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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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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父找我有什麼事嗎?”傀儡藝人像剛才什麼也沒什麼似的,歪著頭問道

陳空看得目瞪口呆,自己全力一擊在對方面前彷如微塵螢火,看來對方實力不僅遠在自己之上,而且根本遠得無法衡量啊。

陳空見實力差距如此之大,只能甘願認輸了,嘆氣拱手道:“方才晚輩多有冒犯,實是事出有因,若前輩仍心存怒意,要殺要剮,悉隨尊便,只是我徒弟尚年幼無知,還望前輩饒他一命。”

“呵呵呵呵,”從那面具傳來一陣笑聲,“我雖然知道你的所有來意,但還是需要你告訴我所到底是哪個才行。”

這怪人什麼意思?我來找他還有很多個來意?陳空心中暗道。遲疑了一下,陳空還是如實說道:敢問李家公子李從安的魂魄是否被前輩所奪了?

“沒錯,”傀儡藝人毫不猶豫的答道

“前輩為何奪其魂魄呢?李從安的全家上下如今為此心急如焚,其雙親更是每日以淚洗臉,心如刀割。”

“我是應李從安所求,才將其製成木偶的。”

“什麼?”

“李從安終日鬱郁不得志,而且這一生都會如此,五天前傍晚,我唱完戲後,他仍戀戀不捨,說若能成為英雄名耀史冊,便是死也願意。我對他說我可以辦到,他便將命運託付於我了。”

“隨意便把命運託付他人,既有這般兒戲,豈不知家人會為此淚盡眼枯嗎?”

“但你不是說過,命運是在自己手中的嗎?他的心意如此又有何不妥?”

陳空楞了一下,一半是因為這人竟然知道自己說過此等的話,一半是因為自己此刻竟不知如何回答。

陳空抓緊佩劍,大聲道:“你給予他的都是幻象,不是他左右自己的命運,而是你左右他的命運啊。”

“呵呵呵呵,”從那面具傳來更響的一陣的笑聲,說罷他的左手一指,一道亮光閃過,青兒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目無表情的木偶了。

陳空看了,驚得目瞪口呆,憤然道:“前輩,你怎麼能對一個小孩下手。”

“呵呵呵呵,我喜歡如此,不用說為什麼。”

陳空憤怒得我握緊長劍,但一時又拿這個怪人毫無辦法。

那傀儡藝人這時再次開口道:“你不喜歡我把人變成傀儡,這樣吧,只要你肯做我的傀儡,我可以把我手上其他所有的傀儡都變回成人,”

“什麼,”陳空驚道。

怎麼?不願意了?你這樣做可是能讓我的所有傀儡木偶都自由啊,也包括你那小徒弟。

陳空看著瞬間就變為木偶的青兒,只覺心如刀割,自責,痛苦充斥在他心頭。

“只要你能把他們都重新變回成人,”陳空看著那怪人道:“我願意!”

“哈哈哈,好!”傀儡藝人大笑道,隨後左手向陳空一指。

只覺一道金光環繞,陳空閉上了眼睛,等待著自己變成一個僵硬的木偶。

但好一會兒,周圍一點反應也沒有,反倒傳來了青兒的聲音:師父,你閉著眼睛幹嘛?

陳空猛地睜開眼睛,見青兒就在身旁,而自己完全沒有一點變化。傀儡藝人依舊站在那,看著自己

“前輩,你不是說要把我變成一個傀儡木偶嗎?”

“沒錯,你已經是了,從此之後,你將在這九州大地,上演一幕大戲,你,將是一個操控天下之人。”

“什麼?”陳空此刻心中有一萬個不明白。

傀儡藝人笑著指了指青兒道,“其實,這個小孩也是一個可以操控天下之人,你要好好珍惜。”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陳空被他忽然冒出的一句話弄得竟不知說些什麼,“青兒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可以操控天下?”

那傀儡藝人看著陳空緩緩說道:“你本是將死之人,但你的命運在大道洪流中,已經發生了改變,三天之後,迎接你征途開始的機緣吧。”

“那李從安呢?”

“也回去了。”

這說的是什麼啊,還是弄清他什麼來頭才是,陳空心中正納悶,隨即便追問道:“請問前輩高姓大名。”

“我的姓名,不值一提,”傀儡藝人轉過身去,“欲為神之人,欲為人之神而已。”

隨後那傀儡藝人抬起空洞的臉,仰天說道,“天下激變,即將展開,準備好迎接異常悲壯大戲的來臨吧”

陳空還沒弄明白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一眨眼間那傀儡藝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此處只空留著陳空師徒兩人呆呆地站立著

“師父,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先回李掌櫃家裡看看!”

陳空師徒二人沒多久便回到了朱家鎮,剛才兩人感覺彷彿追了很遠,但實際走回去卻並沒什麼用多長時間,這也奇怪。另一個怪的地方是,時間似乎也沒過去多少,陳空師徒二人剛走回竹水河時,之前撿到錢的那個人,還在河中得意的慶祝。

諸多怪異,陳空暫且不去理會,那傀儡藝人說好李從安的人已經沒事了,興許魂魄已經迴歸了李從安的身上,如果沒有,那就難辦了,再去向那傀儡藝人要人,恐怕自己的命都要搭上去。

陳空忐忑不安地回到了李掌櫃家,沒想到,李從安果然醒了過來,而且的確並無大礙,只是在發脾氣,抱怨自己被從一場美夢中叫醒過來。

陳空在李掌櫃面前編了一個故事,無非也不過是個狐仙野鬼的故事。陳空只說李從安是被朱家鎮十里外的一狐仙所惑,魂魄被其所施幻象而困,樂不知返,所幸那狐仙已被陳空殺得魂飛魄散,李從安因而也得以恢復神智。

李掌櫃見自己兒子已無大礙,言行清晰,對陳空那套說辭,李掌櫃更是毫不起疑,心中反而格外感激,對陳空是千恩萬謝,自言對陳空大恩終身沒齒不忘。

李掌櫃給了一筆優厚的酬勞,陳空雖自覺受之有愧,但不想露出馬腳,最後還是收入囊中。李掌櫃還欲要設宴答謝,但陳空堅拒推脫了,當日,便與青兒一同回了家中。

回到家中,陳空只潛心修煉,一切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陳空為僥倖活了一命,心中欣喜,而其自此之後有完全沒有怪事發生,那傀儡藝人的話語,陳空最終沒有太放在心上。

但沒想到,第三天,果然又有事發生了。

下午時分,陳空正與青兒在下棋。

齊叔又興沖沖地從外面走了回來。

陳空一見他進門時的高興勁,便笑道:“齊叔,這次又有什麼好事啊?”

齊叔笑了笑,得意的說道:“李掌櫃是否還記得?”

“當然記得,不就是幾天前的事麼。”

“說來那李掌櫃啊,也真是個知恩圖報的仁厚之人,對你真的是沒齒不忘。你救了他兒子的事幾乎是對身邊所有人誇了個遍。”

“哈哈,也是我的運氣,”陳空這時現出慚愧的神色,“這些誇獎實在是不應落在我的身上,我是受之有愧。”

“哎,總之你別管那麼多,他兒子被喚醒是因為你,那是肯定沒錯的,”齊叔說著突然話鋒一轉:“你可知道李掌櫃是什麼人?”

“什麼人?不就是個米店的掌櫃嗎?商賈之流吧”

“正是李掌櫃這個商賈的身份,這次又給你帶來個大際遇了。”齊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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