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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之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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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抬頭朵朵的白雲掛在藍天上,炎烈日灼燒著他的臉龐,似乎是覺得陽光太過刺眼了,他用左手擋在眉前遮陽“如太陽一般閃耀嗎?”

他低頭自語腦子裡有了些感悟,八柄飛劍自然的離鞘飛出,下面不斷忙碌的人察覺到異動紛紛抬起頭來檢視,大家見到門主這樣又以為要發生什麼大事,人人又緊繃起弦來,一張張臉緊張的看著門主。

八劍輕快的在四周繞轉一圈,隨後就在在太一的指揮下有序的拼連成一柄長劍,太一伸手雙握住劍柄然後高舉過頭頂,靈光瞬間通徹整個劍身,劍意不斷的纏繞上長劍,太一閉氣凝神,舉起劍腦海裡不斷重複亦逍遙當日在山巔揮出的那一劍。

“閃光!”太一輕念落手,舉手之間劍光再次籠罩了太一門,灰色的劍氣長虹從太一手中竄出,劍氣迅速破開前方的森林劃出一道長長的劍痕來,此劍已經有了些登峰造極之意,但比起那日亦逍遙隨手而為還是差了少許。

回過神來的少年輕嘆“終究還是差了點火候。”

場下的弟子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的深痕,回頭再看掌門的眼神滿是狂熱和崇拜,有人興奮的高呼“恭喜掌門實力精進!”一時間各色各樣的吹捧如潮水般向太一匯來。

掌門見狀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趕緊離開現場,半空中他悄悄將靈識掃向下方的弟子們,隱隱感覺到場下幾個人的氣息渾厚有突破的先兆,當即滿意一笑在心裡默默的回應他們的祝福“都很不錯”待到熱情褪去整座山門又陷入了忙碌中……

這幾日雖說平安無事但也不敢掉以輕心,濃濃的壓抑感還是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太一這幾日每天都會離開宗門在其周圍的森林巡視一圈,畢竟全門上下的靈尊境強者的只有他一人,能自由漫步在這片天地的也只有他一個人。

“太安靜了,還是太安靜了”空中巡視的太一驚疑說道。

八柄劍不斷環繞在四周,他將自身調整到了最佳狀態,可這片森林卻只響起依稀的鳥鳴和一眾林中走獸,見到太一門飛過慌亂的飛起或向四周逃去,看起來再正常不過的景象卻讓太一心中的警鐘不斷長鳴。

“算了,今日就先這樣吧,明日再看看吧。”

太一抬頭向著遠方望去,森林已經慢慢的稀疏了起來,說明已經快要離開此地了。“差不多再有三日左右?”太一自語,然後轉身回去。

那寄生在石盤上的藤蔓看到極太一不再巡視才變換起顏色,直到太一重回太一門才逐漸變回綠色,悄無生氣躲過檢查的藤蔓囂張的向石盤深處紮根,此時的門主還不知道大難即將降臨。

月黑風高夜,太一如往常一樣站在山巔,靈尊境強者已經不再需要依靠睡眠和飲食來保障身體健康,出於靈尊獨有的特性只要靈源處不停止運轉基本不會感覺到疲憊,他凝視著那已經越來越稀疏的森林感嘆說“終於要出去了,餘下的路要真的能平安無事就好了。”

現在幾座山峰上臨時開拓出了不少洞穴和平地,一個個熟睡的人影出現在裡面,太一從半空中一座座地巡視過去,大家都累壞了,神經每天都在緊繃著,這短暫的休息時間顯得格外珍貴。

不過太一相信,只要稍有些大動作這些在熟睡中的人就能馬上醒來,果不其然太一才剛從高空靜靜飛過就已驚醒了不少人,幾人對著掌門憨厚一笑,太一心裡覺得不好意思,但無奈下只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不要吵醒他人就匆匆離去。

