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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知延對於喻珩這種一貫喜歡拆臺的行為表示習慣了。
“他走的時候說我遲鈍，我那時候就覺得很怪。”叢知延開口說著說著忽然笑了，“我真的很遲鈍嗎？”
喻珩迅速點點頭。
“真的。”
“所以你是打算第一站去寧城，如果能把人搞定就一起去下一站，搞不定就……失戀旅行？”
“阿延，你真的喜歡他嗎？”
喻珩接連不斷的話語讓叢知延愣怔了一瞬。
真的喜歡他嗎？真的喜歡顧知渝嗎？
他不知道。
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喜歡過人，所以他不太清楚喜歡的定義是什麼。
但是顧知渝……是他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覺得很特別的人，他不想錯過。
“我不知道。”叢知延說。
“跟著感覺走唄，去了再說。”
“成。”喻珩也不再說什麼，笑著舉起了杯，“那就當給阿延餞行了。”
紀叢風和封晚跟著笑著舉杯，也碰上了叢知延和喻珩的酒杯。
“那京城的專案呢？”紀叢風輕抿了一口酒，掀起眼皮看向叢知延，“城西大廈不管了？京南那邊的專案呢？總不能停擺吧？”
“城西大廈眼下都沒什麼事了。”叢知延說，“你小子，把你哥當苦工用呢？”
“你不當苦工，我們就得當了。”紀叢風笑著說。
“哎你……”叢知延無語了一瞬，又笑得不停，“什麼都能被你看穿。”
“城西大廈有你們幾個盯著我放心。”
“至於京南那邊……我的團隊又不是死的。”
幾個人當晚沒有喝太多，因為叢知延的航班很早，不能宿醉。
紀叢風拉著封晚回家的時候，兩個人還清醒得很。
封晚覺得紀叢風異常興奮，卻不知道為什麼，於是在電梯到達家裡的樓層後，忍不住伸手拉了一把男朋友。
“紀叢風，興奮什麼呢？”
紀叢風笑眯眯地看著封晚，拉著人進門後才開口道：“封晚，有沒有考慮……我們也出去玩一圈？”
封晚挑眉，淺淡眸光明明滅滅，“你就是在想這個？”
“不是。”紀叢風笑著搖了搖頭，“我已經在規劃我們的環遊路線了。”
“你是被阿延影響了嗎？”封晚哭笑不得地伸手揉了揉紀叢風鬆軟的發頂，“怎麼忽然冒出來這個想法？”
“想出去散散心。”紀叢風認真地看著封晚的眼睛說著。
他在聽到李尤然說的那些話時，紀叢風心裡說沒有一點波動是不可能的。他從小被人罵紈絝罵到大，在他終於做出了很不錯的成績時，那群人還是隻會盯著紀叢風的“紈絝”、“目無尊長”看，揪著他的痛點死活不放。
他從小就目無尊長，這件事在京圈都傳遍了。
紀叢風那個嘴碎的爹，早就在圈子裡把紀叢風的名聲敗壞得一塌糊塗。
他是不在意，但是他們不能只抓著“目無尊長”這一點罵。因為在這件事上紀叢風沒有一點錯，有錯的是所謂的“尊長”。
紀叢風心大，尚且過不去。
更不必說封晚了。
他的男朋友看著冷淡，其實心思深沉，敏感多疑。
紀叢風不信那樣的話講出來封晚會無動於衷。
他本來跑去海外讀書就是為了躲紀叢風，結果那段求學經歷現在反倒成了罵他不知禮數的佐證。
紀叢風對於這種言論非常生氣。
所以與其兩個人放下手裡的工作在家裡窩著，還不如也趁著這個機會跑去玩一玩，見見大好河山。
封晚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薄霧散了幾分，看向紀叢風的眼神清明。
“行。”封晚說。
“但是……你可不要學阿延，來個極限行程。”封晚淡聲提醒著。
“當然。”紀叢風伸手捏了捏男朋友故作正經的臉，沒忍住一直在笑。
·
紀叢風確確實實沒有定第二天的航班，因為劉少爺自己也起不來。
不真實，卻欣喜萬分。
喻珩猛地摟上了紀叢風，手臂橫陳在他的後脖頸處，把紀叢風壓得低了點，聲音也跟著壓低：“什麼安排？”
紀叢風挑眉不語。
“別跟我裝紀叢風，不表白麼？”
紀叢風感覺有雷劈了下來，腦海裡轟隆一聲響。
封晚體力透支，睡得很沉。
紀叢風卻毫無睡意，躺在封晚身邊盯著人看。
封晚白皙的肌膚上到處都是他胡亂搞出來的紅痕，就像是在每一處標記了專屬於他的印章。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他的，他不打算放手。
“紀叢風……睡會。”封晚翻身窩進了男朋友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嘴裡還輕聲呢喃著什麼。
“好，睡會。”
“紀叢風……”封晚又叫了一聲，只是這次的聲音沒有了後續。
紀叢風垂眸耐心地看著他，等著後半句話的出現。
“禽獸。”封晚補充道。
紀叢風瞬間笑得不行，彎著一雙眼睛把人緊緊摟在懷裡。
有的人這輩子只要遇見，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更不必說共同經歷生死。
他和封晚是幸運的，紀叢風想。
·
叢知延跑去寧城後的第三天，他在群裡發來了好訊息。
“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我準備和顧知渝試一試。”
喻珩：？
紀叢風：？
封晚：。
叢知延那邊半天沒回，片刻後帶著好幾個問號回敬了回來。
“你們發問號什麼意思？？”
“質疑我？？”
“不是。”喻珩點開了語音，拉長了音調說著，“你用什麼辦法把人追到手的啊？”
封晚和紀叢風也都很好奇，等著叢知延回資訊。
“他不好追。”叢知延說。
“所以是他追的我。”
喻珩：……
紀叢風：……
封晚：。
喻珩：秀恩愛的滾出去！
片刻後又覺得不妥當，畢竟紀叢風封晚還在群裡。
“沒有掃射的意思，你們自己對號入座啊。”
……解釋了跟沒解釋完全沒什麼區別呢。
·
封晚和紀叢風是在隔天跑的。
甚至沒有知會喻珩一聲就已經坐上了飛往江城的飛機。
高二那年暑假他們幾個人一起來過一次，只是那次封晚和紀叢風並不是好好散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