香雪是第一個。
林侍妾是第二個,一來就瞅著元香雪瞧,話裡話外炫耀著自已搬去東廂,經常與兩位側妃相談甚歡……
然後又說一會兒請過安後,要陪她去前院給九皇子謝恩……
嗯,就很無語。
不過幸好有林侍妾嘚吧嘚吧,不然不言不語地坐在偏廳也挺無聊的。
等到盧侍妾、程侍妾聯袂而來,偏廳就熱鬧許多了。
因為林侍妾沒寵,可盧侍妾、程侍妾卻是底氣較足的。
元香雪就柔柔弱弱地看戲。
還別說,林侍妾戰鬥力還行,以一敵二的同時還能挑撥一下盧、程兩人的結盟。
等到嶽側妃、石側妃來了,皇子妃才出來。
眾人行過禮後便一一坐下。
“元妹妹身體大好了?”
元香雪起身,淺淺一禮:“多謝皇子妃看顧,妾已病癒。”
皇子妃露出輕鬆姿態:“如此,我也好向殿下交代了,你可去謝恩了?”
元香雪垂眸恭順道:“妾如何能隨意去往前院?只等皇子妃哪一日有空,領著妾一同去便是。”
其他人一聽:喲呵,這是打算抱皇子妃的大腿了?
不然何必賣這麼一個大好處出去?
皇子妃聽了,臉上的笑意都真誠了許多。
“今日我正好有些冬至的瑣事要尋殿下說,下午過去時就叫上你。先坐下吧。”
元香雪應聲坐下。
便聽皇子妃又問起別人來。
“嶽妹妹,大公子近日可好?”
嶽側妃依舊坐著,笑盈盈回答:“託皇子妃的福,大公子身體康健,今早還纏著妾玩九連環呢!”
皇子妃點頭,看向石側妃:“石妹妹,二公子如何?”
石側妃也依舊坐著,只表情恭順些許:“回皇子妃的話,二公子並無不妥,多謝皇子妃關心。”
皇子妃又看向林侍妾:“前幾日聽你說蘅蕪院有枯枝,可收拾妥當了?”
林侍妾笑盈盈起身:“皇子妃發話,那些奴才自然麻利,已經收拾妥當,妾多謝皇子妃。”
這話說的不巧妙,有暗諷東廂的宮人不聽話之嫌,而東廂的兩位側妃自然首當其衝。
畢竟御下不嚴嘛!
元香雪瞄了瞄兩位側妃,想看看這兩位的神色,倒是正巧與嶽側妃對上了眼。
嗯,你不看我,怎會知我在看你?
所以,就巧了嘛。
嶽側妃輕啟朱唇:“元妹妹病癒,按說合該慶祝一番,不過明日就是冬至,倒是一道慶祝了。”
元香雪淡淡回了句:“嶽姐姐這話說的不對,妹妹不知自已有孕,以致於吃錯東西而小產,有罪才對,皇子妃不罰妾已經是開恩,如何還能慶祝?”
嶽側妃眉梢一揚,溫聲細語安慰:“妹妹年紀小,又是頭回有孕,不知者無罪嘛。”
元香雪柔弱一嘆:“話雖如此說,可妹妹還是自責不已,本想在汀蘭院了此殘生……”
她悠悠地停頓下來,引得眾人疑惑起來。
盧侍妾與程侍妾眼神交流一番,覺得接下來的話怕是會很熟悉。
果然——
“妹妹自小產之後,只覺身子沒力氣,冷風一吹便渾身骨頭疼,日日只能躲在屋內守著炭盆,可眼見這天越發冷了,汀蘭院卻連杯熱茶都喝不上……”
說到此處,元香雪捏著手帕故意擦擦眼角,彷彿她已經哭出來了一樣。
當然,其實就是眼眶水潤了些而已,這種戲沒必要真哭。
元香雪泫然欲泣地哭訴道:“妾也知道,府中人多事多,慢了些時辰也情有可原,只是妾這身子實在不爭氣……求皇子妃憐惜。”
被求憐惜的皇子妃:……
喜滋滋看戲的眾人:……
仔細想想最近汀蘭院的訊息,這元侍妾一直閉門不出,一點么蛾子都沒鬧,莫非還真是自責不打算出來了?
好傢伙,意思這元侍妾因為喝不上熱茶,所以就只能病癒出山了?
盧侍妾、程侍妾心裡再度嘆氣,悄悄看向嶽側妃、石側妃,果然瞧見這兩人眼底閃過懊惱。
至於皇子妃,心中自然也有明悟,除了膳房被她牢牢掌控,其他幾處都被人摻了沙子,出現這種情況倒也正常。
“好了好了,你身子才好,可不能再傷心傷神。”
皇子妃溫聲安撫,真誠地看著元香雪說:“熱水房的奴才不服管,我自然會查清楚,該罰就罰,絕不姑息!”
語罷皇子妃又看向其他人:“你們那裡若有怠慢的,也儘可說來,查清之後,我必不會輕饒!”
其他人自然連連稱是。
這之後,眾人再閒聊,也不搭理元香雪了,非常默契地實施冷暴力。
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元香雪:一點都不冷呢。
又喝過一盞茶,皇子妃便叫散了。
此時已經天光大亮,大傢伙出了正院,一夥朝東,一夥朝西,就此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