一會後再次站在結界邊緣,看向那應該是邊界的地方,“明日應該就能逃離此地了,生命禁區名不虛傳,要是此番順利出去也值得我們好一番炫耀了。”太一開口沉重說道。

整個九州還未出現過橫穿生命禁區出來還相安無事的例子,這次的太一一行人的旅途可謂是一番壯舉。

但事情往往不會如願,也正如他心裡所想的那樣,就在沉思的時候,石盤上的藤蔓迅速變長向四周延伸而去,轉眼間就接觸到了地面,伴隨著太一門的一陣顫抖,幾根藤蔓深深的扎入地下,原本細小的根莖轉眼間變得粗壯,那石盤中儲存著用於維持飛行的龐大靈力開始快速流失被藤蔓洗去得一乾二淨,而它再次得到靈力補充後竟整拉著整個太一門向下墜去。

這件事情幾乎是在瞬間完成的,甚至連靈尊境的極太一都沒來得及反應整座太一門就在轟鳴中嵌入土地中。

太一緊繃神經說:“真該死,果然還是來了嗎!?”

眾人急亂地從睡夢中醒來迅速調整好狀態向著各自的山腳奔去,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太一殿前的廣場上再次聚滿了人,太一皺眉飛身越下山門,看向那不斷拉扯和延伸的藤蔓一劍揮去,可不料那藤蔓竟然直接吸收了太一的攻擊變得更加粗壯了。

“吞靈藤?這裡怎麼會有這等妖株?”極太一暗道不妙扭頭大喊“不要動用靈力!“靈音再次灌入眾人耳朵,一眾人的心直接涼了半截,苦於現狀只能做出有限的準備。

太一看著緩慢降落的石盤,如果任由吞靈藤這樣生長下去,那支撐起整個山門的石盤馬上就會變得四分五裂,而太一門失去支撐的下場就是埋葬在這裡。

極太一深吸一口涼氣,八柄劍迅速繞開藤蔓向著石盤四周飛去,靈力全開下的八柄飛劍緊貼著石盤邊緣,那原本還在繼續深入的藤蔓彷彿看見了可口的點心一樣,紛紛抬起頭向著靈劍奔來。

太一再次抽出紫竹青玉劍但是不灌入靈力,表面覆上一層單調的灰色劍意,一劍斬落那幾株朝自己飛來的藤蔓,這次的藤蔓卻沒有因為吸取力量而變得更加粗壯。

轟隆的巨聲再次響起,太一門落地壓倒了一片森林,那瞬間捲起的強風帶起木屑參雜著塵土向四周飛去,一眾人面露驚色只敢遠遠站在法陣邊緣檢視,卻不料一株魔藤直接穿透法陣向著一名子弟襲來,弟子倉促間全身再度亮起微光準備逃走。

極太一慌忙間再次大喊“不要動用靈力!”可惜太遲了,那株魔騰已經貫穿了他的後背,那被貫穿的身體瞬間變得乾癟彷彿被抽乾一樣,一眾女弟子害怕得大叫,一群人連連後退縮成一團。

“真是該死。”太一破口大罵。

緊接著又有幾株向著太一襲來,一劍斬去成片魔藤後,太一緩緩降落在廣場上,然後迅速封閉自身靈力的運轉,那跟著飛來的幾株藤蔓下一秒就像是找不到目標一樣在四周徘徊,尋找無果後就慢慢縮回去了。

“吞靈藤,上古傳承之物,以天地靈力為食,遠古曾有一株吞噬了半個天地,眾修士群起而攻,最後,一位蒞臨這片世界之顛的古修士耗盡全身修為才將其封印於天地間,後續有一凡民無意間帶回一株殘蔓當作柴火隨意點燃,眾修士這才知曉這東西的弱點,後來仙門百家再次集結於封印之地用一把大火燃去了剩下的吞靈藤,至此才解了後顧之憂。”摘選自九州的一本史書《四海八荒奇聞異志錄》。

極太一開口解釋,聽完後的大家面色鐵青,這此遇上大麻煩了,倘若不動用靈力又要怎麼活著回去?一想到此有些人就再次心生悔意,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眾人見狀皆低頭嘆氣。

但也有人壯膽說:“不是可以用火燒嗎?等藤蔓燒完了不就可以離開了?”“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麼多藤蔓幾天都不夠你燒的,要是再來別的東西不還是死路一條?”

