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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梓橙此刻正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小木屋。
“這是天弟生長的地方。”
這幾間木屋,簡單而寧靜,依山傍水,環境清幽。
周圍古樹參天,綠意盎然。河邊蘆花搖曳,飛鳥成行。
端的是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
進到房間裡面,可以看到房間內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桌椅板凳擺放的規規矩矩,整整齊齊。
木屋的內部裝飾簡約,但整體佈置得也是溫馨舒適。
想到自己和師傅覺明生活的兩間小木屋和這裡一比較,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馬梓橙也越發的好奇,閻羅天的外公究竟是何等樣的人物,竟將幾間普普通通的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條,直教人有些懷疑他是否有強迫症了。
“他老人家就是閒不住,明明身體抱恙,還學人出去打獵。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紀,什麼體格了。”
閻羅天在一旁抱怨道。
“沒事的,想必老人家心中有數,天弟也不要太過擔心了。”
馬梓橙端著一杯茶,不住地讚歎:“這茶可真香。”
“這茶也是外公採摘回來,親自炒出來的。”
聽到別人誇讚外公炒的茶香,閻羅天一臉自豪。
閻羅天正在滔滔不絕得給馬梓橙講述自己和外公生活的童年趣事。
馬梓橙也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偶爾講到好笑處,二人捧腹大笑,宛若孩童。
忽的,門外傳來嘈雜之聲,有男人女人的呼喊,也有孩童的啼哭。
閻羅天眉頭一皺,心下升起一股莫名的不祥預感。
馬梓橙還沒反應過來,閻羅天已經一個箭步衝出了房間。
緊接著,馬梓橙便聽到門外傳來一聲淒厲的喊叫:“外公!”
“不好!”馬梓橙臉色一變,趕忙跑出了木屋。
屋外的景象讓馬梓橙內心一揪。
木屋地勢較高,所以馬梓橙看得分明。
只見屋前空地上圍著一群人,其中有獵戶或農夫打扮的男子,還有幾位農婦與孩童。
往人群中央看去,閻羅天跪坐在地上。懷中抱著一位頭髮斑白的老者,老者雙目緊閉,嘴角還有殘留的鮮血。
老者胸前的衣衫也盡數被鮮血浸溼,看樣子傷勢極其嚴重。
不等馬梓橙趕到,閻羅天已經抱著老者大喊:“外公!堅持住!”
圍在周圍的人群有的招呼著打來熱水,有的呼喚著村中的郎中,圍觀的孩童見到鮮血嚇得哭鬧不止,場面一時間亂作一團。
馬梓橙趕忙上前觀察,他發現,老者肩頭有被野獸咬過的痕跡,血流得遍地都是。
“都怪我,要不是我,閻伯也不會受傷,那可恨的野狼……”
這時,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突然跪倒在閻羅天面前,痛哭流涕。
這男子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面貌憨厚,膚色黝黑。
“你跟閻伯進山打獵,他老人家經驗豐富,怎麼會被野狼咬傷?”
先前被閻羅天喚作五嬸的婦人皺著眉頭,擔憂的問道。
閻羅天面色悽苦,淚如雨下,他緊緊的抱起老者,向屋內走去。
馬梓橙和其他人趕緊上前幫忙,眾人見狀,也紛紛給他閃出一條道路。
“早晨進山打獵,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很快打到了兩隻野兔和一隻狍子。但是閻伯好像身體有疾病,我讓他先回來,他也不肯。”
剛才那個魁梧男子起身趕上閻羅天,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原來這男子便是閻羅天口中的五叔,他名叫閻文勇。
今天一早,外公閻東與五叔閻文勇二人進山打獵。
由於閻東身體欠佳,一直咳嗽還氣喘吁吁,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閻文勇在打獵。
他曾幾次勸說閻東下山,但是閻東向來性格要強,哪肯先走?堅持要在後方為閻文勇設計陷阱等一眾事宜。
於是閻文勇只能答應,讓閻東在後面做些簡單的事項,也方便他休息。
臨近中午時分,閻文勇狩獵到一隻大野豬,欣喜之餘便跑到山崖邊對著閻東大喊,準備下山回家。
而這一喊,似乎驚動了山中的野狼群。
當閻文勇裝好獵物準備離開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踐踏草木的聲響。緊接著,七八頭野狼突然從林中衝出,朝閻文勇撲去。
雖然閻文勇身手不錯,但雙拳難敵四腳。
好在他也當過獵戶,懂得一些驅狼的辦法。
危急關頭,他一邊就地打滾一邊朝來時的方向跑。而在樹林間穿行時,狡猾的野狼又從後面追了上來。
這時,閻華注意到不遠處有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他趕忙爬上樹去,希望藉助樹的高度擺脫野狼。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棵樹的樹幹中間已經空了。在他剛爬上去不久後,野狼也追到樹下。
正在樹枝即將斷裂之時,閻東趕到,拖著年邁的身軀拼盡全力和野狼搏殺。
閻文勇見狀也從樹上跳下來和閻東一起抵禦狼群,還好閻東帶了火種,迫使野狼不敢過於靠近。
雖然野狼群被二人頑強的殺退,但閻文勇發現,閻東肩膀已不知何時被咬了一大塊下去。
他也顧不上打到的獵物,趕忙帶著負傷的閻東下山回村。
所幸這些獵戶常年進山打獵,受傷已是家常便飯。
村裡的人們大都懂得一些基本的外傷護理,也給閻東經過了簡單包紮,此時倒不至於失血過多。
“快讓讓,劉郎中來了!”
這邊眾人剛剛把閻東安置在床上,便聽到郎中趕來的訊息。
馬梓橙內心也鬆了一口氣,他拍拍閻羅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過分緊張。
閻羅天點點頭,便起身讓位給劉郎中。
“唔...”劉郎中看上去也要五六十歲的年紀,他一隻手給閻東耗著脈,一隻手摸著花白的鬍鬚。
他神情嚴肅,時而皺眉,時而點頭,時而嘆氣。
“這個,劉郎中,閻伯怎麼樣,你倒是說啊。”旁邊的五叔閻文勇著急地說道。
閻羅天也是一臉擔憂的看著劉郎中。
“肩膀上的傷口並不深,應該只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及到經脈和骨骼。”
“為何我外公還不醒來?而且好像還發著高燒?”閻羅天急得跳腳。
劉郎中沉吟道:“但是他的脈象紊亂,時而強勁時而虛弱,又不像普通的傷勢表現,這卻是老夫感到異常的地方了。”
“傷不重,可是...”閻羅天沉思道:“外公之前不是生病了?會不會是和這個有關?”
“這個...”劉郎中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哎呀,劉大夫,您可是我們村中醫術最精湛的聖手神醫。現在我外公昏迷著,您有什麼就直接說吧。”
閻羅天見劉郎中閃爍其詞,著急地說道。
“也罷,事已至此,我便將真相告知於你。”
劉郎中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閻東,咬牙說道。
“按照閻兄上次咳血的表現來看,他應該不是生病。”
“不是生病?您記錯了吧?您當時還要我去求“雲環精果”呢!”
“這是,是你外公要我這麼說的。”劉郎中低聲說道:“你外公他,他很可能身受重傷。”
“什麼?”閻羅天大驚失色。
在他的記憶中,外公閻東一直安分守己,對村裡各家各戶也都友善和氣。
他除了每月固定進山打獵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活動。
閻羅天疑惑不解,外公怎會身受重傷?