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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實在是荒謬！盜償那個小子果然不會給我找好事。明明是讓她去取長笛來吹奏一曲，這個蠢女子怎麼晃晃悠悠地跳起舞來？手腳一通亂揮，表情還那麼猙獰。我為什麼坐在這兒看這樣的東西？
這是林乘涼的心理活動。
“你不會吹笛？”
這是我跳完舞，林乘涼好不容易把又氣又笑的表情憋回去了以後，一臉嚴肅說出的話。
其實他剛剛笑得並不誇張，隔著面具看去，對於正常人來說應該只是“笑了一下”，但是唇邊顯出了這樣弧度的笑容，對於他那張缺少動感的臉來說，已經比任何表情都讓我感到驚悚無比了。
“我……”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剛剛叫我上去，只是想聽聽盜償將軍跟他說的“此女善吹笛”是個什麼水平。
真好啊，張如照替你新收的好徒弟甚至還會跳舞呢，想不到吧？驚不驚喜？
我知道此時用沉默來逃避林乘涼的質問並不會讓氣氛更好起來，於是鼓起勇氣開口狡辯道：“師父恕罪，實是因為白會所學之笛，與這兩位姐姐用的十分不同，是以無能為師父奏曲。”
“哦？有何不同？”林乘涼此刻已經恢復了往日冷靜淡然的雪男臉。
“我所學的笛是豎著吹奏的。”這我可沒說謊，小學的時候在音樂課上學過吹豎笛，簡單表演一個《掀起你的蓋頭來》應該是沒問題的，可惜豎笛是西洋樂器。
“取簫來。”林乘涼向侍女揮了揮手，想必是認為我搞錯了樂器的名稱和分類。
“且慢！”我趕緊打斷，強裝鎮定自若地繼續說道：“我所學的，是我們家鄉自創的豎吹八孔笛，也並非是簫，還望師父原諒。”我看林乘涼好像有幾分半信半疑的了，趕緊趁熱打鐵湊到桌邊賠上笑臉，給他把已經很滿的酒杯更滿上。
“師父，等改日我親手製了豎笛來，再與您演奏不遲。今天我可是已經把家鄉的舞蹈也給大家表演了一番，水平嘛，有目共睹，只是為了博君一笑罷了。”
“你這舞，可是祭祀所用？”林乘涼端起酒杯啜了一口。這話可真是給我問得啞口無言，一時不知他是在陰陽怪氣還是真心實意。
我趕緊打個哈哈給自已找了個臺階下，幸好林乘涼也不再理我，讓忘憂樓的姑娘們繼續獻藝了。
躡手躡腳地坐回桌邊，我扭頭和身旁的女孩開心地一笑，向她道謝：“多謝紅瑚姑娘剛剛熱心相助。方才要是沒有你曼妙的琵琶伴奏，我豈不更是個跳樑小醜了。”
紅瑚姑娘眼波流轉，嘴角抿起了一個毫不風情的可愛笑容，嬌嫩的紅唇邊露出了一顆小虎牙。她微微衝我頷首，低聲說道：“還要多謝小姐替我解圍了。”
她和我說話時這副爛漫無邪的樣子，不禁讓我想到，青樓的姑娘們會不會喜歡女客人的光顧呢？奏樂唱曲，也並非只是男子可以鑑賞的吧。雖然像我這樣跟隨別人來的，或許沒有多少能力消費，但是若能體諒她們的心情，也算沒有白來一趟。
女寶女寶！世界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