眾人慌亂的聲音彼此回應著,太一立即下令不再維持法陣運轉,在人群眾的幾位長老飛身躍下與掌門一起商量對策,眾人看向聚集起來的身影慢慢停下的騷動,他們的雙眼緊盯著六人探討的背影,一眾緊張的視線都在渴望著希望的來臨。

“這下要怎麼辦?”一位長老問道。

“只要不催動靈力此株就是無害的,剩下的就是怎麼清理乾淨的問題了。”太一嚴肅回道。

“要用火燒嗎?”

“不妥,這座森林不遠處就是魔族第三大殿,冒起的濃煙很有可能引起他們的注意,而且有些藤蔓已經入侵到石盤內部了,強燒的話還可能出現其他的問題!”太一嚴肅答道。

“那怎麼辦?”李時誠問。

“只能儘快的砍伐掉這些東西了”太一無奈說道。

“好吧,我這就去組織他們。”長老四散分開,然後又各自召集了一批人,然後在太一門高效的組織下,刀、槍、劍、拳等百般的武器在眾人的手上出現。

就這樣一眾人拿著兵器順著藤蔓跳下了太一門,太一在現場有序的阻止他們砍伐藤蔓,石盤此時已經掛滿了藤蔓,滿是綠色的一片,順著藤蔓仔細看去還有道道裂縫出現在表面上,太一輕柔太陽穴,“哎,這下可難辦了“看來藤蔓已經深入石盤內部了,極太一又覺得頭疼了起來。

一眾人拿起兵器陸續的斬去這些藤蔓,好在沒有靈力支援的藤蔓就跟尋常樹木一樣,當第二天的太陽再次升起,表面的藤蔓就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中間那個粗壯的主幹沒有辦法,看見已經貫穿了整個石盤底部的藤蔓太一心裡一陣絞痛,七代人的共同傑作幾下就被毀了。

好在先輩們有留下修補之法門內也還有些殘存的材料,只要石盤內部銘刻的法陣不要出現問題就行。

為了以防外一太一叫長老用秘法掩蓋掉門內幾個要地的靈力的波動,隨後喚出八劍齊齊圍繞在身邊,一身的靈力不斷高漲,原本安靜下來的藤蔓再次狂躁了起來,碩大的枝幹從石盤底部抽出來,咻的一聲伸長枝幹帶著破空聲向著太一刺來

太陽已經緩慢升了起來,清晨的陽光透過森林照耀在眾人身上,如果不考慮此地的危險情況,其實還算是一個不錯的風景聖地。

太一卻無心去欣賞,他一臉嚴肅的看著眼前斷成兩截的粗壯枝幹頷首默思。

也就在眾人以為風波已去,愜意欣賞風景的時候,一隻小鼠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太一門內,左看看右看看,沒有人注意到它,它踏著小步子向著一人走去,然後高高躍起從他的胸口洞穿而過,那人還沒來得及發出尖叫就命喪它手。

屍體旁的小鼠拿舌頭舔了舔手上的血跡在回味著什麼,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接連離它遠去,李時誠如臨大敵,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背後直接出現一輪時盤,隻身護在眾人身前,殘餘的藤蔓又開始迅速向著李前輩伸去。

“極太一你在幹什麼?”李前輩大喊。

掌門這才察覺到門內出現的騷動,身邊的八柄劍瞬間消失憑空出現在小鼠身邊,只見小鼠神色自然絲毫不當一回事,鐵尾一甩,金鐵碰撞聲響起八柄飛劍被擊飛出去,半空中的太一凝視著小鼠。

“靈尊境?”

心想到此極太一的面色消沉了下去,但瞬間又恢復如常,藤蔓在此向著他飛來,只不過失去的靈力支撐的殘蔓變得細長,但帶給人的壓力感絲毫不減,太一全力施展再加上潛脈爆靈術加持,一劍逼退小鼠然後回身砍下幾節藤蔓,那小鼠驚訝的吱叫一聲,兩道破空聲忽然響起,二人飛離此地站在高空對峙。

高空中太一開口問小鼠:“閣下這是何意?”八柄飛劍直直的對準停在前方的小鼠。

小鼠亮出爪子擦拭了幾下,看得出來它很自信,忽然小鼠伸出一手輕輕撩動爪子挑釁太一進攻,太一見狀不惱不怒,齊出八劍準備試探下虛實,一個照面後的二人在半空中不斷摩擦出火光,場下觀看的人則是滿臉擔憂。

倆人打了小半會,小鼠突然停下了攻擊,只見它微點鼠頭表示欣賞,這番舉動看得太一滿臉疑惑,下一秒小鼠收起爪子放在嘴邊,正當太一以為它又要做什麼的時候,卻不料一聲清亮的口哨聲響起。

“這又是什麼操作?”太一吐槽說道。

很快自小鼠一旁就出現一道空間裂縫,一個蒙面黑袍女子從中一步跨出,一起出來的還有一隻白虎,那小鼠在看見那隻老虎的瞬間顫抖了一下,然後悄咪咪的往後挪了一點,那白虎舔著自己的爪子無意間瞄到小鼠,白虎鬍鬚一翹亮出爪子就向著小鼠撲去,那小鼠明顯嚇壞了吱叫一聲逃遁遠去,白虎不緊不慢的跟上。

太一看著遠去的身影心中驚駭說道:“兩隻靈尊境?”回頭再看向這位神秘女子眼神裡滿是慌亂,以她先前的表現來看至少比那人皇弱不了多少,舉手抬足間的恐怖威壓讓太一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此人也是靈帝強者,而且絲毫不必那人皇弱!”一想到此的極太一手止不住的顫抖,如果再加上先前的那兩隻靈尊境強者,眼前僅是靈尊中期的極太一必死無疑,就在極太一驚恐的看著女子時候她卻開口了。

“小傢伙,你所屈服的到底是真相還是未來?”

太一隨之一愣,眼裡滿是疑惑,但出於現狀他還是深思了一下說“什麼是真相,什麼是未來?”

“這要看你怎麼想了,你所看到的,你所聽到的,又或是你所認同的,這些都可以稱作是未來與真相,所以,你到底想接觸什麼?”女子的語氣逐漸變得冷峻。

壓迫感再次出現在極太一的身上,他大口大口的深吸了幾口氣,他握緊了手裡的劍,臉色堅決的再次開口“如果我想接觸未來,你就能告訴我?”

神秘女子下笑了“當然可以,不過任何東西都是需要代價的。”

她向著先前白虎離去的方向招手,下一秒就看見那隻白虎嘴裡含著那隻小鼠飛回來,看著小鼠在虎口不斷顫抖的半截身子,太一突然可憐起這小鼠來,心想它一定留下了不小的心裡陰影。

神秘女子說:“打贏他倆我就告訴你。”

白虎聽到後吐出嘴裡還在發抖的小鼠,緊接著亮起獠牙一臉興奮的盯著前方的太一,小鼠也漸漸的停下顫抖,那一對黝黑的小眼睛尷尬的看著極太一,鼠爪還不忘清理下身上沾著的口水,再沒了先前調戲太一的瀟灑樣子。

“空相森林”

伴隨著女子開口,異樣的感覺再次湧上太一心頭,身邊的景象又在飛快變換著。

“又來了嗎?法相天地。”太一咂嘴,他信不過眼前的女子催動秘法就準備逃去,可是那倆靈獸哪肯給他機會,小鼠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出現在太一離去的方向上,鐵尾直接甩向太一,太一週圍的飛劍自動護在身前,只不過在鐵尾的大力下連人帶劍一起被甩飛出去,白虎緊跟向太一的後背撲去,太一吃力的側過身去,這才躲過了這一擊,此時的天地已經成型,極太一臉色陰沉的盯著三人,手中劍光不斷閃爍。

場外人驚奇的發現門主和神秘人的身影消失不見了,也不由得擔心起來,這時場面再度騷亂,有人害怕,有人後悔,有人想家,李長老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就不能相信下你們的掌門?“這才停下人群的騷亂。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李時誠心裡嘆氣一聲,又擔憂的回過頭盯著天空“你可千萬別出事啊“李時誠逐漸緊握住了雙拳。

一虎一鼠前後夾擊攻勢接連不斷,太一隻能勉強防守的同時不斷觀察二獸的進攻軌跡,神秘女子仍是冷著眸子在一旁觀戰,太一知道如果他不能贏他們也都將永遠的留在這裡。

“真難纏,每次都被刻意拉開距離,那老鼠還在竄來竄去的,這倆玩意完全就是一個在躲一個在逃。”太一難堪的說道。

八柄劍四四分開制敵,《御劍八門》此術被太一開創出來初衷就是用來纏敵,因此對於這種實力懸殊的情況少有考量,如果是一對一的正面交鋒極太一少有落敗的時候。

不小心分神的太一被小鼠近身,那小鼠就準備跳到上太一臉上去給他結結實實的來上一拳,不料太一瞬間彎腰後側就躲了過去,但在一旁伺機而動的白虎卻沒處躲了,太一抽出青玉劍卻還是沒能擋住那鋒利的虎爪,刺啦一聲太一整個胸前的衣襟被白虎扯碎,露出三道血痕來。

那白虎弓起爪子輕輕添了兩下,也是露出一副回味的表情,隨即又看著太一,那表情已經迫不急的想將極太一整個吃掉。

似乎被此舉惹怒到了,太一深吸一口氣再次調節自身狀態,任由那鮮血不斷的從胸前流下,一睜眼的瞬間澎湃的氣息散播開來。

怒喝喊到:“區區兩個畜生真以為能殺了我不成?”

八劍歸於身後,一手前置於胸前,竟學起先前小鼠那般伸手挑釁二獸,隨即就聽見一聲虎嘯,白虎帶起殘影一爪撲上太一身前,此時背後一劍前移一劍攔住虎爪,太一順勢橫劈抽出一劍直接將白虎斬退出去,面對一旁偷襲的小鼠,三劍飛出形成包圍之勢,小鼠見狀不利抽身退走,三劍並未追擊小鼠轉身又歸於太一背後。

神秘女子看著下方三人,自語說道:“究竟誰是才是貓誰是才是老鼠呢?”輕笑一聲再次看向太一的眼神少了一點輕蔑。

此時女子心想,數十年前魔族那小殿主也是這般,不過當年的他只制服了一隻白虎而已,倒是現在這位好像會比當年那位強點,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從容應對這副心態就已是不錯,古往今來誤入森林尋寶的強則不知幾何,但少有臨危不亂的,至此能將這座森林裡的秘密帶出去的人只有寥寥數人,而且無不為一方強者。

女子心想,雙掌聚攏在胸前,一副球狀星圖就出現在掌心中間,“可塑、可造、可成,大道之相,眾歸所成。”神秘女子竟然在排演他的未來!可是算到一半就面色奇怪了起來,她竟然算不出來了,他最後的未來一片空虛。

“不認同、不存在、不屬於、奇怪的卦象。”女子感嘆一聲再度看向戰場,神色有點複雜,“還是我的修為太低了嗎?我是不是也該去上界了?”

二獸明顯被太一突然的改變壓制住了,太一緊盯著二獸一語不發,只聽‘奇門’‘化天’二聲,八柄飛劍二六分開,兩柄劍飛向白虎,只不過飛劍的劍身靈光明顯比另外六劍來的充實,餘下六劍一起攻向小鼠,這下小鼠真的是抱頭鼠竄了,因為緊隨而來的還有太一的當頭一劍。

吱!吱吱吱!小鼠不斷髮出尖叫,明顯被突然針對自己的太一嚇到了,反觀白虎,那二柄飛劍死死纏在周圍,白虎每次攻擊都會使飛劍上的靈光黯淡一點,但一時間也脫不開身來解救小鼠。

白虎有些不耐煩了一聲虎嘯震耳欲聾,直接吼散了纏在身邊的兩柄飛劍,白虎的身軀憑空暴漲數倍雙目變得通紅,一身雪白的虎毛變幻出淡淡的銀色來,速度暴增之下直接撲倒了極太一。

極太一抽回一劍夾在虎口中,咔咔咔的破碎聲響起,那陪伴了極太一許多年的飛劍出現了破碎的徵兆,情急之下極太一顧不得心疼飛劍一腳踹向白虎腹部,白虎瞬間跳開徘徊在周圍。

“一個個的有完沒完?”

看著直到現在才展現出全部實力的白虎,逐漸陷入頹勢極太一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先前的反抗像是弱者的掙扎一樣無力,此時的他只覺得自己墮入無邊的黑暗中,看不到來自希望的曙光。

“什麼啊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又是什麼啊?又開始在隨意的掌控他人的性命了嗎?”

白虎眼中熾熱的鋒芒慢慢散去,出於狩獵而產生的本能漸漸消失殆盡,尖銳的利爪縮回手裡去,它原地坐下,挺著個身子用一副無聊的目光看著眼前不遠處的男子,雪白的虎尾隨意的搖晃著。

“一個個的都在說著自己的話,然後隨意的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到別人身上,我才懶得管那些真相啊未來啊什麼的,嘿!知道了又能如何?知道了就能把她還給我嗎?“神秘女子冷著眸子看他。

“所以啊我只是想要這讓她深愛的山門能幸福的活下去有錯嗎”

“逃!”他的腦海裡出現了這樣的聲音,不恥的想法迴盪在極太一的腦海裡,緊接著他的目光也變得消沉下去,他想著自己若是拼盡全力未必不能從這裡逃出去,他還有著諸多未盡之事,至少死之前他還想替她做點什麼,可是他們要怎麼辦?大家要怎麼辦?

極太一握緊了手中的劍,在猶豫中掙扎了起來,初次見到這片森林的時候他是愧疚的,碰上蟲群的時候他是自責的,而現在作為門主無法保護宗門他是深感羞恥的,昔日共同的榮耀現在卻變得如紙一樣單薄。

也就在這恍惚間,自己的左手脫離自己的掌控向著自己的臉拍來,連帶著的還有腦海裡響起的氣憤的聲音“極太一你就這點能耐?”

分明是若琴韻的聲音響起的卻是亦逍遙的影子。

極太一猛然抬頭兩人的身影忽然重疊在了一起,那一瞬眼淚止不住的要從眼眶裡出來,他微微張大嘴巴愣了好久,然後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像啊真的很像啊”響起的卻是她早年訓誡自己時的樣子。

“你就這麼忍心拋棄自己的宗門遠去?虧你還是一宗之主,呆在你這樣的薄情寡義的人的身體裡真是丟臉,我大魔族十三殿向來是同富貴共存亡!為了魔族大義尚可以犧牲自己的人,你現在卻想拋棄大家獨自離去,極太一我真是看錯你了!”

“是啊,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小人,門主這個爛攤子也是她丟給我的,他們只顧著瀟灑的離去了,留下一大堆的爛攤子讓後面的人處理,不過”

極太一調整了一下心態,用一副自豪的口吻繼續說:“我乃太一門第七任宗主極太一,我愧對宗門的栽培,愧對諸位先輩的道途指點,若是諸位黃泉有眼還請盡情責備我吧!但還是懇請諸位再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極太一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對著面前不知何處的地方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後無奈的苦笑一聲,眼神裡的陰霾隨之散去。

那端坐在遠處的白虎察覺到極太一的變化也漸漸恢復了精神。

“那副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樣子還是讓人覺得心煩啊,極太一抬頭看了看停在高空中的神秘女子自嘲一笑說:我好像也沒差多少,終歸還是我把他們想的太簡單了。”

“吶,若琴韻。”

“嗯?”

“對不起”

“管好你自己吧,本小姐還輪不到你擔心,你要是實在不行,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是不能再幫你一次。”

“嘿謝啦,不過現在不用了”

極太一神色順暢的看著場中三人,絲絲的通天劍意在身上凝聚,只見他高高舉起手中的劍說了一句:

“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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